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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的孤獨,總是想著別人的生,想到忘記自己的死。
——《嘯寒受傷》
烏霞山狐咽三賊,即瞿橫、瞿祜、瞿華,乃北域戈池城名望家族瞿氏三少。戈池城自古以來窮兵黷武,以武力治城。八年前,在戈池城的兩大勢力瞿家與狄家之間爆發了一場數萬兵力規模的戰爭。最終瞿家落敗,險些被趕盡殺絕。
瞿家三少,在族人的拼死保護下成功逃離戈池城,一路躲避到南方的臨南城郊,最後落草于烏霞山。他們心中的仇恨r 益劇增,養j ng蓄銳,總有一天要殺回戈池城。
而臨南城開始成為他們的首要目的,因為在十大城之中,最德高望重或者說可以聚集各城力量的非臨南城莫屬,只有拿到臨南城城壁伏倫,他們才有希望向各方籌集足夠的兵力和現在的戈池城狄家抗衡。
卻說這瞿家三少,老三瞿華**一個,慵懶好s ,武藝平平;老二瞿祜,深謀遠慮者,使得一手好鞭法;老大瞿橫,脾氣暴躁,力大無比,當年用那雙鐵錘轟倒過無數j ng兵鐵騎,更可怕的是,瞿橫此人看似粗人一個,實則有駕馭萬軍的統帥之才,當世少有敵手!
經過幾句不稱意的談判,瞿橫顯是有些生氣,揮動雙錘殺向風嘯寒。
風嘯寒冷靜地穩住腳步,跨出側步兼備攻守,當下氣凝丹田,手中非魚劍一抖,幻化出幾朵金黃s 的劍花,迎著當空飛來的瞿橫刺去。瞿橫雙錘出手,氣勢如虹。劍錘相交,聲響清亮悠長。
風嘯寒稍退一步,馬步一蹬,右閃身旋挑,急襲其左側翼。卻不料這瞿橫身板沉重,速度竟不差,一個聳腰,下擺左臂,又是劍錘的交踫聲,這一招也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風嘯寒連續幾個連招,攻其下三路,本想從速度上尋求突破,竟都被瞿橫擋了下來。幾招下來,他已略感疲憊。然這彪然大漢卻依舊生龍活虎,遂有些著急地繼續沖殺。
風嘯寒這十二路逍遙劍法雖未爐火純青,但使得也是頗有火候,然而無論他如何虛晃,如何移身換步,均未能找出瞿橫的破綻。
經過第一次的拳掌過招,瞿橫已在心里料定風嘯寒的內力不及自己,遂索x ng不躲閃,劍一來便用鐵錘相迎,掌一至便出拳相逼。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夠狠,夠霸氣。
幾招正面踫撞下來,風嘯寒忽覺內傷加重,心想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體會支撐不住。他站定身法,似攻似守的狀態,卻也不敢輕易進攻。對于風嘯寒來說,這不是膽怯,而是冷靜。
他的眼楮直盯著瞿橫,不減銳氣,腦中卻急切地溫習著曾經與人交戰所得的經驗,不斷思索著應敵之策。
這便是風嘯寒,一個在戰斗中不斷晉升的俠士!
短暫的停歇後,瞿橫施展輕功,兩把鐵錘飛速逼來。雖然鐵錘上的幾道劍痕讓他暗自驚嘆非魚劍的威力,但是此時明顯是他佔了上風,所以他不能給風嘯寒任何喘息的機會。
風嘯寒正思索著戰術,被這忽然而來的一錘殺了個措手不及,幸好反映夠快,瞬間橫劍一擋。瞿橫使出了七成功力怒下這一錘,直叫風嘯寒雙腿嵌地兩寸有余。風嘯寒這一擋卻是使出了全力,當下大喝一聲,雙臂一振,將臨空的瞿橫彈飛開來。
承受了如此強勁的一錘,風嘯寒感覺渾身顫抖,有一股鮮血涌上胸口。他捂住胸膛,往後一甩頭,用力將鮮血吐出,兩只眼楮依舊綻放著青光。開玩笑,我風嘯寒豈能輕易敗在爾等賊寇手下!來吧!放馬過來。
「是條漢子,不妨把伏倫璧給我,跟著我共謀大事。我保證不會虧待你。」
瞿橫被風嘯寒頑強的斗志給震驚,遂起收歸之心。
風嘯寒輕蔑一笑,「哼,就憑你也配?」說完舉起非魚劍,平指瞿橫。
這下瞿橫徹底發怒,再度揮錘急襲。他認定了這是風嘯寒的困獸之斗,認定風嘯寒不過是在逞強說大話罷了,卻不知自己已經被風嘯寒釣上鉤了。
風嘯寒經過剛才那一擋才恍然大悟,跟他打,不能擋,只能閃,閃到他打累了,打暈了,再一舉擊潰他。
于是,風嘯寒虛探實引,招招躲避,步步周旋。幾個回合下來,瞿橫連毛都沒模到。這令他更加生氣,而越生氣就越急躁,越急躁步法招式就越亂。終于,風嘯寒一個飛身,搶到其身後,尋著破綻速舉非魚斜刺而下。
「大哥,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一條快鞭揮舞過來,甩開了風嘯寒這必勝的一劍。順勢又回環,打在了風嘯寒的肩上。
風嘯寒勉強站定,抬眼一看,來人正是狐咽寨二當家的——瞿祜。這一鞭著實厲害,直接在風嘯寒的肩上撕開一道大口子,鮮血噴涌而出。風嘯寒本想一招解決瞿橫,卻忽視了瞿祜的存在。現在受傷的自己一對二毫無勝算可言,難道,難道我風嘯寒今r 要命喪于此?
夕陽隱落,肅深的暮s 正在吞噬天邊最後幾縷殘紅。夜幕漸降,四五步外人的面容已模糊不清。寨前四周沒有什麼風,縈繞著一絲的悶熱,遠處傳來幾聲悠長的狼嚎。
此時,風嘯寒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漸漸失去反抗能力。
灰暗中,兩個身影一步步向風嘯寒逼近。風嘯寒斜持著非魚,只能凝聚微弱的真氣,即便是這樣,也要拼死一搏。
「都別動,否則他就沒命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劃破場面的岑靜。
只見即墨暄將寶扇橫在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的喉結前,而這人便是瞿華。
「三弟,你!我不是叫你別動她嗎?」瞿祜和瞿橫見此狀,頓時停止了腳步。
「二哥,不關我事,是她自己跑來我房間勾引我,我才上當的。」
即墨暄押著瞿華,慢慢靠近風嘯寒。「風大哥,你還能走吧?咱們趕緊離開。」
「想走!」瞿橫y 上前阻撓。
「你敢再上前一步試試看。」即墨暄將寶扇貼近瞿華的脖子,寶扇邊緣是一層鋒利的刺刀。
「大哥二哥救我!」
畢竟是親生兄弟,此時,瞿祜因擔心瞿華受到傷害而不敢再接近。而瞿橫,卻沒有止步的意思。
「你以為你能要挾得了我們嗎?殺了他,你們也別想活著離開。」
即墨暄心想這瞿橫果真是老ji n巨猾加心狠手辣,竟用親生兄弟的x ng命來和自己打心理戰。既然這樣,那就給他點厲害嘗嘗。
眼看著瞿橫就要逼近,即墨暄持寶扇往瞿華手臂上一掠,「啊!」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嚎叫,鮮血從狹長的口子淌出。
「大哥,別再過來了,不然她真的會殺了我的。求求你別再過來了。」
「哼,沒用的敗家子。」瞿橫知心理戰已處弱勢,只得退步,表情極為尷尬,一是不情願錯失機會,二是悔恨自己有一個如此無能的弟弟。
「風大哥,我們走吧。」
瞿橫和瞿祜兩個人,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影,步步後退,直至消失在夜幕當中。
方才即墨暄的出現,給垂死的風嘯寒帶來了生的希望,沒想到自己要救的人反過來救了自己。
在風嘯寒的記憶中,從來只有救人,沒有被救。他一直是一名孤獨的俠客,孤獨地劫富濟貧,孤獨地殺人,孤獨地受傷,或許有一天會孤獨地死在別人的劍下,但是他風嘯寒是永不言敗的,即便是死!
就像離群獨居的狼,也許在漆黑的夜獨自舌忝著傷口,然只要有冰夜在身邊,再冷的夜也能忍受,風嘯寒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別人看來,也許他享受那種孤獨的滋味,但是他知道,鐵雲山也知道,那是一種自我防備。
他,心底也是渴望有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人!
沒有人願意永遠的孤獨,正如沒有人願意永墮黑暗。
然而當他看到即墨暄的那一剎那,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全身蔓延,那一刻,他的孤獨仿佛有了意義,他甚至甘願就此死去。
冰夜,自己竟然甘願將冰夜暫由眼前伊人保管,難道是因為非魚的出現麼?風嘯寒在心底狠狠地搖了搖頭。
難道是宿命?
又是宿命!
非魚劍的圖片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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