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太詩意,還是這世界總偽裝得很詩意,反正這個世道真的天外有天,我坦白承認自己只不過是一只井底之蛙。
盡管李光明一再聲稱是我的律師,他願意交保釋金,說多少都可以。我最終還是不能被保釋離開刑警隊;盡管那個所謂的林局比柯敬濤好說話,也非常有禮貌,講得話也沒有跨過法律的章程,但我還是要留在武警隊;盡管招商辦王副主任接二連三地跟那個林局說我是什麼人,若是長期羈押會給縣里造成什麼的風險,林局總是拿他的話當耳旁風。
他說︰「你別跟我說這個,我是按規定辦事,按照法規,我可以扣留他48個小時,這是我的職責賦予的權利。省公安廳已經派督察組進入你們松城,從現場的勘探情況來看,他們已經將此次針對的襲擊列為恐怖主義行為,現在這小伙子正被定性為恐怖主義者,你就別費這個心。另外我要提醒你,我直接受命于定遠市公安局,听從聶副書記的命令,你也沒有權力要求我怎麼做,我也不必听你的指教,還有要是這小伙子真是恐怖主義者,你擔當得起嗎?」
我呸,去你大爺的!
隨後,招商辦王副班主任和李光明被人攆走。他們倆走之後,我就完全處于被動局面。
那個看上去還算面善的林局讓範本德備車。不到兩分鐘,車子就停在了刑警大院,林局讓人把我押上警車。
範本德問︰「林局,你們這是要帶他去哪啊?」
林局說︰「我帶他出去透透氣,給他弄點吃的,讓這小伙子好好清醒一下,或許他能告訴我一些重要消息。」
範本德又說︰「那我跟柯局打個招呼,他交待過,沒他的命令。不許把犯罪嫌疑人帶出大院的。」
「交待什麼?有什麼好交待的?我把人帶走還要向他匯報,他算什麼東西,有你們這樣審人的嗎?」
哈哈,我想我的好日子終于到頭了,想必這林局正是我爸通過市里的關系派下來放我離開的。哎喲,我的好林局啊,你趕緊帶我走吧!
「這……這不妥吧!」
林局並沒有理老範,他讓他的帶來的幾個手下把我推上車,範本德走到車門前,手扶著車門。又說︰「林局想去兜風的話,我讓鄭副大隊長陪你去吧,他對這里的一切熟悉,你有什麼需要,也好有個照應。」
哎呀,老範哪老範,你怎麼這麼麻煩啊!我知道你擔心我出事,但你又沒有能力把我從刑警大院放出去,現在來了一個好林局。把你想做的事情給做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識趣呢?
「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你們這里旅游的。沒這個必要!」他說完將警車門關了,對著前面的司機喊了一句︰「走!」
那司機開動警車。就帶著我離開了交警大隊。
車子駛出交警大隊大約有五百米之後,我的心安了,突然間有種春風沐雨的清爽,這個林局真是我的福星。我拍著他的肩膀,心中感激無以言表。
不料這家伙一點禮貌也沒有,我就拍了他一下。他拿眼來瞪我。這一拍驚動了他,他立即變出個猙獰的嘴臉,從腰間掏出手槍,頂著我的頭,說道︰「再拍我一下,我立即打爆你的頭。」
當時啊,我嚇得都遺精,直接把內褲都糊濕了。好驚險,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形,竟然有人拿槍這麼近距離指著我,看來這個「林好人」比柯敬濤這個老狐狸還要狡猾千倍萬倍。
我嚇了半天都不敢吱一下,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哆嗦地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林好人說︰「小李你告訴他!」
隨即,我身邊的那個穿警服的年輕警察摑了我一計耳光,罵道︰「再羅嗦,上了高速把你踢出去!」
「你們這是強盜的行為,我要去法院去告你們,趕緊把我放了!」
我的天真,又受到了賞賜。
小李又給我左邊臉又來了一計耳光,我感覺自己的頭昏乎乎的,鼻孔里的血濺得我滿身都是。
「救命啊——」
我奮力地喊著,但是警車頭上鳴著警笛,車窗又是緊閉的,我的吶喊聲在車廂內回旋著,听著坐在車里的四個惡魔都歡呼雀躍的笑聲,我都做好投胎的準備了。
林好人從副駕駛坐上躍起來,對著我就是兩巴掌,打完我後,他手上沾著血,直接拿到我衣服上擦來擦去,然後又拿手槍往我頭上敲了一下。
「別跟我逞能,我林在天是出了名的鬼見仇,給我老實交待,不然到了沙石場,我讓你眼淚都掉不下來。」
「你讓我說什麼?」
我非常委屈,擔心得要死。你若問我當時怕不怕,不怕不怕啦!那是假的,這是我第一次面對的事情,難免有些心有余悸,再則我還不知道他們把我送到哪里去呢?
「公安局爆炸案是不是你主導的?」
「您別嚇唬我了行不行?我一個小小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我就問你是不是,你回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哪那麼多的廢話!」
「不是!」
「再說一遍!」
「真不是我做的,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們素昧平生,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干嘛要學柯敬濤一樣針對我呢?」
「小劉你替我問問他,這小子太不老實了。」
我右邊的那個叫小劉的壯漢馬上掄起拳頭,給了我肚子一拳,我的肚子立即像塊玻璃一樣稀里嘩啦的就碎,胸中一口血水噴流而出,直灑到汽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還把林好人噴得滿身都是。
「他*媽的,你們倆不會拿個東西替我擋一下,再給我打。」
小李跟小劉對我左右開弓,一個扇我嘴巴一個拳擊我肚子,拼命地問︰「小子,是不是你策劃的公安局爆炸案,從實招來。」
「不是……真不是我——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要死了。」
我在做最後的申吟,但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同情,只要我說「不是」那拳頭和巴掌就一直比劃著那個更響。
我們一路顛簸,只要警車顛一下,我的臉或者肚子就會受一次重擊,後來我閉著眼,任由他們去了,這些打死人不償命的家伙,竟然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良心公民下手,我還是祖國的一朵花,你們就這樣摧殘我的嗎?
不說了,我昏過去了,估計我已經死了,反正我听到送葬的鈴聲響起,這估計是我的親人在為我超度了吧!
「停停停!」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手機鈴聲。
林好人對著電話里客氣地說︰「張書記,……哎……我正在辦案,……放心!快有眉目了,……什麼?看守所那邊也發生了爆炸,剛剛……哦,好好好,我馬上趕過去,好的,您放心,一定一定……」
林好人掛了電話,讓司機馬上調頭回縣城里直奔看守所。一路上警笛不斷,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可還是有許多不長眼的人往警車邊上靠,許多汽車正急匆匆地朝我們正面沖來,他們也是一路鳴笛,唯恐逃之不及,街面的兩旁的行人都一窩蜂似地往我們的背後逃去。
警車被人潮擋著,已經走不動了。林好人命令小李看著我,他和小劉兩個人連同司機也都下了車,他走到車外,一把揪過一個逃跑的人。
「前面什麼情況,你們瞎跑什麼?」
「殺人了!」
那人掙月兌林好人的手,也不在意林好人拿槍瞄著他,不顧一切的往人潮里沖。
「你們倆去看看。」
林好人對身邊的兩個人說,他已經將槍上膛,他們倆撥開人群往前走,跑了約五十米又折路返回。前方一片開闊,前面兩百米處走來五個三米多高、全身銀光、走路時全身咯 咯 響的合金人,正朝我們走來,他們以一字步伐前進,中間一個合金人抱著一個穿著囚服長發下垂的女子。
那五個人越走越近,距離我們大概還有三十米的時候,林好人舉著槍對著最前面的合金人。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那五人依舊前進,節奏一致,一步一米,完全沒把林好人的話放在眼里,他們越走越近,林好人往後退了十多步,眼看他們就要從他身上踩過去。
他開槍了,十幾分子彈當當當地打在合金人的胸口上,被攻擊的合金人當即跪倒在地,身後的那四人似乎是不長眼的,全都一個個的往前撲。這時那個已經不省人事的女囚側著臉,臉摔在了地上,我定楮一看正是小姨。
四五秒之間,受傷的合金人胸口上生起一團煙,他呶呶了兩聲,後面的四個人馬上立直,他也站直一步跳躍站到林好人面前,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林好人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個拐棍。足足比他矮了一半。
合金人兩手提著林好人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提起來,然後兩手放開,眼看著林好人就要摔到地上了,他迅速地伸出一只溜光的光滑的手插到林好人脖子上將他鎖在半空,林好人兩腳掙騰著,要窒息了。
只听見 嚓一聲,林好人的頭離開了身子飛向前方的電線桿,瞬間他的頭反彈回來,合金人上前走了一步,伸出剛才鎖脖的那只手,將人頭捏在手里,然後,他將兩只手合在一起,將林好人的頭顱一擠,擠得得腦漿迸裂,灑落一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