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的時候,我們在二姨的陪同下來到醫院,來到老媽的病房里,老媽安詳地睡著,小玉心疼地親了親她額頭,後來她覺得非常累,昏昏欲睡地連眼楮都瞪不開,就躺在老爸的懷里睡著了。
二姨離開醫院之前,把我拉到門外說了一大堆事情,無非就是想知道小姨的事情如何解決。她真這麼厚臉皮地問我,倒不如去問牆壁吧,至少牆壁還能給她點回音,而我現在就是一個沒主意的悶葫蘆。
後來我實在是困死了,老爸讓我回家睡覺,前提是晚上我要過來守老媽的夜。這個簡單,只要現在能讓我睡覺,你就是叫我把月球炸了,我也答應你。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里,關了門倒在沙發……
後來,不知哪里傳來了一聲巨響,我以為是做夢,反正我被驚醒了。
嚇我一跳,十來位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武警撞破我的家房門,站在我面前,機槍指著我。
柯敬濤手里拿著一紙文件厲聲地說︰「我們懷疑你涉嫌參與襲擊公安局案,這是逮捕令,現在正式逮捕你!」
要這麼正規嗎?還帶了逮捕令,你們他*媽的撞破我家門之前,申請撞門令了沒有?
我接過逮捕令,只看了「逮捕令」三個字,柯敬濤馬上把那張紙抽走。
「你有權沉默,但是你所說的話……」
我知道,我所說的話,你們都當作放屁一樣對待。說都不讓我說一句,他們就把被銬上手銬帶出小區,塞進警車,警笛呼嘯而過。
十來分鐘後,我到達刑警大隊。我就納悶了,公安局都被炸成廢墟了。刑警大院竟然完好無損?老天再次應證了我的推斷——指使小玉炸公安局的那個人,就是個最惡心的大傻蛋。
話說這幾天這個小城鎮的人,這日子過得也是挺糟糕的。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低谷,想不到松城人民還這麼體諒我,也陪著我惶惶不可終日。
首先是公安局經歷了一場劫難後,死傷慘重,包括局長柯敬濤在內,受傷人員一共為125人,在爆炸中死亡人數為18人,另有三個人下落不明。還有我熟悉的鄭誠、汪心容和範本德副局長也都受了輕傷。
除此之外。整個公安局化為一片灰燼,大火將整個大廈里的東西燒得是這里一片那里一團的,旁邊臨近的幾座居民樓也受到相應的損傷。
我剛才被警車押著經過公安局的廢址時,那場面真的是夠觸目驚心的,城建部分已經參與其中,開始清理現場。從縣委辦公室初步統計的數據來看,此次公安局被摧滅的損失以金錢計算大約是7000萬。相當于這個小縣城三個月的財政收入。
更令不可思議地是,我竟然當了這場災難的炮灰。那天我在那個夜店里買煙的老頭,他打電話檢舉了我。虧我走之前還求他要高抬貴手。
為什麼你們什麼事都沖我來?
刑警大院儼然成了傷殘救助站,里面穿著警服的各位不是頭裹白布的,就是手包紗帶,真難為他們還那麼盡職。全都嚴陣以待等待我來蒞臨視察。
他們列隊迎接是為了表示出,對我這個嫌疑最大的人憤慨,就連我熟悉的那三位見到我也躲進辦公室里,半天都不願意探一下頭。仿佛他們看了我一眼,他老媽晚上就得上西天一樣的。
他們都如此了,何況那些听信謠言把我認定為公安局爆炸案的凶犯的人呢。他們每個人都對我嗤之以鼻,恨不得吃我的肉的,飲我的血。
我直接被押進審訊室,再次面對柯敬濤時,他臉上的根根青筋仿佛要爆裂出來,我估計他想暴打我一頓。
真不明白,我跟他無怨無仇,他為何頻頻地找我麻煩。他既然這麼不喜歡我的為人,也不喜歡我爸的錢的,而且之前還說,暫時沒打算要辦我的,現在又抓我回來,那不是給他自己招煩嗎,他到底圖個啥呢?
即使本人英俊瀟灑,也有幾個不良嗜好,我發誓我絕不搞基!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只是昨晚小玉沒把他弄死,讓我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
他把所有的人都支走,在審訊室單對著我,剛坐穩,也不來句客套話,就狠狠地說︰「陳小雨,據可靠證人舉報,你是這次公安局爆炸案的主要策劃者。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給我從實招來,你有多少同黨,他們現在何處,你們的下次計劃是什麼?」
我說︰「大哥你的眼楮被屎糊住了吧,我會是爆炸的策劃者?你他*媽的在逗誰啊?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有嫌疑,我也是清白的。」
「少跟我貧嘴,你就那麼點見識,你斗得過我,也休想斗得過法。趕緊說,免得吃苦頭,省得我對你提前下手?」
他這樣說,倒讓我有點慚愧,我要是能斗得過你,我還管得著法嗎?
「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平頭百姓能有這種天賦去做這種事嗎?你不覺得你給我的壓力還不夠小嗎?這兩天,我在為我小姨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了,我還有心思去炸公安局?我要是有這個能耐,也就不用面對家里那幾個女人的質問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現在我頭痛地都想自殺了。再說,你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說我就是這場災難的策劃者,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告你侵犯我的人格。」
「要證據是吧,昨天夜店的老板算不算一個?還有你是焚尸案的從犯,現在正在逃避警方的追捕,我們完全可以以縱容包庇罪抓你,為什麼到現在遲遲不抓你,我想你心里也明白,你老實點交待,不然休怪我不按章法辦事!」
「姓柯的,你別嚇唬我,上回你已經嚇過我一次,這次能不能再點大的場面來。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別只憑一個老頭的三言兩語就說我是案犯。至少我知道他報警說我的那些話,也證明了我不在現場,我是听到爆炸聲響後才趕到公安局的,我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現場有許多人都看見了我,我並沒有參與襲擊公安局的行為,你少來嚇唬我。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怕你,要不是我小姨在你手里,我現在就對你不客氣。」我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真他*媽地累死我了,末了,我還補充一句,「你柯大局長抓我還用得著證據啊,你可以讓你手下那些文采出眾的警官,隨便寫三條我的罪狀,也把我判個死刑得了,還用得著這麼折騰嗎?」
說完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審訊室的門,甩著門出去了。我真是這樣做的,別以為他一個小小的局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沒犯罪我怕誰啊?
我沒能離開刑警隊,一群惡狼將我堵在門口,將我重新推進了審訊室,令我傷心地是,鄭誠夾雜在這群人中間,他的眼神也在質問我︰老實交待了吧,小雨,我爭取幫你從寬處理。
交待你媽,我交待!
後來柯敬濤一再質問我,我氣得把椅子往牆壁上砸,柯敬濤見此,舉起自己坐的椅子朝我扔過來,我用手一擋,整個人摔到牆壁上。他沖過來,把我從牆角拉到桌面邊,從我摔掉的椅子碎片里挑了一個最鋒利的木簽,高舉著,喊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他*媽的到底招不招?」
「沒有做過我怎麼招?我招你媽啊!」
「招不招?」
「啊——」
我的聲音真跟豬被殺了那時的慘叫沒什麼兩樣,柯敬濤這個畜生高舉著尖尖的木簽來扎我。木簽從我的食指與中指縫里插進去,就像一把刀把我指縫的肉一點一點的割破,我的左手已經麻了,動彈不得了,全身的神經扭曲,稍張一下都奇痛無比。
可惡,柯敬濤使的力道非常大,那木簽已經扎進桌面一寸厚,它像一把鍘刀一樣慢慢切著我的肉,我的手血流如柱……
「去他媽的!」
我踢了他一腳,右手舉起桌面上的煙缸往他頭上砸,他整個人往後傾,連人帶桌子往地上摔,木簽握在他手中,手里沾滿了我的血。我立即跑過去想一腳把他踹死,他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拉住我的腳,我立即摔得個狗吃屎,然後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壓住的我身子,再次高舉著那個沾滿了我的鮮血的木簽,準備往我心髒方向捅……
我命休矣!
好就好在,我命不該絕,隨後一伙人沖進房間,快速地從柯敬濤手中奪過那根木簽,他被兩個武警緊緊地按住肩膀,我才逃過一劫,當時那根木簽離我心髒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三寸。
「柯局,你這是干什麼啊?你想殺死他嗎?」
「林局?」柯敬濤面露難色,結巴地說,「我……我……」
「你也太魯莽了你?這件案子現在你不用管了。你們把柯局帶出去休息!」那人說完,柯敬濤由兩個武警將他扶起來,拉出了審訊室。然後他指著我身後的範本德說,「趕緊給他止血。」接著他又對他們說,「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你們在外面也不長心眼,誰讓你們關了攝像頭的?你們有什麼權利這樣做!」
靠,敢情我所受委屈就無緣無故地成一筆悶賬了。
他們給我簡單地包扎了一下,所有人又離開了審訊室,包括那個林局。後來我爸的使者招商辦的那個主任和李光明也趕來了,但我還是沒能走出刑警大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