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秦 第六章 出游

作者 ︰ 碧水悠然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仙兒一直過著‘三個飽,一個倒的生活’沒有電視,也沒有網絡,除了每天和小翠閑聊,就是偶爾和赫老頭比比無賴神功,無聊至極。

這天吃過早飯,李天傲被趙王宣進了王宮,鐘離若也被一名官夫人叫去品什麼佳肴,赫老頭也去找什麼勞什子草藥去了。只留下仙兒、小翠兩人在房間里大眼兒瞪小眼兒。「好無聊哦!小翠姐姐,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李仙兒晃著小翠的手央求道。「不行,我可不嫌命長,帶你出去,要是讓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把我腿打折。」小翠立馬回絕。「姐姐,我們每天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很無聊啊!要是赫老頭在,我還能和他打打架,逗逗悶子。可是現在,他們都出去了,就咱倆大眼兒瞪小眼兒,很悶啊…我快被悶死了,好小翠、好姐姐,求求你了,就帶我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吧!」李仙兒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繼續哀求。

看著幾天都沒有出過房間的李仙兒,擺出一副難受的樣子,小翠心軟了。「這樣吧!仙兒妹妹,一會兒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等夫人回來我和她說說,明天陪你到郊外散散心你看行不行?」

「真的嗎?太好啦!還是小翠姐姐最好。啵!」李仙兒手舞足蹈的在小翠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一個奴婢,人微言輕的,夫人能不能同意還兩說呢!」

「沒事沒事,你只管說,到時候我會見機行事,保證水到渠成,現在最重要的是,你陪我到院子里轉轉,我連屋都還沒出過呢!」

「好吧!」小翠一邊說一邊伸手將衣架上的斗篷拿下披在仙兒身上,扶著仙兒一同走出房門。

「什麼嘛!坑爹的電視和小說,這古代的建築根本就不咋地嘛!還什麼金碧輝煌?李天傲還是當官的呢!住的地方就這樣兒啊!」走出房門的李仙兒看到眼前的土牆木屋小聲幽怨道。

「小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啦!我是說我們家就住這兒啊?」

「對啊!小姐,你不會連住的地方也忘了吧?」

「不知道,反正…沒印象。」李仙兒一副理所當然的回道。「那我幫你重新認識認識家吧!」小翠牽著仙兒走下回廊回頭指著青磚灰瓦結構的房子說︰「小姐,這是咱家的正房,坐北朝南,共四間六室,老爺夫人一間兩室,你一間兩室,赫郎中一間一室,其余是客廳和飯廳。」回過頭又指了指兩邊道︰「這兩邊的是廂房,東邊的是接待客人用的,西邊的由下人們居住,廚房也在那兒,大門旁邊還有門房。」「唉?等等,既然有給客人專門住的地方,那為什麼赫老頭要住正房啊?」仙兒一臉疑惑的看著小翠問。

「赫郎中不是客人,具體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你還問夫人和老爺吧!」

「噢!」仙兒點了點頭。

「西邊還有一個偏院,是飼養牲畜用的。咱們家有女婢十六人,男奴二十人,管事一人,車夫四人,共四十一個下人。」

「那麼多啊!就這麼幾個人要那麼多人侍候是不是太浪費了?」李仙兒一臉吃驚。

「這是規制,看見那院牆了嗎?那是用熟土夯實而成,寬兩尺三寸高六尺,那院門寬六尺六寸,高八尺八寸,這等規制只有我們大夫家族才可以用,普通人家是不能用的。」

「為什麼?」不就是一破院牆和大木門嘛!還那麼多講究。

「因為等級制度不能逾越。」小翠理所當然的回道。

「那…。小翠姐姐你?」看著仙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小翠坦然答道︰「我不是奴隸,不屬女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頭。」「哦∼」身份不同,舉止大方,言語不俗,李仙兒 吧 吧自己水汪汪的小眼楮不僅對這個十一歲女孩兒的身份和來歷產生了興趣。

「咦?不是有四十多個下人嗎?怎麼沒見一個啊?」環顧一圈才發現偌大的院子里就她和小翠兩個人。

「哦,除了和老爺夫人出去的,剩下的基本都和管事去邑戶家里收奉去了,其余的人可能在偏院。」

「邑戶?干什麼的?」仙兒歪著腦袋問小翠。「唉!我的小姐呀!你忘得也太徹底了吧!我們老爺可是食邑三百戶的卿大夫啊!邑戶當然是供養老爺夫人和你的人啦!」小翠看著不明所以的仙兒無奈的答道。「哦!買糕的,三百戶養我們一家?丫蛋的,那我們可比地主牛X多了是不是?」仙兒驚訝的朝小翠眨眨眼。

「地主是什麼東西?」

「地主不是東西?」怎麼這麼別扭,對了,這時候還沒有地主。「嗨!咱還是別管什麼地主不地主的了,你還是給我講講這些邑戶都是干什麼的吧!」

「行,小姐咱還是回屋說吧!在外滿站這麼長時間你也累了吧?」

「嗯,快給我好好講講。」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就在兩個小丫頭天南地北的同時,太陽也漸漸西沉。

傍晚,李天傲和鐘離若回來,在小翠的幫襯和李仙兒的軟磨硬泡下他們終于應允了第二天的郊游,但必須坐車去,並由若干女婢和小廝陪同,絕不能再出意外。仙兒謝過父母回到臥房,為了第二天的古代郊外游養好精神,早早便休息下了。

翌日,一夜好夢的李仙兒早早就起了床,由兩個婢女為其梳洗妝飾,又在小翠的幫助下穿上一套,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穿完的羅裙。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頭戴翠玉珠飾,身著輕紗紫綢,足登獅頭繡鞋的嬌小身影,映托著一張並不十分美麗卻不失可愛的小臉兒,李仙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出發!」一聲高呼,眾人跟隨李仙兒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大門進發。

「牛——車——啊!」門前黃牛車令李仙兒大跌眼鏡。「不是應該坐馬車的嗎?怎麼是牛車咧?」

「小姐,馬車只能是大王和侯爵才能坐的,我們只能坐牛車。」見仙兒眼楮拉的老長,小翠趕緊解釋道。

「不對啊!我們不能坐馬車,那我怎麼摔傷的?」仙兒滿腦袋問號的看著小翠。「還不是小姐你非要騎馬,老爺才跑去跟趙將軍借的。」「哦!」轉頭看了看眾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四個婢女,四個小廝,一名車夫衣著整齊的站在牛車兩邊,再看他們手中,有大傘、有食盒、有衣服、有水袋、有座氈,等等這是什麼?怎麼還有便桶啊!這是去散步嗎?這是過日子去吧!

「那個小翠姐姐,我們只是出去散心,沒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吧!」仙兒咽了咽口水道。

「隆重…沒有啊!咱們不是一直這樣出行嗎?」

「呃——」一句話讓李仙兒徹底無語了,轉身大步爬上牛車。「怎麼只有一個座位,這麼多人怎麼坐啊?」手扶橫梁的李仙兒發懵的看著眾人。

「什麼怎麼坐?只你一人坐,我們步行。」小翠答道。

「那怎麼好意識啊!我看這牛挺壯的,載我們這些人應給沒問題,快去再拿幾塊木板墊上,咱們大家一起坐。」

「不行。」小翠斬釘截鐵的答道。

「為什麼啊?」

「我的小姐,你哪兒那麼多問題啊?不行就是不行,不合規矩。你還是趕緊坐好,我們這就出發了。」于是不敢在開口的李仙兒在一行眾人的陪同下浩浩蕩蕩的向郊外進發。

牛車慢慢的穿過大街小巷,古代城市的風景令仙兒目不暇接,亭樓閣宇,綠樹成蔭,商鋪林地,人來人往,牛車的吱呀聲,小販的叫賣聲,演奏了一篇不同尋常的樂章。

「小翠姐姐,這兒是哪啊?」仙兒不眨眼的看著四周的美景問道。

「這兒是我們趙國的國都邯鄲啊!」

「這兒就是傳說中的邯鄲哪!」在現代時還沒機會去邯鄲走走,不想穿到這古代卻來了一回免費旅游!哈哈哈…。太好了,仙兒心中一陣竊喜。

幾經輾轉牛車來到城門下,小翠將一塊木牌遞給守衛,守衛仔細檢查一番後放行。「小翠姐姐,你給遞守衛的是什麼?」「是出城貼,邯鄲城內所有大夫出城都必須遞貼。」

「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還是去問老爺吧!」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原來也有難倒的時候。呵呵呵……」仙兒看著答不上來的小翠調侃道。卻不想換回小翠的一個翻白眼。

在一陣笑聲中,牛車穿過重兵把守的城門,慢悠悠的從官道來到一片松樹林邊,「好啦!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下吧!」仙兒兩世還是頭一回坐牛車,還真有點不適應,見有一片樹林便喊道。車夫勒牛,仙兒在小翠和眾婢女的攙扶下跳下牛車,尋了一處陰涼,一小廝將座氈送來放下,與眾人一同坐下閑聊。不知不覺已是晌午時分,小翠吩咐婢女將吃食和水袋呈上,由于太興奮仙兒並沒有覺得餓,于是只喝了幾口水,囑咐眾人先吃,卻不想這平常的舉動對于生活在等級制度森嚴的古代眾人來說是莫大的恩賜,車夫,婢女,小廝無一不感激涕零,弄的李仙兒無以應對,只得央求小翠陪自己到松林深處去走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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