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第二十八章 過汶河漏壺計時

作者 ︰ 吳門清秋

「來,來,看看我的璇璣玉衡!」泰山伯一說到自己的寶貝,兩眼頓時大放光芒,站起身,領著柳來到側室。

側室內中間放一特制的青銅大桌,只見那青銅大桌上放著一個青銅所制的圓形儀器,形如渾天儀,卻又如渾天儀不同,其下密布管道,或長或短,又有黃鐘等物,柳是看得一頭霧水,不知是什麼東西。

老者笑道︰「這就是璇璣玉衡,它有三種功能,即建律、運歷、造r 度。」

「什麼是建律啊?」柳不解地問道。

「所謂建律,則谷黍適中者,以一黍之長為一分,取八十一分長而又可容一千二百黍之管為黃鐘,其管徑不變依次短之,分別為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sh 、大呂、夾鐘、仲呂、林鐘、南呂、應鐘。這十二管就為十二律,這當中奇為律偶為台,以管之長短制樂而節聲音,黃鐘最長其音低,應鐘最短其音高。又取黃鐘長的八十一分之一為一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十尺為丈,十丈為引,以衡量物的長短。又以黃鐘之管所容一千二百黍為侖,十侖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十斗為斛,以衡量物的多少。又以黃鐘所容一千二百黍之重為十二銖,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以衡量物的輕重。這就有了音律節奏,長短,多少,輕重!」

「太奇妙了,那就有了厘米,米,斤,公斤,噸!哈哈!」柳這才搞懂這衡原來是用來解決度量衡的,雖然度量衡這秦始皇一統,但在遠古時代,聰明的人類早就有了解決計量的辦法!

「那什麼是運歷啊?」柳興致勃勃追問道。

「這運歷就是在璇璣玉衡上按照r 、月、星辰的運行來紀年、紀月、紀r 。(在觀象授時的年代,古人尚不能掌握據月亮之運行規律。其紀月是出于北斗斗柄的指向。」老者答道。

「原來如此啊,那造r 度又是什麼意思啊?」柳又問道。

「造r 度就是測定歲實之長(一年有多長),然後分周天數,據我歷年考證,一歲實約為三百六十五天!」老者得意地笑道。

哇!這老人家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他推算出來,而且還是在遠古時代,這樣的能人怎麼就沒有記錄在司馬遷的史書,看來司馬大人也有疏忽的時候,竟然把璇璣玉衡忘記了,那個風清更是過分,自己眼皮底下有這樣的能人,就是視而不見,實在是可惜可惜了,要我是風清,我就是天天跪在他面前,也要把他請回去當個軍師之類的,現在柳對于泰山伯的景仰真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

兩人聊得是興致勃勃,柳也聊些現代一些科學現象,試圖引導下老者,泰山伯對于柳的博學也是嘆為觀之,兩人一番交談,已經是引為忘年之交,只有月牙兒也不吭聲,一個人獨生悶氣。

不覺間已是r 暮,兩人才依依惜別,泰山伯再三暗示柳要棄暗投明,早作打算,柳自然也是明白他一番好意,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

路上,氣鼓鼓的月牙兒早就悶不住了,嘟囔道︰「什麼破儀器,還當寶貝呢,我一點也不稀罕,哥哥,你可不要听他胡說!」

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丫頭沒文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嘲笑人家,不就是人家說了句,蚩尤難登大統嘛,再說了,泰山伯說得也是大實話,而且他厲害就厲害在未卜先知,而我卻是事後諸葛。但這丫頭畢竟生活在遠古時代,思維模式自然不能以現代人的要求衡量,你非要跟她說個什麼子丑寅卯,實在了也是犯不著。

想到這兒,柳笑道︰「我也就是圖個新鮮,就跟說書似的,挺有意思啊!」

「嗯,我就怕你離開九黎,那我們族人怎麼辦啊?還有婉妗姐姐,我看她也挺喜歡你,你如果離開,她非傷心死不可呢!」月牙兒見柳如此說,才如釋重負。

「只有你婉妗姐傷心死,你倒不傷心啊!」柳打趣道。

「我怎麼不傷心啊,你那次黃河遇險,我差點就要跳進黃河追隨你去呢,是被闢邪四兄弟硬拉著呢,要不,你現在也看不見我了呢!」月牙兒氣哼哼道。

柳又一次被感動了,雖然我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表白,但是這小丫頭卻是如此死心踏地待我,我如何回報啊!天啊,你讓我柳生而多情,卻又不能濫情,真是難死我了啊!

一行人離了泰山,直達大汶河,這里是大汶河與大清河匯流交叉口(現大汶河鎮,大汶河文化遺址),遠古時代水是人類生存的第一元素,所以古人一般都是築城建寨依水而居。而現在出現在君浩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個浩大的古城,古城位于兩河交界,城外楊柳依依,綠蔭如蓋,城內人聲鼎沸,南來北往;城內建築以石塊為牆、以木為梁、以茅草為頂築成,看上去和現在一些偏遠山村建築相似,一進城門,便是一個易貨交易市場,那嘈雜的聲音便傳自這里,人們將自己多余的物品帶到集市之上,與其他需要的人進行易貨交易,這也是市場發展的最初雛形。城內約有五六千戶人家,象這樣的城市格局在遠古時代已經算是中型城市。

驛站處在南門,地勢較高,驛主見是九黎使節,自然格外熱情,不敢怠慢,柳剛一落座,酒菜已經端上,而且那酒也是敞開供應,全不像以前在九黎時限量供應,柳難得有此痛飲機會,便與四兄弟一起推杯換盞一番。五人正喝得興高采烈,只見門口人聲嘈雜,有人高叫著︰「捉賊啊,捉賊啊!」

這朗朗乾坤,竟然還有人敢當街作賊,實在是不想活命,柳回頭看了姜無敵,無敵立即合意,大步而出,不一會兒,領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年約四十左右,手捂腮幫,一臉痛苦表情,可能無敵跟他說了什麼,他一進門就跪在柳面前,痛哭道︰「大人啊,你要為小人作主啊?」

「快起來說話,你事情都還沒有說清楚呢!」柳連忙將他扶起,輕聲安慰道。

從那男子斷斷續續的陳述中,柳終于弄清楚事情原委,原來這男子姓姒名天,鳥夷氏族人,數年來潛心研究r 月星辰變化規律,深感以圭表計時雖然能夠初步判斷農時節氣,但是在測量太陽sh 影的長短確定時間時很不方便,尤其是踫到y n天雨天,族人便無法知道時間,所以他以銅壺為載體,銅上鑿孔,漏壺內設刻箭,上面標注了時間刻度,壺內裝水,然後利用水均衡滴漏原理,觀刻箭上的數據,以確定時間。

柳听完不由大驚,這滴水刻漏他也是听說過,是古代計時的工具,就像今天的手表一樣。可惜他在現代社會中並沒有戴手表的習慣,更習慣看手機時間,沒想到自己救可敏的時候,手機也已經落入了水中。從到了遠古時代,他就一直為不知時間而困擾,現在竟然有人制成了刻漏,那是一個多麼大的事情!他當然明白時間的重要x ng,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農耕農時,都有重要的軍事和經濟意義!那搶姒天刻漏的人也一定明白這物件的重要x ng,才會鋌而走險!

他也顧不上再細問,轉身吩咐四兄弟︰「快,備六匹戰馬!快追!」

拜天在他詢問姒天時早已經備好戰馬等侯門外,柳躍上戰馬率四兄弟和姒天向西直追而去。「快閃開,快閃開!」拜天一馬當先,高聲吆喝著街的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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