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第二十六章 救離珠恩將仇報

作者 ︰ 吳門清秋

柳見劍風霍霍,也顧不答話,身子迅捷向邊上一閃,避開劍鋒。女子見一劍落空,轉揮挺劍又橫劈過來,柳不急思索,提身縱躍,那劍風貼著他的鞋底而過,竹筏被他一個彈跳,已是失去平衡,一頭入水,一頭高翹,離珠趕緊穩著身子,以防落水,緊接著又是斜刺一劍,直奔柳腰間而來,如果被她刺中,那馬上腰間就多了對眼,柳左腳橫掃,身子借勢一矮,整個身體已經平貼在竹筏之上,離珠又是撲了個空。

而這時,原岸上驛站官兵也是突然發難,向柳所率使團發起進攻。原來離珠得信知道柳要出使東夷,早就已經暗中潛入,將驛站官員盡數殺死,然後換上他們的服裝,只等著柳來自投羅網。原計劃是等使團成員上至七成左右,再在河面發動進攻,這樣勝券就在握了,但仇人相見,分外眼外,一見柳,她早就忘了之前計劃,一心報仇,所以才率先發難。但她忘了,柳所率原是九黎j ng英,是蚩尤挑了再挑,選了再選,最後確定的人手,個個身手了得,一般三四個人休想近身。雖然兩邊人數相當,但是柳使團卻是明顯佔著上風,越殺越勇。按九黎軍法,主將陣亡,全軍皆殺,嚴酷的法令之下,九黎勇士更是要急速取勝,才能回援柳,所以各人使出的全是必殺之技,旨在一招取命,那里還管什麼光明正大,y n險狡詐,什麼招有用就使什麼招,全將身死置之度外。這樣一來,勝利的天平慢慢就傾向于九黎勇士,而岸上離珠部下卻是越戰越少,最後被消滅殆盡。

而河上離珠狀若發瘋,三招都沒有擊中柳,離珠就亂了章法,將手中銅劍狂砍濫砸,恨不得一劍置柳于死地。柳專心游斗,左閃右避,不與她正面交鋒,這讓離珠更是抓狂。

「你個臭賊,不要躲,讓我劈死你!」離珠口中罵聲不休。

「我才沒有那麼傻,等著你來劈。我與你也沒有私仇,各為其主,你又何苦,步步緊逼呢?」柳邊躲邊說,故意借說話擾亂離珠氣息和攻勢。

「我那麼多弟兄都死在你手里,我不找你拼命,還去找誰?」離珠畢竟女人,這一番砍殺下來,已是氣喘吁吁,她也沒有料到,這小子如此難斗,原本以為手無縛雞之力,手到擒來,不想就此失算。

「這冤有頭,債有主的,你要找也是找蚩尤去啊,找我做什麼來著!」柳繼續沉著應付。

「我先殺了你這個臭賊,再去殺那姜蚩尤!」離珠又是緊前兩步,猛砍下來。

那岸上離珠手下早就被使團料理干淨,月牙兒站在岸邊,顫聲高呼︰「哥,你要小心啊!我們馬上就派筏過來。」

離珠稍一回頭,見岸上都是柳部下,知道今天已難成事,不由銀牙一咬,杏眼圓睜︰「臭賊,今天我殺不了你,也要淹死你,我與你同歸于盡!」說罷,揮劍猛砍竹筏,這竹筏原本就是以麻繩排扎而成,怎麼經得她這樣猛砍,竹筏四下散開,兩人齊齊落水。黃河之水,可不是那麼好喝的,一口夾雜著沙子的河水猛然嗆入,讓離珠這個不識水x ng的北女嗆得是七葷八素,求生的本能讓她雙手拼命伸出水面,試圖拉著什麼救命稻草。雖然柳也識水x ng,但黃河不是小河小溝,看似平緩的河水中,其實是暗流潛伏,柳努力游向岸邊,但是河水裹挾著兩個直向下游而去,遠處傳來月牙兒聲聲嘶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柳才從昏迷中醒來,周身陣陣酸痛,放眼四望,卻原來自己被一橫在河中的巨木所擋,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柳心內一陣竊喜。順著橫在水中的巨木望處,只見離珠一動不動地仰天躺著,好象死去了一般。

唉,好好一個大姑娘,非要打打殺殺的,最後落得個命喪黃河,實在是不值得!俗話說,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也就做做好事,幫你入了土吧,只是盼你做鬼了,別再來尋我報仇!想到這里,柳扶著巨木緩緩而行,將離珠拖到岸邊。

這丫頭命也硬,那麼千軍萬馬的截殺她,她不是從殺出了重圍,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死翹翹吧!想到這里,柳小心翼翼輕搭在離珠右手脈搏之上,能感覺到氣如游絲般地跳動,又用食指放在離珠鼻下,但卻沒有了一絲氣息。

不管怎麼樣!我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雖然你要殺我,我卻還是要救你!還好我學過溺水後的救護,要不就你這樣,換成第二三個,早就把你埋了!柳心里念叨,手上卻沒有閑著,趕緊解開離珠前胸緊束的素衣,素衣內一身絲綢褻衣緊貼在身上。罪過罪過,我可不是要非禮你,只是為你讓你保持氣息暢通啊,你醒了可不要打我!(褻衣是漢代之前女子內衣稱謂,漢時稱抱月復、心衣,魏晉稱兩當,唐稱訶子,宋稱抹胸,元代則稱為合歡襟,明稱主腰,清代則是通常理解的肚兜,現代則稱,這中華文化真是博大j ng深啊!)

柳心里想歸想,手上卻是一點也不敢空下來,用力而有節奏地按弄著離珠的胸口,口中念念有詞︰「一,三,三,四……一百二十」,一番折騰離珠還是躺著一動不動,柳卻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最後一招,如果還不管用,那你別怪我沒有救你啊,我已經盡力了!柳用力扳開離珠的雙唇,一手捏著離珠的鼻子,深吸口氣,低下頭,一口氣已是度到了離珠口中,見胸廓慢慢挺起,才放開輕捏地鼻孔,並用手按壓其胸部幫助呼氣,這樣往復約兩三分鐘,那離珠悠悠地吐了口氣,一口濁水自口腔噴出。

「好,好,快把水吐出來!」柳趕緊道。

「拍——」一記耳光落在了柳的臉上,但卻是沒有一絲力氣。

「你這臭賊,敢輕薄我!我……我與你拼了!」離珠看自己外衣被解,只當被柳輕薄,拼盡全身力氣,撲了過來,一口咬著柳肩膀,死死不放,鮮血順著她的牙縫絲絲滲出。

「你這臭女人,有病啊,病得還不輕!我是救你命,你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柳肝火上沖,一記重重的耳朵直接甩在那離珠臉上,立時那俏臉之上就印上一座五指山。

「你,你,你這哪里是救我,你分明是輕薄于我!」離珠已是眼含熱淚,恨不得立馬撲上來,把他咬成一片片,一塊塊。

「唉,沒文化真可怕,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跟你說,我剛才所用的是落水後急救方法,確實沒有要非禮你的意思!反正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你數數,全身有沒有少了一根毫毛啊?」柳無可奈何嘆息道。

離珠兩手緊拉著衣角,咬著牙,一聲不吭,死死盯著柳,好象還在尋找那里下口更合適。這女人屬狗的,就惦記著怎麼咬人,三十六計,走為上。想到這,柳趕緊起身︰「你好好休息吧,反正這天也夠熱,一會兒衣服也自己捂干,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玩吧!」說罷,掉頭就往回走。

「柳,你別以為你救了我命,我就放過你,下次讓我逮到機會,我還要殺你!」離珠在身後高叫著,柳是理也不理,自顧自沿著黃河向西而行。

走著走著,只听見上游傳來嘶啞叫聲︰「哥,哥,你在哪里啊?」數百人聲同時呼叫著︰「大人,大人,你在哪里啊?」

柳知道是月牙兒領著使節團來尋找他,按著月牙兒的個x ng,那是一定要生見人,死見尸,否則定是不肯罷休。這兩個女人,一個對自己是恨自己入骨,恨不得食我的肉;另一個卻是對我愛之入骨,恨不得為我赴湯蹈火,看來,還是愛之入骨的讓人比較好受些。

「我在這,我在這呢!」柳高聲回應著。

「柳大人還活著,柳大人還活著!」對岸的人群一陣驚喜。

「哥哥,哥哥,你等著我們,我們馬上就到啊,你別急啊!」月牙兒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一會兒,月牙兒與幾十個侍士已經出現在柳面前,一見柳,月牙兒那里還顧得上羞澀,和身撲在柳懷里,緊緊摟著,泣不成聲。邊上的侍衛們也是如釋重負,這保護使節不力的罪過是不用再擔了,吃飯的家伙也算是保全。

「看你哭得,就象個孩子!」柳刮了下月牙兒的鼻子,笑道。

「你還笑話人家!我差點就被嚇死了,那個惡女人,真是太可惡了,這下子估計也被淹死了,死了好,死了活該!」月牙兒一反平時的柔順善良,咬牙切齒罵道。

女人看似柔順但往往物極必反,只是量變沒有引起質變,當足夠的能量誘發,那麼天使也會變成魔鬼。反之,當足夠的誘惑夠大,魔鬼也會暫時變成天使,柳對于女人的理解可謂是更進了一步!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返啊!」柳突然詩興大發,把李白的〈將進酒〉挪來已用。

「哥,你好雅興啊,什麼天上,什麼海啊!」月牙兒一掃愁眉,笑道。

「那是因為我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啊!」柳故作神秘道。

「什麼秘密?快說啊!」月牙兒一臉撒嬌。

「我知道,那小五台山上四千騎兵,決不是金天氏風清所派出!」柳笑道。

「可為什麼這樣說呢,他們那些驛站的官兵卻是想把我斬盡殺絕呢?」月牙兒不解地問道。

「所以說,就是你親眼看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相!我告訴你吧,那些人馬全是剛才跟我纏斗女子的手下,他們喬裝打扮,冒充東夷官兵,你想啊,如果我們使團在東夷族境內全軍覆沒,那麼最有可能的是誰?」柳反問道。

「那當然是風清君啊,我們在他地盤出事,他當然要負責!」月牙兒答道。

「就是啊,這是一石兩鳥啊,第一只鳥就是給風清扣了個屎盆子,第二只鳥就是讓九黎東夷兩大部落從此結怨。厲害不厲害啊!」柳笑道。

「好毒辣啊,那這背後會是誰主使的呢?」月牙兒嘟著小嘴,問道。

「這背後誰主使的還真是不好說,姜榆罔、姬邦卉、共工氏、夸父氏,還有那個倉頡氏都有可能!但從騎兵實力來看,我看只有兩個人可能最大。」柳故意停著不再說下去。

「姜榆罔、姬邦卉這兩個人可能x ng最大!是不是?」月牙兒歪著小腦袋,笑答道。

「沒錯,月牙兒是越來越聰明了啊!」柳哈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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