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你放心,以後啊,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彭樂達被美人星眸閃亮粉唇微翹的樣子晃的眼花,「跟你一比,那些女人都是糞土,除了滿足皮肉之欲,排遣內心的空虛之外,什麼用處也沒有,我向你保證,有你之後,什麼女人在我眼里都是浮雲,我再不也會沾她們一指頭,絕對做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彭樂達向天發誓。
如果不是顧忌外面偷听的人,雲濃都要爆髒話了,她完全不相信彭樂達所說的話,「你就哄我吧,其他的女人咱們就不說了,就說你的公主老婆,你為了她,可是遠離了朝堂,權力對男人意味著什麼,你當我不懂?還有那個洛國公府的大小姐,我听梁余蓉說的,她可是長興侯夫人,你們的兒子可是要承爵的,我呢?我算什麼?」
因為有著跟雲濃共同的秘密,彭樂達自認為雲濃不可能揭穿自己,加上這芊絲亭是他一手所建,在自己的地盤上彭樂達對雲濃完全沒有心防,他甚至十分享受雲濃似嗔還喜的質問,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說起來我的公主老婆,你想想,永安朝的嫡出公主,皇上的親妹妹,誰不想上?娶到她你就是天下最優秀的男人,我能不動心麼?」
「當然,你說的為了她遠離朝堂,其實這也是我失算的地方,我以為她那麼愛我,會為我破例向皇上求情呢,結果,」彭樂達無奈的聳聳肩,「你也看到了,我從朝堂新貴變成了逍遙侯爺,好在我會的不止一兩樣,這不,我做生意,照樣可以富可敵國,」現代女人有幾個不功利的?所以彭樂達將話說的很坦白。
「那梁麗蓉呢?你打算怎麼安排她?人家可是給你生了可以承爵的兒子,」雲濃偏著頭沖彭樂達眨眨眼,「我可不想成天面對你那一幫子小妾,不是每個女人都像長公主一樣,你快樂所以她快樂。」
彭樂達伸出手想去握雲濃放在桌上的柔荑,卻被雲濃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當然,他並不著急,太急色了只會顯得自己粗俗,何況他們現在條件還沒有談妥,他相信,以雲濃現在的處境,到自己這里來,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你也說了,是小妾,有什麼難打發的?這些年洛國公府跟著我可沒少撈,我也算是對得起她了,回去我就給她們銀子和產業,幫她們找好後路都打發了就是了。」左右那些女人,時間久了,已經都成了魚眼珠子,沒有一點意思,倒不如放她們自由再找個男人過日子去。
但想起一向善解人意的梁麗蓉,彭樂達還真有些不舍,當初他們可是先于慧安長公主認識的,可為了他的前程富貴,她委屈自己甘心做妾,因此他跳過梁麗蓉,「至于長公主,其實她這個人也挺好哄,左右我不來她也不找我的,咱們就當尊佛供著就是了,這公主府,她說將來要還給皇上,隨她還好了,我也不差這點兒銀子,你喜歡這樣的,咱們尋個離京城近的山頭買下來,建個更漂亮的。」
見雲濃仍不為所動,彭樂達狠狠心下重砝碼,現代女孩兒多現實啊,沒有真金白銀哪里哄得了她們,這個是前世彭樂達被甩n次的錐心之談,「雲濃,我知道,想要娶你為妻,僅僅靠這些誠意是不夠的,只要你肯嫁給我,我所有的生意你都可以插手,長興侯府的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再次入朝,什麼爵位,誥命都只會是你的!」
說到這兒彭樂達從袖中拿出一枝發簪,「這是你設計的吧?我當時一看,就想到是你了,既然你懂這些,咱們就開個永安最大的珠寶鋪子。」
雲濃從彭樂達手中將那枝林奈花倒垂小銀簪,不以為然的笑道,「好了,我都听明白了,唉,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再不回去姨祖母可要找我了,」說罷她沖彭樂達一福,提裙出了芊絲亭。
「哎,你就這麼走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你?」從頭至尾,彭樂達都沒有從雲濃嘴里得到一句磁實話,「難道還要我下跪求婚?」
「你把你自己的事情撕擄干淨了,下面咱們再談,」雲濃晃晃手里的發簪,隨手將它扔到桃花樹下,「我可是官宦人家的姑娘,是你說娶就能娶的?」如果慧安長公主听了這些還執迷不悟,她能為她做的,也只有幫她清理清理長興侯府了。
「二姑娘,您怎麼,長公主和師太都听見,」虹霓看到雲濃過來,氣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若不是記得自己已經是雲濃的丫鬟了,她當時就過去將亭中那兩個有說有笑的人攪散了,「師太的脾氣您不知道,最恨-」
跟彭樂達周旋了那麼久,雲濃也有些累了,她擺擺手,「師太的脾氣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也不怕我跟長興侯的話被她听見,不過你肯提醒我,我要謝謝你,但你既然跟了我,我不求你忠于我,但希望你相信我。」
雲濃也是在賭,她賭的是染塵師太跟自己一樣,早就對這樁婚事看不下去,會順勢而為勸慧安長公主休了彭樂達,永安有沒有休了駙馬的公主雲濃不知道,但歷史上這樣的公主應該是有的,同時她也是想給彭樂達一點教訓,這樣的渣男不出手教訓一下,真真是天理不容了。
「我扶你過去坐坐,」見彭樂達走遠了,染塵師太才道,「這里也沒有別人,若是想哭,你只管哭出來就是。」
「臣去找長公主身邊的嬤嬤過來,」秦翰心里已經將雲濃從頭到腳凌遲了一遍,這丫頭怎麼哪里都有她呢?而且還敢在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跟彭樂達私會?跟彭樂達,一想到彭樂達的花名,秦翰又將雲濃暗罵了一通,真真是瞎了狗眼了。
「應淳別去,不要找她們,」慧安長公主強忍著不讓自己失聲痛哭,她頹然倒在染塵師太身上,「我只要靜靜就好。」
「好了,知道了,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歇,」染塵師太看了一眼垂著頭的秦翰,覺得將他攪到這些事里終是不好,「應淳你去跟彭樂達就說長公主累了,讓他領著人送客吧,再跟那個雲濃說,讓她等著我!還有太子那里,你出來的時候長了,想想回去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最好莫要叫人知道了。」
「是,臣這就去,」秦翰沖染塵師太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秦翰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太子听說染塵師太來了,便叫他過來代他向染塵師太請個安,結果好巧不巧的正趕上下頭的人向慧安長公主稟報芊絲亭的事,慧安長公主當時就被氣著了,染塵師太卻不相信雲濃敢跟自己花花樣,硬拉了慧安長公主過來,而秦翰,也被她一並叫了同來。
秦翰一出桃林便招手叫過內院附近的小丫鬟,讓她去找雲濃身邊的虹霓,至于外院,想來彭樂達出來了這麼久,也不可能一回去就散了宴席。
終于外人都走了,慧安長公主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片桃林是新婚時秦翰背著自己督造的,說是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慧安長公主清楚的記得那天他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這麼多年,每當自己心灰意冷時,都會情不自禁的走到那里去,回憶他們的幸福時光,告訴自己她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可是今天,彭樂達卻在那片屬于他們的桃林里,在特地為自己建造的芊絲亭中,跟另外一個女人說娶自己只是為了證明他是天下最優秀的男人,他甚至為娶了自己而遠離朝堂而後悔!
彭樂達今天所做的一切,殘忍的將慧安長公主九年來為自己造的夢徹底打碎了,慧安長公主寧願自己今天根本沒有到芊絲亭來過,現在這里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而這些年她的隱忍,也只是在宣告她有多麼的愚蠢!
「好了,哭也哭過了,現在事實就在眼前,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就這麼守著個空落落的公主府度過余生?看著他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待慧安長公主的哭聲漸落,染塵師太才柔聲道,
「我?姐姐,我一片血心待他,我到底哪里做錯了?就因為那些女人更年輕更漂亮?」慧安長公主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他但凡念一點舊情,都不能這麼對我啊!」
「哼,什麼更年輕更漂亮?不過是欺你太傻,」染塵師太從鼻子里冷哼一聲,這男女之間,誰付出的更多,誰就輸了,「好了,起來,我帶你去梳洗,左右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想收拾一個長興侯,不過是你抬抬手的事兒?你堂堂當朝長公主,再這樣下去,皇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痛快哭過一場,慧安長公主心里也舒服了許多,又听到染塵師太提到皇家,想想自己的兄長,心里也難掩愧疚,「這些年叫皇兄為了我傷神了。」
「你也知道?不過他就你這麼個親人了,為你操些心也是應該的,」染塵師太見慧安長公主能打起些精神了,略感放心道,「我還是那意思,只要你不心疼,有的是辦法收拾彭樂達,只要我一出手,管保他乖乖的守著你。」
以前染塵師太跟她說這個的時候,慧安長公主承認自己心動過,也想著用公主的權利將彭樂達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她搖搖頭,「不必了,我這樣就挺好,」強行將他留在身邊又如何?不過是反復提醒自己,他娶她,只為了她是永安最尊貴的女人,她的親哥哥是皇帝。
「你呀,唉,就是太 ,」染塵師太嘆了口氣,因為本來就不喜歡彭樂達,讓她再勸妹妹跟那種臭男人在一起也委實違心了些,「你好好想想吧,左右有皇上,有我,不會叫你吃了虧去。」
見妹妹只是垂首不語,染塵師太又道「我的意思你清楚的很,他無情你不義,再簡單不過的事,什麼侯不侯的,不過是條狗罷了,他不願意進你的門,你以後就不許他再進,你這長公主府多少人等著進都進不來呢,至于旁人的眼光,眼楮長在他們身上與我等何干?我要是你,成天想這個想那個,只怕早死多少回了。」
彭樂達不是自恃生意遍天下嗎?她就叫他嘗嘗沒銀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