然而王鑫腦海中轟鳴陣陣,漸漸起了強烈的殺機之時,對面那長相猙獰的魚頭女子,在這一刻,雙目中驀然多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知道一切,只會更痛苦,既然這滾滾紅塵這麼傻,你又何必不讓自己活得更加瀟灑咯咯咯」此刻那女子話語傳遞之際,王鑫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分解,直至他眼中的淚,最後也一絲絲消散。
眼前的女子雖然一動未動,但是卻給王鑫一種,僅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將自己毀滅千遍的感覺。
他甚至來不及傳出嘶吼,來不及看一眼,那白色魚兒,整個身體凝固當場,當有一陣風兒回蕩,王鑫已然消失在了那個山崖。
這有情的線,釣不起的太多,只是既然上鉤,就逃不掉,你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痛苦,還是忘了吧!望著王鑫消失的身影,那魚頭女子眼中的笑容消失不見,化作了一抹淒涼。
與那話語輾轉之際,其身形再次回到崖前,只是其身旁的水桶中,多了一尾白色的魚兒,那魚兒眼神迷茫,眸中卻又透著一股似乎千年歲月都融化不了的情與愛。
與紅塵彼岸,她的牽絆,再次遇見,她是魚,他認出了她,她卻忘了他,與那寂靜中,獨自陪著菱鏡老去的她,圓了自己的夢,自己卻是不知道了。
一處白茫茫的世界,天空飄著雪花,朵朵如同精靈,偏偏灑下。
屋前,林間,遠處山巒,近處屋檐,都存上一層厚厚的雪花。
一個男子眉間帶著憂愁,眼角似乎還有著一絲濕潤,靜靜的躺在那雪地中。如同死亡。
直至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一個挎著熱水壺,騎著一騎白馬的女子,從遠處慢慢走來。
馬蹄踏入積雪,傳出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而馬兒不時傳出的哼哧哼哧之聲,在這安靜的雪地之中,也極為的特殊。♀
「咦」女子突兀的看到了王鑫,漫天的積雪中,王鑫的身影躺在雪地之上。雪雖下的很大。但是王鑫身上卻是半點不存。這也是女子能一眼看見王鑫的原因。
驅馬上前,女子水墨般的眉宇間,露出點點的詫異,馬兒打著響鼻。走到了王鑫身前,用鼻子拱了拱王鑫。
似乎想要試探試探,這是死的還是個活的,只不過拱了一下,馬兒就好像受驚一樣,猛然前蹄揚起,兩只馬眼睜得巨大,一副恐懼的眼神。
而那女子幸虧馬術極好,抓緊了韁繩。才沒有掉下來,正準備狠狠抽幾鞭子馬兒解氣,卻不料眼前突兀的多出一個人。
一個面色英俊,臉上隱隱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傷疤的少年,這少年星辰般的眸子。正痴痴的盯著自己,如同傻瓜一樣。
「登徒子」女子眼中怒氣一閃,一拉韁繩,就要縱馬遠去。
卻是不料拽了幾下,馬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低下頭一看,那男子一只手正抓著馬兒,一時間將女子氣得胸前一鼓一鼓的。
而王鑫此刻也打量著眼前這個長得和木可可一模一樣的女子,他的記憶里,自己算計蒼天,想要創造出一條自己的路。
只是最後陷入了死胡同,在最後的掙扎中,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之際,出現在了這里,看到了眼前這個騎著馬,酷似木可可的女子。
至于在那山崖前的一幕幕,王鑫卻是記不起絲毫,如同被人生生抹去。
而看著眼前的女子,王鑫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並非木可可,因為木可可不會用這種目光看著他。
沉默半響,王鑫松開了手,看著那氣鼓鼓的女子,輕聲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登徒子」眼看王鑫松手,女子眸中一瞪,頓時一踢馬肚子,就要打馬而去。
卻是不料,馬兒剛剛歡呼著嘶吼一聲,立刻又不動了,低頭一看,那個可惡的家伙,又把馬兒抓住了。
「你你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禮了」女子眼中露出厭惡,絕美的容顏之上,已然出現了憤怒的紅暈。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王鑫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淡淡問道
「你放了我的馬,我就告訴你」
「你叫什麼名字?」
「臭流氓救命啊!救命啊!」女子眼中露出一絲驚慌,她出來只是孤身一人,且路程極遠,此刻若是丟了馬兒,獨自逃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累死。
故而她雖然害怕,但是仍舊強撐著,沒有棄馬而去。
一番掙扎無果,遇到一個只會問你叫什麼名字的人,終于使得眼前的女子崩潰了,好在王鑫一直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不然這女子早就尖叫著逃跑了。
「我叫銀杏你你現在知道該放開我了吧!」女子拗不過王鑫,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鑫望著這女子良久,輕嘆一聲,松開了手,馬兒歡呼一聲,踏著茫茫的積雪,剎那間遠去。
「薄情多為無情漢,白雪他日共纏綿。今朝風雪重相見,君識你來不識緣。」王鑫望著那遠去的伊人背影,許久,暗嘆一聲,不在去看。
他已然知道自己仍舊是在天劫之下,眼前的一幕幕都是虛幻罷了,眼前的一幕幕,王鑫雖然還看不清楚,但是他隱約間,有股模糊的感覺。
若是他之前強行留下木可可,那麼很有可能木可可會恢復記憶,只是如此做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鑫會分不清真和假。
如此,他會真正走不出這天罰,會成為行尸走肉,化作天的傀儡,一輩子只是一個為殺而殺的痴客。
故而望著木可可遠去,王鑫沒有阻攔,因為他相信,這一切是假,若是他渡過這一劫,那麼外面,有著自己深愛的女子。在等著自己。
望著漫天的白雪,王鑫眼中出現一抹苦澀和茫然,當初在祁連鎮,王鑫在漫天白雪中,和木可可一舞一曲,那一日,他記憶中絕美的影子,就一直只剩下一人。
依稀記得,那時木可可的話語,。「這雪好美。若是這雪覆蓋之時。百花齊開,亦是沒有冰寒的感覺多好」
此刻王鑫眼角帶著一絲茫然,望著這漫天的風雪,沉默下來。
這雪花飄落在王鑫肩頭。不曾積下,自動融化在王鑫的身邊。
而他慢慢盤膝坐下,神色平靜,不去理會其他,閉上雙目。
世界變得安靜下來,王鑫的神識似乎能夠看到此處所有的雪花,甚至連那細小的稜角,每一朵雪花的樣子,都能清晰感覺到。
「讓這雪花感覺不到寒冷。讓這白雪覆蓋之時,百花齊開那時的我,做不到如今的我」王鑫的嘴角喃喃,話語聲隨著風雪,被傳遞出好遠。
時光流逝。這里的天氣,一直沒有變化,不管白天黑夜,那雪花一直下,只是不管這雪下的有多大,地上存留依舊是永恆不變,不會深一分,不會淺一點。
王鑫也一直盤膝坐在那里,如同雕塑一樣,听著風聲呼嘯,看著落雪紛飛,其目中如同存在這一個輪回。
直至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噠噠的馬蹄聲,震動的地面晃動不已,不知道有多少人,騎著馬向著王鑫所在的地方趕來。
王鑫雖然閉著眼楮,但是對于外界依舊很清楚,他的神識看到了一群壯漢騎著馬兒,一臉彪悍和殺機的朝著自己這邊涌來。
「對劉叔就是這里,上次我就是在這里被人欺負了,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姑女乃女乃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如此窩囊過.」听到這聲音,王鑫嘴角劃過一絲苦澀。
神識觸踫到,王鑫看到了坐著轎子,一臉憤怒的木可可,還有隨行的十來個修為頗為不弱的修者。
「好了,不要鬧了,銀杏,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這麼一副凶悍脾氣,不就是芝麻大點小事,何必要鬧的這麼興師動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遞進王鑫的耳邊。
听到那聲音的剎那,王鑫原本平靜的目光出現了一絲波動,神識一看之下,王鑫便看到了其內一個溫婉的女子,穿著一身綠色小棉襖,頭上帶著三寸釵花,腳上穿著牛皮靴。
這女子渾身上下有著一股知性的氣息,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
「月兒」望著眼前的女子,王鑫的心底劇烈的抽搐一下,依如看到木可可時一樣。
「好月兒,你就不要在數落我了,我不過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且馬上就要嫁人了,心里不能有疙瘩,且時間過去這麼久,那個人早就走了。我來這里,不過是一個放松自己的機會罷了」銀杏嘟著嘴唇,絕美的臉龐上涌起一抹傷感。
而此刻,一行人已經走到王鑫面前,只不過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看吧!我就說了,人早就跑了,我來這里原本也沒有想過真的找那個神經病的麻煩,就是想出來透透氣」銀杏素手一攏秀發,一雙透著明媚的雙瞳中,染上了幾絲憂愁。
「你不是很喜歡慕容公子嗎?如今要嫁人了,怎麼這副樣子了,是不是後悔了,要是後悔了,就讓給我好了,反正銀家也覬覦他很久了」旁邊酷似倪曲月的女子,帶著一股調笑的語氣,作弄般的說起。
「好你個劉月月,我們劉府上下對你不薄,竟然敢動我相公的主意,你個小騷蹄子,看我不打死你」銀杏滿臉的怒氣,兩個人瞬間打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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