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一r ,冰雨月復部的藍s 氣團就開始變淡,冰雨的體溫也漸漸開始回升。看到不斷好轉的冰雨,冰佬一笑,用手按了按輕揉了冰雨身上幾個穴位,幫助他更快恢復。
此時距離冰佬告別莫大已有七r ,原本只需一r 便可醒來的冰雨,現在卻依舊在昏睡。冰佬也這幾天一直幫著冰雨進行一些按摩推拿,但是效果卻不是非常明顯。冰雨恢復地非常緩慢,不過好在今天終于是有了起s ,有些要醒來的跡象。
「嗯…」正在趕路的冰佬忽然听到腋下的棉被之中傳來一陣喃呢聲,立刻放緩了腳步。
「我這是…」冰雨醒來,感覺小月復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一股熱氣和一股寒氣在不斷縈繞,同時自己全身無力。
「小子,別亂動」發現四周一片黑暗,正要掙扎的冰雨听到了冰佬的聲音,一下子放下心來。
「父親,我們這是…」
「一切等下再說,還有五里的地便可以到鎮上了。」
冰佬帶著剛醒來的冰雨,速度也是放緩,在黃昏之時就到達了這個名為忘情鎮的地方。
隨便撿了處地方,兩人也算是落下腳來。之後在安靜中,冰佬吃了一頓晚飯,而冰雨只吃了些素菜墊了墊饑。
「你中毒了,是寒冰草。」吃過飯後,冰佬突然冷不丁地開了話頭。
「是嘛…」冰雨從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周圍的環境也早已作出了判斷,加上之前還有著泡入藥缸的記憶,冰雨已經幾乎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寒冰草之毒極難解,雖然以前自己有著藥鼎之身並沒感覺到什麼,但這次,藥鼎並沒發揮作用。冰雨暗暗猜想著,自己月復部的兩股熱氣便是寒冰草之毒,同時醒來不在雪域,說明冰佬帶著自己出來求醫了。
「畢竟只是玄火,效果跟地火自是不能比的」冰佬又淡淡地說道。雖然莫大醫術高超,又覺醒了玄級的魂印,但他還是小看了這寒冰草之毒。解毒所要求針灸之法,或者是極陽的功法,可是說莫大是一點都沒達到,但是他在兩者上都有一個相當的實力,所以結合了這兩種方法,還是可以對抗一下這寒冰草之毒的。
「我的毒鼎,應該是功力盡失了吧?」
「這要問你自己,原來你已經快要入門了,馬上就可以達到毒鼎的初級了,現在恐怕是要從頭再來了。」
「呵…」冰雨苦笑一聲,他明白,自己的毒鼎功力大失應該是因為救雪怪時失血過多,之後雨兒輸血給他,等于自己已經被換過一次血,毒鼎之身本來就是修煉血液之發,血沒了,功力自然也就沒了。這麼多年,冰雨自己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練成這毒鼎,從頭再來又是談何容易?這一點他明白冰佬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他並不後悔,畢竟他救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你馬上就快十歲了吧?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從小就這樣嚴格訓練你嗎?」冰佬今天的語氣十分嚴肅。冰雨明白這些是重要的事情,也是靜下心來,仔細听著冰佬教導。
「我要和你講一講這片大陸上的規則和勢力。」冰佬略作停頓,之後語重心長道,「在這片大陸上,規則很簡單,強者即能生存,生存即為強者。」
「大陸上有種神奇的力量,那是來自先天的力量,每一人在出生的時候身上都有可能帶著魂印。魂印可以說是成為強者的必要條件,其力量來自于那個人的祖先。得到魂印之後,在十五歲時可能會第一次覺醒魂印,如果覺醒成功,那麼會得到部分先祖的記憶,如果失敗這魂印變會消失。」
冰佬又看了看冰雨,一臉惋惜地繼續說了下去︰「擁有強大的祖先,那麼覺醒的魂印就能越強,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在這片大陸上,強者的家族開始劃分勢力,這就是現在在大陸東部的六宗,我以前和你常講的故事,便是六宗祖先的故事。」
接著,冰佬又向冰雨講述了具體的魂印修煉和產生。
魂印,出現在一個人出生之時,為一個小小的方形框,代表了傳承的力量,如果一個人在十五歲時成功覺醒了魂印,那麼便會獲得一個祖先的記憶。但這並不是完全的覺醒,完全的魂印覺醒需要找到一個魂印的鑰匙,每個覺醒後的人都會得到先祖的提示,進行修煉,尋找鑰匙,進行完全的魂印覺醒,但這必須要在二十歲前完成,若是沒有完成,那麼魂印也會消失。
同時六大宗門還發現,魂印並非完全隨機產生。一個完全覺醒魂印的人,和一個沒有魂印的人,生出來的孩子,定然會有魂印產生,魂印的先祖來自于覺醒方,所以在六大宗門除了實力上相爭,無用的子嗣也會成為聯姻的工具。
「冰雨,和你講這些,是因為你要在這大陸上生存。」向冰雨詳細描述了這些之後,冰佬的態度更得更加嚴肅,「你的身上沒有魂印。」
冰雨默默點頭。
「所以我要從小鍛煉你,為的是讓你生存,本來以你的資質,在十歲前突破了藥鼎的初級,那麼再稍加修煉,與黃級的魂印強者相斗,也應該是沒問題的,那是你生存的資本。但是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毒鼎修煉的黃金期僅僅剩下一年,看來這毒鼎你已經不能修煉了。」
冰雨心中也是極為惆悵,畢竟自己讓父親如此c o心,但他一想到雪怪,覺得這一切,還是值得的,畢竟在他不想因生存而孤身一人,因生存而變成行尸走肉。
「唉,我也不問你藥鼎是怎麼回事了,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我帶你回到雪域之後,你就加倍身體的修煉,憑借著強大的身體和一身毒功,你和黃級的魂印高手,還是有得一拼的。」說到這兒,冰佬顯然有些神傷,之後便起身,躺到了床上,睡覺了。
冰雨也是明白,冰佬在自己身上的付出和心血,心中在為自己擔心之前,他還是想著冰佬對自己的撫養,教誨。
冰雨一夜未眠,知道太陽快要升級,才迷迷糊糊地倒在桌上,畢竟他身上月復上的兩股氣,還在斗爭著。
當冰雨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他瞧了瞧床,冰佬卻是不在那里。正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客觀,午飯給您送來了。」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這聲叫喚卻比冰雨村上的村婦要妖嬈地多。
冰雨也是沒有多想,迅速翻身到了床上,躲進了被窩,道︰「放在桌上吧。」
冰雨雖然沒有出過村子,但是這樣的情景還是難不住聰明的他的。
房門被打開,一陣腳步聲、擺放聲、關門聲。飯菜被放在了桌上。
冰雨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己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他準備找些素菜來吃。然而他的手剛模到了這盤青菜,眉頭便是一皺,迅速作出了判斷,這菜里有迷藥。
即使毒鼎功力大退,但這小小的迷藥還是對冰雨沒有任何效果的,冰雨也是大膽地吃了起來,此時的他也更是好奇,這里的店家,為何要給自己下藥。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門外又是有了動靜。冰雨立刻趴到裝睡。
「掌櫃,您說這老頭會是趙家的人嗎?都這麼多年了。」
「安靜,我看這老頭不簡單。」
剛剛端菜進來的那個婦女便是掌櫃,此時她帶著一個小二,模進了冰雨的房間。
「哎呀,掌櫃,你看,這老頭怎麼變成了個小乞丐?」
「哪來的小乞丐?」掌櫃也跟進了房,「嘿,還真是。」
「掌櫃的,現在怎麼辦?」小二一下子模不到了頭腦,此時還是要看掌櫃的厲害。
「嘖,算了,我看那老頭肯定沒問題,畢竟都過去九年了,少爺和小姐都已經去世,趙家也沒理由追著我們不放吧?」掌櫃此刻顯然也是有些打了退堂鼓。
「掌櫃,那這個小乞丐怎麼處理?」
「唉,這小鬼也不知道哪里偷跑進來的。看著也挺可憐,看著年齡,跟小少爺應該差不多吧,把他帶出酒樓吧,披件衣服,放點零錢在他身上。」這位掌櫃也是動了惻隱之心,冰雨也明白,他們並不是壞人。從對話中,冰雨听出了,這家酒樓應該和趙家有些關系,而且並不是好關系。
隨後,冰雨被帶離了酒樓,身上套了條破舊的衣服,被放置在一個小巷之中。
待小二離去之後,冰雨起身,看了看身上衣服,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村中的人淳樸,卻遠離他;而這酒樓之中的人,雖然迷倒自己,卻絲毫沒有嫌棄自己。
冰雨剛剛也是控制毒體沒有傷害兩人,若是他們之前真是心懷不軌,冰雨自問,能不能殺了他麼?冰雨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許多問題,縈繞在冰雨的心中,他也明白,自己漸漸長大,不得不面對更多的東西,這些東西,也是冰佬教不了的東西。
走回了酒樓門口,冰雨並沒有再進去,里面的掌櫃和小二已經認識了他,從正門大搖大擺進去自然是不可能的,留意了一下,這家酒樓叫做「忘情樓」。
冰雨繞著酒樓,轉了一圈,準備從後窗翻進去,常年在雪域鍛煉,這點問題還是攔不住他的。
「孫兒,孫兒…」忽然聲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叫喚。
冰雨收住身形,向後看去,只見一位身著樸素的老婆婆,跌跌撞撞地向自己撲來。
冰雨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老婆婆一把緊緊抱住。老婆婆抱著他,一下子就痛哭起來。
「終于找到你了,我的好孫兒。」
冰雨哀嘆一聲,想必這婆婆也是有什麼苦衷才會把自己認錯吧,自己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從來沒听說過自己還有其他親人。
「唉,我的好外婆,是我,我是你的好孫兒。」冰雨也是乖巧地應答了老婆婆。在老婆婆的懷抱里,他也體驗到了別樣的親情。
此時的兩人雖然之前素未謀面,但現在卻緊緊抱著,從對方身體的溫暖來尋找一份渴望的親情。
「哎呀,你這瘋婆子,又去抱人家小孩了。」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又跑了過來,「老婆子,別纏著人家了,快跟我回家去吧。」
顯然,這位老人就是這個老婆婆的丈夫。這隊老夫妻在鎮上居住了也有十年了,老婆子是個瘋子,老頭子一個照顧自己的結發妻子。老婆子說她瘋,其實平時也還好,只是當她見到小孩的時候,總會沖上去認作是自己的孫兒,鎮上的人都覺著可憐,也沒有多說什麼,十年來,也算是接納了這對老人。
「小兄弟,對不住了,我家瘋婆子就是這樣。你別嫌棄啊。」老頭子拉扯著自己的丈夫,又一臉無奈地向冰雨道歉。
「沒關系的,爺爺,我從小也沒有n in i外婆,現在有人肯認我,我很是高興。」冰雨一臉真誠地說道。
此時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看了看冰雨,之後搖了搖頭,道︰「孩子,你也挺可憐的,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冰雨一口同意,之後兩人攙扶著激動的老婆婆,一路來到了鎮外的一間小茅屋。這就是老夫妻的家。老婆婆此時顯然平靜了許多。但是對這冰雨還是一口一個「孫兒」。看著眼前這個身上沾滿毒的少年,老人一直都有著防備。
不過弱這孩子真是個如此可憐,也倒令人同情,畢竟這麼小身上就全都是毒,樣貌也是奇丑無比,在同齡人肯定不受待見。看著孩子又聯想著自己,聯想自己的家族,老人的心中不禁有些動容。
不錯,這位老人也正是六大宗門的人,他正是前一任趙家的家主,趙天吟。
「呵呵,孩子,你不是本地人吧?到這忘情鎮做什麼?」趙天吟憑借老道的經驗看出這個孩子本x ng善良,但他還是有所防備,想先打探一下冰雨的來歷。
「忘情鎮…」冰雨在口中念叨一聲,聯系了酒樓了名字,便道,「老爺爺,我原來並不知道這鎮的名字,在這里只是路過而已。」
「喔,是嘛,那你是一個人?」
「呵呵,不怕爺爺笑話,我和父親走散了…」
「孫兒,孫兒?」老婆子安分了一會兒,又開始找起了「孫子」。
「我在這兒呢…」冰雨說著,又去牽起了老婆婆的手。
趙天吟眉頭一皺,他發現了冰雨細小的動作,確實是控制了身體上的毒,沒有傷害自己的妻子。
「你剛剛說你從小沒有n in i外婆?」趙天吟又問道,其實這沒什麼不正常的,但趙天吟為了探取更多情報,才這樣問道。
「嗯,我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他從小撫養我長大。」
「喔,那看來挺可憐的…」趙天吟一邊敷衍著,一邊飛快地在腦中想著,在大陸之上有哪一個用毒技巧高超的人物。難道是那個老毒物?趙天吟很快鎖定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冰佬,冰佬在大陸上「老毒物」的稱號可是盡人皆知的。
老毒物有兒子?趙天吟十分驚訝,同時又猜想著這個小毒物是來做什麼的。是報仇嗎?趙天吟和老毒物之間確實有仇,這仇不僅大,而且復雜。但隨即趙天吟打消了這個想法,首先老毒物不可能知道他的所在,另一方面,當年老毒物就有報仇的機會,卻不報,而現在找來一個小毒物報仇,怎麼可能呢?
不過趙天吟還是沒有放下心來,以老毒物的個x ng,當年的仇不報,不代表現在不報,即使當年趙天吟所在的勢力在那件事上確實有錯,但畢竟都這麼多年了…
「唉」趙天吟嘆了口氣,冰雨卻不知道此事老人心中所想。
他一直陪著老婆子聊天,他雖然有父親,但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父愛,父親從不會那麼關心他,而現在,他卻感到這個老婆子分外的親切…
「對了,為什麼這里叫忘情鎮?鎮上還有個忘情樓?」冰雨突然問道,他是第一次出門,對于這個名字他也是很好奇。
趙天吟的臉s 卻是一變,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道︰「我們夫妻倆到這鎮上時便這麼叫了,我們是難民,到這鎮上生活的時間也不算很長。」冰雨也明白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令夫妻倆想到了傷心事,心中不斷自責。
天s 漸漸暗了下來,冰雨也是準備告辭。倒是趙天吟卻還擔心他把老毒物招來,所以最後還是提防了一手,道︰「我看你都和父親走散了,不如今天在這住下之後再自己回去吧?你看,老婆子也是挺喜歡你的。」
冰雨確實不舍,趙天吟要留他,他更是猶豫了起來。這位老婆婆雖瘋,但是是真的對他好,老頭子也挺和善,想到父親可能還是有事,于是便答應了下來。
趙天吟見這孩子還真留下來了,心中也漸漸放心下來,反正當年有愧于冰佬,若是這孩子是要報仇,這仇便讓他報了吧。趙天吟也軟下心來,本來他就知道自己和瘋婆子活不長久,死在另一方手上,還不如償還了三十年前的血債。
冰雨當夜留了下來,第二天早上,冰雨就幫著兩位老人做起了家務。兩位老人有塊小田,冰雨也一並跟著打理,他在村中見過村民干農活,雖然沒有親自干過,但是他從小鍛煉身體,趙天吟一教,他也便會了。
干了一天農活,瘋婆子也不瘋了一天,不再一驚一乍地找著「孫兒」。但她也就認準了冰雨,對待冰雨真同親孫子一般。
這一天冰雨又舍不得離去,想著,反正上次在雪域也是晚回去了,這回不如也多留幾r 。一想起雪域,他就想起了雨兒,雖然很想早點回去看看,但是眼前的幸福,也讓他舍不得。
冰雨一咬牙,便決定多留幾r ,這一留,便是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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