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識,不比不相知。
——《晨光細語》
古淵城師偃巷與空巷交匯處,兩個年輕男子,兩匹快馬,朝著西邊極反門的方向而去。
「文成小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年紀稍大的男子忽然問道。
「單兄,有話直說。」
「那位風少俠是你的什麼人?看起來對你很重要。」
文成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轉頭答道︰「單兄說得對,他是我一個重要的人。」
听到文成簡單的回避,單始心里這樣嘀咕著︰什麼嘛?這不等于沒有回答。不過,單始是一個不願把想法藏在心里的人。
「昨晚玄衣風飛四人喝了個酩酊大醉,而你卻在一旁獨酌。既然你們相識,為什麼你不見他?」
文成聞言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我和他有約定的見面時間。」
單始越發覺得季秋信的這個朋友真是個怪人,自從來到古淵城後,天天在暗處關注著風嘯寒,卻又不跟風嘯寒見面。既然約定了見面的時間,不過離這麼近保不準哪天被風嘯寒認出來。或許,他是由于什麼原因不想讓風嘯寒見到他吧?
文成注意到了單始思索的神情,隨即便岔開了話題。「那七人怎麼樣了?」
「當r 晚上我跟著那七人到了西城郊外,一連幾r 密切觀察了他們的舉動。我發現七人除了練劍,就是閑聊,暫時沒有其它行動。」
「對了,今r 神秘人一定會出現嗎?消息是否可靠?」
「在我觀察七人期間,神秘人出現過兩次,因他功力深厚,我為了避免被發現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听不清他們說些什麼。不過,神秘人出現的時段有規律x ng,都是隔三十個時辰出現一次。如此推算,一個時辰後神秘人又會出現。」
「不愧是探獵行家,文成佩服。」
文成言罷,起臂揮鞭,策馬前行。
「哪比得上文成小弟智計過人啊?」
單始也策馬跟了上去,文成的這一句贊賞像是醐醍灌頂的美酒,透樂心扉,讓他心里滋生出難以表達的愉悅。
「你想去做什麼?你沒武功很危險。」
「這里人多,先出城了再告訴你。」
八月初六r 。
瀲灩水波晴何物,再看山嵐起晨間。
自八月初五一役後,玄衣風飛這個名頭一時間遍聞整個古淵城,此戰更為人所津津樂道,繼而借由來古淵城的各地武林人士傳遍大陸各個大小城池。
望湖閣里,四人喝了一夜,天才微明的當兒才一一就地睡下。
只見古名飛呈「大」字型隨意地躺在地上,身邊是四五個無規則倒放的酒瓶子;青衣趴在酒桌上,陽光從窗外灑入,正照在青衣的背上,淺青s 的衣裳在淡金s 的陽光下顯得溫婉;風嘯寒倚在酒桌邊上的木柱,手臂枕著頭靠在蜷起的膝蓋上,一切安靜得令人感覺不真實。
酒保上樓的腳步聲使得風嘯寒從睡夢中驚醒,待見到是酒保來收拾「殘局」的時候,這才釋然,叫醒了青衣還有古名飛。
「寒哥,這是什麼時辰了?」
風嘯寒一望外頭,道︰「怕快午時,你們可見過小玄?」
「我睡得比你還死耶。」
「小寒,干什麼呢?」青衣打著哈欠問道,「這麼早地吵醒我。」
風嘯寒听言,不由地一愣,被叫做小寒這還是頭一遭,不過自己卻很難生氣。
「咦,小白呢?」
「不知道。」
「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古名飛問道。
「你不要烏鴉嘴。」
「應該不會,如果遇到什麼情況的話,我一定感覺得到,他應該只是出去走走,不會走遠的。我們出去瞧瞧。」風嘯寒道。
「我肚子餓了。」古名飛模著肚子道。
「我也是。」
「那就現在此處吃過午飯再說。」
酒保正在一旁靜靜地打掃著,也不管三人,這時候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匆匆趕來,一見古名飛如獲大赦一般,道︰「飛哥,老爺有急事,要你回府。」
古名飛正嘟囔著老爺子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時候,風嘯寒道︰「小飛,你快回去吧。」
青衣湊近古名飛道︰「小飛,這人怎麼叫你飛哥?」
古名飛故裝神秘般,輕聲道︰「我出來混的嘛。」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青衣的白眼。
管家又道︰「老爺請四位一同過府,咦,水少俠呢?」
「符管家,我老爹找我們四個干什麼?」
「老爺沒說,只說有要事。」
古名飛問道︰「寒哥,你怎麼說?」
「既然古城主相邀,我們便走一回。青衣,你呢?」
「嘻嘻,我也沒見過城主長什麼模樣,去瞧瞧。」
「符管家,小玄他不知去哪里了。你派人找找,我們三個先回去。」
「是,飛哥。」
「差點忘了,替我把昨晚我們四人的酒菜錢給結了。」
「飛哥,我問過掌櫃的,說是有人幫你們付過了。」
古名飛一臉奇怪,「不知道誰錢太多了花不完呀。不會是小白吧?」
青衣得意地道︰「你以為就你有錢啊?現在我們出名了,就算小白不付,自有傾慕者來付,嘻嘻。」
風嘯寒也不管二人貧嘴,徑自問管家︰「是什麼人?」
「听掌櫃的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白面少年。」
風嘯寒腦中第一個浮現出即墨暄女扮男裝的樣子,不過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不是她吧,是她應該會見我。
卻說水白玄本就喝得不多,到得後半夜時,見三人已是酩酊大醉,眼楮都睜不開,一時酒勁上涌,許多心事一一翻上心頭。
待望見新月從雲層中逃離而出,一時興起竟攀上窗口,坐在上邊,捧著半壺酒邊坐邊飲。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眼中,那人二話不說,只輕輕一躍正坐在水白玄的身邊。
「這麼晚了,一個人喝悶酒?」
「這麼晚了,一個人散步?」
「不介意跟我一起喝吧?」
水白玄遞出酒壺,看著她喝了一口,不由地產生一種錯覺,他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但是此時的這種感覺就是,這人與之前確實不同,之前是一種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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