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余光瞄到離微對伊兒欲言又止的憨樣,我這心里急的呀,看來我得幫幫他們。
「哦,對了,鸞,我找你有點事,你跟我來一下唄,伊兒,你先帶離侍衛去梅林吧。」說完拉著鸞就往相反方向走。
走到回廊拐角處,我松開鸞,扒著牆看伊兒和離微有什麼反應,果然,二人紅著臉杵在那!
「沁兒,難道你想……」
「對呀,你們家離微也忒悶了,我得給他們制造機會。畢竟過些日子我就要不在了,一定要給伊兒找個牢靠的人照顧我才能放心……」沒有想到,面對離別,一向冷漠的我竟然也有些不舍。
後半段我只是輕聲呢喃,不想讓任何人提前知道,這對我的離開會造成阻力。
「哎,鸞,你看他們,怎麼還不動呀,難得我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在牆角急得直跺腳,那兩只可倒好,跟木頭人似的。對了,有了!
我回頭找鸞幫忙,卻差一點撞到他的臉上,「鸞,你怎麼離我這麼近呀?你明明那麼高的說。」
「難得我們也單獨在一起,我想跟沁兒更親近嘛!」瞧他像個大姑娘似的撒嬌的樣子,我真是不敢想象若是被他人看到崇高的太子殿下這個樣子會是腫麼個反應,定然會替帝乾的前途擔憂吧!
「別鬧了,伊兒的事情要緊,我要確定離微對伊兒是否真心!鸞你幫我彈個石子呀什麼的過去,把伊兒打倒,輕一點呀!」
「哦,好。」
伊兒如期被襲,「啊!」然後應聲倒下。
「小心!」離微果然箭步接住伊兒,二人終于目光相對。
快很準,我回頭給鸞豎起一個大拇指。鸞立即笑得像孩子得了糖塊一樣甜!
我站在角落看著相愛的兩個人兒深情對視,伊兒有些害羞而嬌紅了的俏臉誘惑著遲鈍老實的離微呆愣直視。
真讓人羨慕呀,只要兩顆心相惜相印,思念終將傳達到對方,這是單靠一方即使奮不顧身的努力也無法達到的!
離微,你對伊兒的心意我已了然,那麼這最後一關,就看你和伊兒的造化了……
我狠了狠心,拉了一下鸞的衣袖,他即刻了然,低下頭附耳過來,听了我的話有些吃驚,「沁兒,你真欲如此?若是……」
「鸞,我決定了,若是他們二人皆視對方為此生唯一,那麼我想定下他們的婚期了,希望你能幫我。」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必然不會有異議。」
「嗯,那我去了。」
「好。」
我月兌下一層外衫,掏出一方絲帕系于面部,又將發絲悉數放下,朝著伊兒和離微的方向走去。
「伊兒姑娘,離侍衛,有禮了。」
二人听到陌生的聲音立即尷尬地放開對方,被他人撞到那等曖昧的姿勢怕是也有些心急,也沒有細究府中有無我這個人,「姑娘有禮。」
「伊兒姑娘,三小姐和太子殿下已經往梅林去了,剛剛半路上遇到我,讓我知會你過去呢,她說,沏茶什麼的,她自己做不來。」
「哦,這樣,確實,姐姐她不太會這些,可別燙到了,有勞姑娘了。」
「無事,對了,三小姐還讓我帶著離侍衛去書閣去為她取些東西,離侍衛隨我前去吧。」
「好,可否請姑娘訴與離某三小姐想取的東西,待我將伊兒先送回梅林我便去取了來。」
「讓離侍衛見笑了,這將軍府的書閣並不是任何人都進得的,一般的丫鬟都進不得呢,不信你可以問伊兒姑娘。」
離微轉向伊兒目露疑惑,「確實如此,將軍府的書閣只有小姐夫人和將軍可以進入,只是……」
伊兒似乎對我這個人的身份有些懷疑,「忘了伊兒姑娘已近一個月不知曉府中之事了,家父是帝乾王朝星司,前幾日被命前往郊外數月以觀天象,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若攜我前去又怕誤了行程,家父只得讓小女子暫住舊友廖將軍府上,小女子尤淼淼。這下離侍衛可否與我前去了?」
看似詢問的語氣,實則不容拒絕,我星眸璀璨地向離微眨眨眼,略帶挑逗。
離微立馬紅了臉,趕忙看向伊兒,好在伊兒沒有發覺什麼異樣,伊兒心善,知曉我的身份後邊催促著離微隨我快去快回。
這樣,我領著離微向‘書閣’方向走去。(魚兒︰其實你在瞎逛吧!沁兒︰是有目的的瞎逛!)
看到一處溪亭,我心下來了主意。
我拉起離微向亭子走去,「離侍衛,從這走吧,這是近路。」
「哎,哎!」離微答應著,可是卻不露痕跡地松開了我的手。
我也不惱他,借著他甩開我的手的力道,我一個趔趄裝作要跌倒,還沒等我嗲叫一聲‘哎呀’啥的,就被扶住了。唉,可惜錯過一個裝淑女的機會,不對,是顯露我淑女風範的機會!(魚兒︰你可歇會吧,這話,你自己說出來都不信!沁兒︰我信,我大大地信!魚兒︰你這就叫做,‘要想騙過別人,先得騙過自己’,可惜,你自己是深陷其中,不過別人還是不瞎的!)
我帶著哭腔輕聲責備,「離侍衛,唔,淼淼不過是拉了一下你的手,你也不必如此,似撞到洪水猛獸般推開淼淼吧。」
「我,在下,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收回手,不想姑娘如此柔弱,還望姑娘海涵。不知姑娘可否無恙?」
「你就是欺負人,看出人家對你有意,你便如此冷漠地對待人家,人家不依嘛,人家看到你的第一眼便認定你,非你不嫁了。不如我們在此定了終身,等爹爹回府了,你就來提親可好?」
「這,這是哪里話?我與姑娘是第一次見面,怎能就定了終身,況且在下已經心有所屬。」
我一听,立馬撲到他懷里,繼續撒嬌,「不嘛,不嘛,你看上她人了也無礙,我也是開明之人,不會攔著你納妾的,難不成你看不上我這個星司的女兒嗎?」
我抬起頭,委屈地看著他,眼波流轉間似蘊藏著淚珠。我就不信,這樣你都不上鉤。
「姑娘,在下謝過你的錯愛,可是今生今世我都認定她為唯一,即使她先我而去,在下亦不會另娶!」
看來得使出殺手 了,我暗暗地扯開些衣領,蝴蝶骨盡顯,從他的角度定能看到事業線!
我傲嬌地退出他的懷抱,一個直視,一線春光,使得他立馬俊臉爆紅。
「離侍衛可還滿意你看到的?如若你願意與我相好,這些還有更多,可就不只是看到而已了喲?」
我繼續搔首弄姿誘惑他,「姑娘請自重!我愛上心中所愛絕不是為了一副皮囊,除了她,她人在離某眼中不過是有著不同姓名的芸芸眾生,只有她,是不同!姑娘如此優秀定能覓得好夫婿,還是莫要執著于離某了。」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竟比面對鸞的時候更甚,絲帕因為淚的濕潤而黏在臉上,是的,我哭了,不是傷心,是欣喜感動,為了那一句,‘只有她,是不同’!
我取下絲帕,看到他震驚的神情,知道不用再解釋什麼,「離微,下個月的十四來府上提親吧,希望你記得你今日所言,否則,我還是會將伊兒搶回來的!我們回去吧。」
「是,離某一定準時前來提親!」瞧瞧,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呀。
回到我的院子時,伊兒與鸞已經到了,伊兒好像還哭過了,眼楮紅彤彤的。
「鸞,你怎麼欺負伊兒了?你給我說清楚!」
「哎呀,沁兒,我哪敢呀!」說著把我推了出來,獨留伊兒和離微在廳中。
「沁兒,我可是連美男計都使了,可她說什麼都不肯從我,然後我才說出你的計劃與她听的,听了你的苦心後,她就感動得哭個沒完,這還好是我在,剛剛才停住了。你那邊怎麼樣?」
「嗯,成了,我讓離微下月十四來提親了。」
「喲,看來你是滿意離微了!」
「是呀,只為他一句話。」說完,走入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