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秦 第十一章 偶遇

作者 ︰ 碧水悠然

沒有見到趙政的李仙兒幾天來心情一直很低落,雖然小翠每天都想千方設百計的讓她開心,赫老頭也天天來和自己耍潑皮,可她依舊郁悶。不就是想巴結個未來的皇帝嘛!偶又沒做錯什麼,干嘛!躲偶跟躲瘟疫似的。本小姐還就不信了,邯鄲城就這麼大個地兒,看你個趙政能躲到哪去?

「小翠姐姐,咱們到街上走走去吧!」茅舍頓開的仙兒突然對正在練字的小翠說道。「啊?為什麼要上街去走走?你問過老爺夫人了嗎?他們同意嗎?」小翠發彈珠似的提了一連串兒的問題。「哎呀!蒼天啊!你打個雷劈死我吧!嗚嗚…我不就是想上個街嘛!啊?你怎麼就問了那麼一大堆!」李仙兒突然有一種要撓牆的沖動。

「不是不是,小姐你別難過,我就是想說咱們要出去也得和老爺夫人說一聲,帶上幾個人一起去。」看著滿地繞圈兒的仙兒,小翠連忙解釋。「哎呀!哪兒那麼麻煩啊!就我們兩個人,不要別人跟著,從後門出去,到街上轉轉就回來,一會兒你…。」「那怎麼行!我們出去必須告訴老爺夫人。」仙兒頓時被砸的想不起來下一句要說的是什麼。

「偶滴個神啊!我要撓牆,要撓牆……上個街怎麼這麼麻煩啊?這古代人怎麼這樣啊!啊…。啊…。」仙兒一坐到地上哀嚎起來。「好啦好啦!服了你了,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快起來,我收拾一下,這就帶你出去。」被李仙兒這個磨人精給折磨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小翠,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簡單的收拾一番後,二人悄悄從李家的後門轉入別院,又在別院牛棚的掩護下偷偷的溜上了大街。「哦!哦!太棒了,終于出來嘍!」一出別院,李仙兒就跟幾輩子沒出過大門似的,對著大街就是一頓亂吼,隨後就是對著每個攤位店鋪一頓橫沖直撞。「小!哎…。仙兒,你慢點,慢點。」跟在後面的小翠擔心的喊道。

「翠姐姐你看,這個很漂亮,咦!這個也很漂亮。」李仙兒在一個首飾攤兒前,對著各種各樣的首飾發出贊嘆。「是很漂亮,可是小姐,你為什麼看的都是男式發簪?」小翠完全不能理解李仙兒對著幾根男式玉簪眼放綠光的怪異行為。

「嘿嘿…這不是我看臭老頭兒腦袋上就插了個破梨木簪怪寒酸的,想給他換換。」

「可是小姐,我們沒有錢。」

「啊?你怎麼不帶錢?」神馬情況?電視里演的不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丫鬟負責拿錢的嗎?

「我的仙兒妹妹啊!咱們是偷偷溜出來的,也沒稟告老爺夫人啊!他們怎麼會給咱們錢呀!」小翠頓時感到欲哭無淚。

「為什麼要向爹娘要錢,難道我沒有貼己錢嗎?」

「我的小姐呀!你才多大,哪來的貼己錢那!」

「對哦!我才五歲,還沒到買私人物品的年紀。可是,你沒有嗎?難道我爹娘不給你發工資嗎?」仙兒疑惑的打量著小翠。

「工資……工資是什麼?」歪著頭,啃著手指的小翠腦袋上頓時冒出好幾個問號。「工資就是工錢,工錢。」真是輸給這些古代人了。

「哦∼∼有是有,但不在我這兒。」

「騙我呢是不是,你的工錢不在你那在誰那?」

「在夫人那兒啊!」小翠一本正的回道。

「你的工錢怎在我娘那兒?哦…我娘克扣你的工錢是不是?」仙兒指著小翠擠眉弄眼兒的問。

「什麼跟什麼嘛!哪有的事,老爺夫人待我如親生,吃的用的都與小姐你一樣,工錢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就都存放在夫人那了。」

「這樣啊!唉!本來想送臭老頭兒點禮物,看來不行了,等下次吧!」于是這名義上主僕,實際上的姐妹便漫無目的得在大街上亂轉。走至一條巷口突然看到一群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正對著一個,已經蜷縮到一起的布衣少年拳打腳踢。丫蛋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公然在大街上群毆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是古惑仔呀!「住手!」李仙兒擼起袖子就朝眾少年走去。而那群少年就跟沒听見一般,依然揮舞著手中的拳頭。「小姐,咱們別管閑事。」小翠上前一把拉住仙兒。「不行,今兒這事兒我管定了,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群不良少年欺負人。」一甩手對著那群少年大喊︰「我叫你們住手,你們沒听見嗎?」

「呦呵!哪來的野丫頭,竟敢管小爺的閑事兒。」隨著話音的起落,眾人停手向後退去。一個頭戴雕花金冠,身著墨綠長袍,腰扎血玉繡帶的黑面少年從眾人中閃現。

「你沒事吧?」仙兒和小翠走過去扶起被打得少年,少年用衣袖擋住自己的臉搖了搖頭,站到一旁。

「喂!小爺問你話呢!听見沒有?」黑面少年輕蔑的看著仙兒問。「丫蛋的,你特麼跟誰裝爺。」李仙兒盯著眼前這個面如黑漆,眼若細縫,鼻孔外翻,唇似臘腸的猥瑣少年猛爆粗口。「臭丫頭!膽敢跟小爺這麼說話,你可知小爺是誰?小爺的閑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吧!」一股臭氣直竄仙兒的口鼻,燻得她連連作嘔。「你的嘴怎麼那麼臭,比茅房還臭。嘔…」仙兒弓著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黑面少年問。「小姐,你沒事吧!」小翠擔心的扶著仙兒憤怒的指著黑面問︰「你是哪里來的狂徒?膽敢和我家小姐這樣講話。」

「臭丫頭!還敢出言不遜,小的們給她們長長記性。」黑面一揮手,眾不良少年們摩拳擦掌一步一步仙兒和小翠走來。「等等,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我,與她們無關,讓她們走。」旁邊的布衣少年挺身而出。仙兒轉頭看了一眼布衣少年,隨即興奮的尖叫起來,上前一步抱住趙政的雙臂︰「啊…是你呀!趙政,太好了,又見到你了。」看著滿臉是傷,滿身是土的趙政,仙兒的喜悅轉瞬即逝,不知怎的她的心仿佛被人拉扯一般,分外的疼。「政哥哥,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打你?」

「呦!認識啊!那就更好辦了。來呀!給我一塊兒打。」黑面扯著破鑼嗓子叫嚷道。眾不良少年們剛要上前,小翠突然大喝一聲︰「住手,你們可知我家小姐是誰?就敢對她無理。」「是誰?」黑面不屑的問。「我家小姐正是由平原君舉薦,被我王封為上客卿的李天傲李大人的千金。今日爾等這般無理,待我回去告知我家老爺,重重治你們的罪。」小翠官家架子十足的回道。

「哎呦!原來是李家小姐呀!呵呵,你看這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那。」黑面連忙堆笑恭維道。「誰跟你是一家人?我又不認你,少跟我套近乎。」仙兒不滿的瞥了一眼笑的猥瑣的黑面,雙手依然死死的抓著趙政。「怎麼不是一家人呢!我父欒羋(m )與李大人同殿為官,雖位不及李大人,可也算位列九卿。同為官家,我們不就是一家人嘛!」黑面趕忙解釋。「胡說!我怎麼不知道上九卿之列有姓欒的。」小翠上前說道。

「去去去……主子們說話,你一個奴婢跟著這瞎起什麼哄!」黑面歪著嘴不滿的哼了一句。「她說的沒錯,你父既已位列九卿,我家沒有不知的道理。若是剛剛上任,我們也好認識一下,以免他日見面失了禮數。況且她並不是我的奴婢而是我的義姐,望你不要失了分寸。」仙兒對黑面的表現極為不滿。「呃…我父…位列…下九卿,姑娘可能還沒有認全,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同為官家,理應相識。」面帶囧色的黑面悻悻道。呦呵!位列下九卿就這麼猖狂,要是位列三卿,那還不得橫著走哇!

「不知李小姐為何要維護這個秦國質子?」黑面突然轉移話題。

「他是我朋友,我不能也不許別人欺辱她。」

「這個…李小姐,和一個質子交朋友不好吧!況且我們這樣身份,還是遠離點兒好。」

「這位欒公子,我與誰人交朋友是我的私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吧!」仙兒斜眼輕蔑的瞅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在下多慮了。不過李小姐,你剛才叫我欒公子多少顯得有些生分,在下單名一個童字,你就叫我欒童好了,這樣日後相見,就會顯得親近些。」

「孌童!哈哈哈…。」誰這麼有才,這名取的真叫絕。孌童,還小受呢!哈哈哈…

眾人被突然發笑的李仙兒搞得莫名其妙,趙政拉了一下狂笑不止的李仙兒「仙兒,你怎麼了?」「啊?沒事沒事,哈哈哈…」看著笑的有些癲狂的仙兒趙政和小翠頓時滿臉黑線。

「好了,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欒…噗…欒…孌童,你請自便。政哥哥,我們走。」仙兒終于平復了心情,強忍笑意的說道。「既然李小姐要回府,那在下告辭了,可這個臭小子,我要帶走。」黑面略微弓腰指著趙政道。「不行!他是我朋友,只能跟我走。」仙兒立馬回絕。「這——好吧!既如此,就依李小姐,在下告辭了。」黑面轉身一揮手,眾人隨之離去。讓李仙兒做夢也想不到的是,與黑面的不期而遇卻給她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

「政哥哥,我們回去吧!你家在哪?我和小翠送你。」仙兒扶著趙政問道。「不…不用了。」趙政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略顯尷尬。「怎麼跟我還客氣,來小翠幫我扶一下。」于是別樣心情的趙政便在仙兒和小翠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朝他和母親的草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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