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縱橫一賊禿 第四十五章 桃花朵朵(下)

作者 ︰ 摘星手

在r 本,神社是最古老也最普遍的宗教建築,幾乎每隔幾十里都要有一個。я思路客я

有些歷史悠久的著名神社如伊勢神宮、熱田神宮、出雲大社等,其影響力遍及r 本,佔地廣大,建築宏偉壯觀。小的鄉村神社則只有附近的十幾里的鄉民會來參拜,建築也簡單只有一個鳥居(類似中國的牌坊)和神殿。

與大神社的社祭動輒十數萬人相比,西三河的ch n社祭則要小得多。三河國內大大小小的神社也有十幾個,市松他們要去的是西尾的熱池八幡神社。這個神社位于西尾城西北五里的群山之中,主祭的是八幡大菩薩,它的ch n社祭在三河規模最大。八幡大菩薩是弓箭之神,也是武神,有鎮守國家,去除災厄、保佑人丁興旺、五谷豐禳等種種功德,身為武士是必須拜祭的。

高級武士們都騎馬前往,家眷們條件好點的坐牛車,更多的則是步行。渡邊守綱家的一個地頭早早趕著牛車過來,接了渡邊家女眷和小孩,又拐彎去接了本多正信的妻子。

除了他妻子外,還有一個戴面紗的小女孩。本多正信忙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叔叔的女兒ch nr ,今年十二歲。」

那個女孩把面紗摘下來跟市松和渡邊父子行禮,長得白白胖胖,憨態可掬,看起來也就不到十歲。本多正信留神觀察市松和渡邊守綱的神情,看他們表現得都很自然,沒有對ch nr 太多關注,不禁搖頭暗嘆,自己這個堂妹確實長得小了點兒,看來成的希望不大。

市松和渡邊守綱、本多正信兄弟都是騎馬跟隨在牛車左右。雖然已經和松平家議和,而且根據傳統,祭祀期間也不會動刀兵,市松還是命令伊賀崎道順和手下的忍者傾巢而出,打扮成游客和農夫,在附近暗中保護。伊賀崎道順打扮成一個游方僧人,頭上戴著斗笠,吹起竹笛十分悅耳。行到半途,鈴木重朝打馬趕了上來,他也要跟著去看看熱鬧。

對熱池八幡神社來說,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r 子,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了。附近的鄉民們都打扮一新,早早的趕了過來,都聚集在神社的鳥居之前。西三河丘陵密布,路也不太好走,較遠地方來的人都是天一亮就動身了,這時才陸續到達。

商人們不會放過這個掙錢的好機會,小販們扯著嗓子,拉著長音,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叫賣著針線或零食。商家們則在山腳下擺開了大一點的攤子,把貨物陳列開來,把寫著商號名字的旗幡迎風抖開,吊在高高的木桿上。

盛裝的女人們也是一道風景。哪怕平時r 子過得再艱難,她們今天也要把最好的衣服穿出來,把壓在箱底的首飾都戴上,耳環,簪子,手鐲一件都不能少。不過許多有身份的女眷都帶著有四周垂下白紗的市女笠,只能隱約看到臉龐,顯得有一種朦朧之美。

「沒想到人這麼多,應該有上萬人了吧。」市松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

「這還算多啊,要是伊勢神宮或者出雲大社那樣的頂級神社祭祀,上十萬人也是很平常的。」本多正信對此不以為然,認為市松有點少見多怪。

「這些商販都要交稅錢嗎?交給西尾城的石川半三郎嗎?」市松更關心稅款的去向。

本多正信哈哈笑道︰「當然是給神社了,這是神社的地盤,要不交錢能放他們來作生意嗎?不會交給西尾城的,這是神社的一種福利,要是向供奉神明的地方收錢,會激起民憤的。」

幾個人在離鳥居不遠處下了馬,把韁繩交個了神社的僕役,就信步往里走。忽然听到前面一個沙啞的嗓音︰「哎呀,市松大師、本多大人,你們剛到啊。」

說話的荒川義廣,他老遠就看見了市松等人,忙對聚在一起談話的幾個豪族告了聲罪,迎了過來。

市松也同他打了招呼︰「呵呵,原來是荒川甲斐守,您這聲調不對啊,嗓子怎麼啞了?」

「咳咳……」荒川義光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唉,一言難盡啊,這兩天有點著急上火,這嗓子就成這樣了。」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攀談起來,說到ch n社祭,荒川義廣是年年參加的重要人物,對一整套規程早熟得不能再熟了。他笑道︰「這熱池八幡社的ch n社祭其實沒啥好看的,粗俗的很,開始是一幫全身紅衣紅褲的男人抬著太鼓,邊敲邊走,繞神社所在的小山一圈。最後是用竹筐乘著神社灶下的灰土四處拋灑,祈求豐年。」

鈴木重朝以前沒來過三河,對這些很感興趣,听到荒川義廣解說,好奇道︰「荒川甲斐守,您說了開頭,也說了結尾,為什麼不說中間的節目呢?」

荒川義廣就等著有人來問,才好抖這個包袱,當下猥瑣地一笑︰「呵呵,說它粗俗就是粗到中間這一段了,幾十個赤條條的壯男,胯下只裹一塊兜襠布,每人一根大蘿卜掛在腰間,甩來甩去的模仿男人那話兒,擺出各種造型跳舞,哈哈哈,這時候最興奮的就是那些女人了,一個個拍手叫好,嘖嘖,都能把天給震破了,到時嗓子會比我還啞得厲害。」

「哈哈哈,」眾人都被荒川義廣的露骨描述逗得y n笑不止,都對這個節目充滿了期待。

渡邊守綱笑著指著鈴木重朝︰「你們別說,鐵炮男這健壯的身材,粗獷的造型,絕對是跳這個蘿卜舞的好材料!」。

鈴木重朝卻沒有像過去那樣反唇相譏,而是兩眼直勾勾地往著遠處,嘴巴大張得幾乎能吞下自己的手,必定是發現什麼驚奇的物事。

與此同時,旁邊的人群也齊發出︰「哇……」的一聲。

市松等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了眾人的目光的焦點所在︰一個女孩居然騎著一匹漂亮的小黑馬緩緩地向山上行來,她身上穿的不是禮服,而是一身打獵的獵裝︰上身是紅s 的水干(上衣),是梅花鹿皮作的皮褲,頭上沒帶獵裝常搭配的烏帽子,而是把一頭長發編成許多小辮子,一齊梳到腦後,用一根紅s 的絲緞系成馬尾。身後斜背著弓箭,真是相當顯眼。

她後面是一輛牛車,上面坐著幾個女眷,有幾個武士散布在車的前後,明顯是在保護她們的安全。

震撼的效果片刻即過,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哇,這是誰家的人,還真是氣派啊。」

「那個女的是誰,明明是祭祀的r 子,居然穿獵裝來,神官們肯定不會讓她進門。」

「不知道啊,誰家的女人,也太沒教養了,丟人丟到外頭來了。」有些老派的武士很是不忿,捋著胡子指指點點。

這個女孩就是吉良晴子的表姐——朝比奈早櫻。她是今川家三代重臣朝比奈泰能的女兒,勇將朝比奈泰朝的妹妹。她的母親和吉良義昭的夫人是堂姐妹,因為這層關系,吉良家在三河豪族中一直是親今川一派。

朝比奈家是東海道出名的勇武之族,但一直人丁不旺,朝比奈泰能只有泰朝這一個兒子,晚年又得了早櫻這個女兒,視若掌上明珠,對她十分驕縱。泰能五年前去世之後,朝比奈泰朝對這個唯一的妹妹也是寵愛有加,從來都是順著,不忍苛責,早櫻的x ng子更是r 見剛強。

昨天她得知荒川義廣居然上門勸吉良義昭把表妹嫁給一個本證寺的和尚,十分不忿,胸中一團氣一直憋著,她一定要給這兩個家伙一個好看。

市松和荒川義廣可沒想到朝比奈早櫻正想報復他們,幾人看了片刻,就又討論起社祭上的節目和巫女。

朝比奈早櫻向身邊吉良家的武士問明了荒川義廣是哪一個,就雙腿一夾馬月復,胯下黑馬小跑著過了鳥居,很快繞到荒川身後。

眾人正談得興起,發出一陣「嘿嘿嘿,哈哈哈」的笑聲,沒注意到居然有人騎馬沖他們過來。朝比奈早櫻照著荒川義廣的後背,狠狠一馬鞭抽了過來。

市松站在對面,發現的最早,連忙把荒川義廣往前拉了半步,荒川旁邊的渡邊守綱也發覺有異,用右手擋了一下,鞭子抽在他的胳膊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他忍疼反手抓住鞭梢,趁勢一拉,想把早櫻拉下來,沒想到對方已經棄了鞭子,把馬帶到一邊,站在了上風處

戟指嬌叱道︰「荒川義廣,今天就是給你個教訓,要是再到吉良家撒野,就不是用鞭子抽了。」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順風抖開,只見一股子黃s 粉末飄灑出來,把眾人籠罩在內。

幾人只覺得這粉末一股辛辣之氣直沖鼻子,眼里也又辣又澀,頓時涕淚橫流,連忙四散逃開。市松見機稍快,一見那女孩灑出粉末就用袖子蓋住了頭臉,往旁邊竄去,就這樣也被燻得連連噴嚏。

「芥末,是芥末,啊……阿嚏,呸,呸。」渡邊守綱連連噴嚏,把嘴里的芥末吐了出來,感情自己這幫人都被人家當成料理了。

伊賀崎道順一直在市松身後,此時已經出手,忍刀化作一道流星,就要取那女孩的咽喉。忽見一物正向他飛來,連忙用刀一擋,一個市女笠被劃為兩半。

「慢著,刀下留人,我父親是吉良義昭!」一個女子嬌聲制止,吉良晴子邊喊邊大步跑了過來,擋在朝比奈早櫻馬前。

此時市松和渡邊半藏都已刀出半鞘,听見此語,又見來得是個較弱女子,就手按刀柄,看她如何分說。荒川義廣滿頭滿臉都是黃s 的芥末,又驚又怒,他可沒這麼好的涵養,拔刀在手,破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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