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將話說的這麼不客氣,還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為林月嬌討公道的架勢,完全沒有將她這個永壽大長公主放在眼里,永壽大長公主不由皺眉,不過現在靖王正得聖寵,自己這個姑姑卻隔的遠了,雖然心里不悅,大長公主還是笑道,「不過是幾個小丫頭在玩鬧,月嬌恰好不舒服,便存了氣,沒什麼的?月嬌呢?」
「我在這兒,」林月嬌原是打算讓彰德公主出手幫自己教訓了梁瑞春幾人,沒想到太子跟靖王到了榮禧堂第一件事便是幫自己出氣,立馬覺得揚眉吐氣,她也不理會永壽大長公主,用手一指梁瑞春和雲裳雲濃道,「就是她們,哼,那個梁瑞春,不過是廣寧郡王姬妾之女,居然敢指責我爹,還有這兩個,不過是區區五品小吏之女,竟然攀著梁瑞春來教訓我,靖王哥哥,你要為月嬌出氣,狠狠的罰她們!」雖然廣寧郡王世子很得靖王哥哥看重,可那有什麼用?不過是一條好狗罷了,她可是要做靖王妃的人,怎麼能被幾個賤女人當眾侮辱?
「公主,不是這樣的,是那個林月嬌先罵的我?她成天一見我就是什麼庶出上不得台面這樣的話,」梁瑞春跟林月嬌素來是遇見就咬的,因她們都是靖王一脈,除了小女兒的爭吵斗氣,倒也沒有弄出大事來,可今天林月嬌居然搬來的太子跟靖王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她出頭,梁瑞春不由的慌了,「可是生我的人再怎麼低賤,我身上也流著皇家的血脈,難道不論父親是誰,只要生母不是正室,見了誰都要低一頭麼?」梁瑞春是個遇強則弱的性子,此刻已經委屈的淚流滿面,「公主,咱們也是自小在一起的,林小姐欺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今天的事更有池姐姐,馬姐姐,胡姐姐她們為我作證!」
擦著眼淚梁瑞春還不忘偷眼看彰德公主發青的臉,不論李貴妃在宮中如何得寵也改變不了她不是中宮皇後的事實,嚴格來說,除了太子,其他的皇子和公主全是庶出,她倒要看看林月嬌要怎麼翻身。(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好了,本宮知道了,」彰德公主咬牙道,「大家自小一處長大,有什麼事不好私下里說?偏要在姑祖母這里吵鬧?再說了,你若有委屈,自管來找本宮,居然還糾結她人一起欺負月嬌?」雖然心里對林月嬌的話也很生氣,但這次她要為林月嬌撐腰到底的,如果就這麼算了,她公主的威儀何在?
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歷啊,雲濃無語問蒼天,她真的只想混過今天好不好?可現在被林月嬌那殺千刀的二百五給直接點了名了,而梁瑞春就更絕了,直接將自己給洗干淨了,還陰了林月嬌一刀,你有這智商,順便也將她們姐妹給撈出去唄?怎麼就將她們留下了?
這時候太子生出了興趣,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心里便想著如何保了眼前這兩個女子,只見她們一個端莊一個清麗,看上去都是懂規矩,便和聲問道,「你們是哪家府上的?」
靖王梁崇瑞也在看眼前這兩名女子,前面的還倒罷了,那個年紀小一些的,雖然還未長成,竟然頗有殊色,這樣的美人盈盈跪在自己腳邊,他心里的氣竟消了幾分,禁不住提醒道,「太子問你們話呢。」
雲裳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可她是姐姐,一屋子人都看著她,這個時候萬不能失了方寸,她俯身以頭觸地,「臣女父親是禮部郎中雲天和,今天臣女與梁小姐與林小姐不過是一時誤會,還望殿下明鑒。」不論是梁瑞春還是林月嬌,都不是她能攀扯的。
「雲天和?」太子看了一眼身邊的秦翰,秦翰在雲家遇到的事並沒有隱瞞太子,反而借用太子手里的暗衛將事情前後查了個底兒掉,「應淳,孤記得你未來的岳家好像就姓雲?」
「回太子的話,與臣訂親就是禮部郎中雲家,」秦翰看著永遠都是一副貞靜端莊模樣的雲裳,心下微嗤,不查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背後這麼多的花樣,「跟您回話的就是臣未來的妻子。」這妻子二字還真是讓他牙疼。
「噢,起來吧,」太子梁崇綱一抬袖,他跟秦翰已經議定了,這門親事是注定不能成的,只是現在不是收拾雲家的時候,「姑祖母,您是主人,今天的事情自然是最清楚不過,還請您給個決斷。」現在借梁崇瑞的手收拾雲家只會讓秦翰落個見死不救的名聲,還會讓人感覺自己這個太子連身邊人的未婚妻子都保不住,倒不如他將人情做足,這種事由秦翰親自動手,才能真正解氣。
「太子殿下,這兩個姓雲的丫頭跟大長公主沾著親呢,她怎麼會向著我說話?」林月嬌急的跳腳,太子跟靖王不對付,又怎麼會幫自己?讓永壽大長公主決斷,還不是要明著放她們一馬?「靖王哥哥」
原來是秦翰的岳家,那就沒有這麼好放過了,靖王敲著手里的扇子,「左右大家過來賞花也是消遣,今兒好好給這她們幾個斷斷案,當是個樂子也不錯,你看,月嬌又要哭了,定然是十分的委屈。」
說罷他向永壽大長公主一拱手,「姑祖母,這點小事不勞您費神,讓小王代您問上一問,」這兩個一個是秦翰的未婚妻,一個是他小姨子,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整治一番,正好給隆平侯府點兒顏色瞧瞧。
「你們不過是五品郎中家的女兒,居然敢跟寧鄉侯嫡女尋釁,膽子倒是不小,」靖王冷冷的看著腳邊的雲裳姐妹,「真以為攀上了隆平侯府便可以為所欲為?」
「王爺,其實今天的事原是小妹一向與林小姐不睦,你也知道瑞春那脾氣,被我母親慣的不成樣子,」梁毅清自然知道靖王要做什麼,可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雲裳,那可是他傾心的女子,若不是出身太低,當個王妃也是足夠了,「這雲家兩位小姐定然是被瑞春給連累了,還請王爺明鑒,將她們趕出大長公主府也就是了。」
梁毅清這個時候公然幫雲家人說話?靖王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但梁毅清不但是自己堂兄,更是自己的謀士,他這麼說定然是有用意的,因此他一指更為漂亮的雲濃道,「你來說說,今天的事真的像世子所說,全是因瑞春所起?」
胡氏一看孫女被靖王點了名,心下發急,上前一步跪下道,「臣妾見過靖王殿下,」
「本王叫你了麼?還不給我滾到一邊兒去?!」靖王的調弄小美人兒的雅興被一個老婆子打斷,不由大怒。
被靖王梁崇瑞點了名的雲濃仿佛被這一幕嚇壞了,人已經軟成一團,還未開口已經泣不成聲,半天才抽抽搭搭道,「王爺饒命,臣女只是听到林小姐辱罵辱罵,嗚嗚」
雲濃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用手使勁兒往臉上一抹,和著脂粉,直接給自己弄了個花臉,「臣女只是听見有人辱罵臣女的父親,再不開口,就枉為人女了。嗚王爺饒命,臣女再不敢了,以後林小姐就算是指著臣女鼻子罵,臣女也不會爭辯了」
雲濃知道這個時候萬不能在這些王孫公子面前露了形跡,若是被哪個看上了,只怕她那個一心往上爬的爹連個「不」字都不會說的,想到這里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現在這副淚水膽小怕事淚水滂沱的樣子,她都在考慮要不要在眾人面前擤個鼻涕了,當然,該為自己辯解的話還是要說出來,在古代,這個孝字是要牢牢抓住的。
「濃兒,你快站好,」雲裳沒想到妹妹會忽然來這麼一出,一時也慌了手腳,急忙扯了雲濃要歪倒的身子,「殿下恕罪,臣女的妹妹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