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秋呈杰明顯的感覺到芒棘話中的幫助並不是她所要的幫助,猶豫片刻他快步走到芒棘身邊,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芒棘宮主也許不知我與前聞人宮主的交情到了何種地步……我知道聞人宮主有復齊麟國的野心,甚至我秋月山莊願意冒大不韙的助他復國,只求有機會見到那驚世寶藏。」
芒棘一個激靈,她沒想到秋呈杰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也許之前什麼寶藏什麼鑰匙都是杜纂,但是此時他說的事是芒棘下午剛剛從聞人守正那里听說的,假不了……當時聞人守正還說只有復了齊麟國才是芒棘回到自己世界的希望。
這麼說來,似乎就有了幫秋呈杰的理由,芒棘已經有了古靈鐲,還有了一個天羅戒疑似物,而且她似乎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這些神奇的事,她相信最後一件東西總會因她而揭曉。
「秋莊主,我對你說的這些一無所知,而你讓我幫忙我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幫。」
秋呈杰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我知道不該為難宮主,現在只求宮主幫我一起尋到天羅戒,而我會盡力查出第三件物品為何物。若有生之年能尋到寶藏,里面所有的物品歸宮主所有,我只求能進去一觀。」
芒棘似笑非笑的看著秋呈杰,「秋莊主可知你把條件說得太誘人,會讓別人覺得很不可信?」
秋呈杰維持著行禮姿勢,芒棘雖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此刻比當初想把兒子介紹給她時,認真許多。
「宮主,我說的這些全是出自真心。前聞人宮主是個絕世的睿智之人,你對我有任何的懷疑都可以去向他求證。他閉關不見外人,但相信對于宮主,他還是會見的。」
芒棘疑惑看著秋呈杰,這人說的話值不值得信她完全不用分析,人都說了,你若不信找你信的人去求證,主要現在無論怎麼看,這件事上她絕吃不了任何虧。
笑了笑,芒棘道︰「秋莊主,大廳宴會還在繼續,你我不必在這里吹著寒風。至于莊主說的這件事,我無法給出什麼肯定的保證,只能說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
「多謝宮主。」秋呈杰又行了一禮後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模樣,又道︰「宮主,因我方才與你談的事實在隱秘不能為旁人所知,所以你的那些影衛暗衛我都使了點手段讓他們無法听到我們的談話,但請宮主放心,我並沒有傷害他們。」
芒棘對秋呈杰費心的解釋感到疑惑,不過沒多久她就明白了為何秋呈杰會特意的強調他沒有傷害她的守衛們。
畫汝和聞人逐匆匆的尋來時,秋呈杰已經離開。
芒棘到這一刻才知道秋呈杰為何著重強調他沒有傷害他們。那些守衛的癥狀都很神奇,似乎失去了一切感官能力,看東西模糊,听不見聲音,也說不出話,不過有些已經緩過來的經過反復確認,並沒有什麼後遺癥。
聞人逐在為這些人把脈確認後,表情非常凝重。直到跟著芒棘回到她的寢殿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中了什麼毒,又或者根本不是毒。似乎只是一種暫時封閉五感的特殊藥物。」
回到寢殿後,畫汝就守在殿外,神暝宮各門派聚集又發生了秋呈杰的事情讓她更警惕了幾分。
現在的寢殿內,就只有芒棘和聞人逐兩人。
芒棘听了聞人逐的話後,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神暝宮對于藥物武功這些事物的掌握程度非別的門派可比,現在為何會有人用出一種連聞人逐也不認識的藥物?
芒棘看向聞人逐,一番欲言又止,聞人逐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半晌,芒棘手指向自己的床榻,聞人逐先是一怔,隨後就反應過來,走到芒棘床榻邊,隨後把手伸向床的角落,輕輕一撫,床榻豎起,密道出現。
眨眼間,聞人逐已經帶著芒棘來到地洞密道。
有些話,就算在看守森嚴的寢殿中她一樣不敢輕易去說,她一直記得畫汝曾說她在寢殿中翻身走動畫汝都能感覺到。雖知道那是因為畫汝武功高強,可如今的神暝宮,比畫汝過之而無不及的人並不再少數,小心為妙。
地宮中的燈在他們下來後幽幽的亮起,依舊朦朧,如今芒棘站在寂靜的地道中反倒有一種安全感,「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床榻上到底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地道。」
地道明明在她的房里,她只是陰差陽錯觸動過一次地道機關,總不能以後每次想下來都要通過聞人逐才行。
聞人逐溫雅的笑了笑,「機關在床頭中間靠左處,踫到那位置機關便會觸動。」
芒棘眉峰一挑,「踫到就會觸動?這機關是不是做得太不講究了一些。」
這樣說著,心中還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機關這麼簡單,為何之前顏晉楚在她房里逗留那麼久都沒有發現機關。
難不成聞人逐在誑她?
聞人逐看著芒棘懷疑的眼神,淡淡道︰「真正能觸動機關的不是踫觸,而是那位置對溫度的反應。能打開機關或者說有機會打開那機關的只有神暝宮的宮主,這極小的範圍就能造就普通機關的不普通。芒棘,你的身體從小就用特殊藥物調理,所以體溫和常人不同。」
芒棘恍然,「難道……」
聞人逐點點頭,「沒錯,能打開你床榻密道的,現在這世上唯有三人——前宮主聞人守正,我聞人逐,還有你聞人芒棘。」
誰說古代落後了,分明發達的很。
芒棘不自然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聞人逐為何面對著她時還能如此坦然平靜。聞人芒棘的身體從小用特殊藥物調理使得體溫和常人不同,他們又知道她不是原本的聞人芒棘,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問她,她為什麼既‘是’本來的聞人芒棘,又‘不是’原來的聞人芒棘。
還以為自己來自現代見多識廣,哪曉得真正見怪不怪的是這里一群看似落後的古代人,自己才是一個少見多怪的土鱉。
「好吧。聞人逐,你們高端。」芒棘自嘲的笑笑,「聞人守正說他以後不能在我身邊幫我而你可以,所以你也知道我是前朝帝王遺孤?」
說完,芒棘顯得有些無所適從,說這樣的話實在滑稽的很,甚至芒棘覺得自己像一個藥不能停的妄想癥病人。不過還是能原諒自己的,畢竟自己穿越來不過兩個月而已。
「是,我知道。」
聞人逐回答的很淡定,芒棘從他的語氣表情想到了畫汝,想畫汝終日這種模樣看來也是跟這位前主子學的。
芒棘受夠了這樣的淡定,「聞人逐,你能不能至少有點情緒起伏?就算再微弱的情緒也好,不要那麼平靜,你這樣的平靜讓我抓狂,讓我懷疑自己在做夢,而已。」
一個柔軟的擁抱突如其來,伴隨而來的是更為溫柔的聲音,「芒棘,不要怕,有我在。你此刻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你來到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要復齊麟國我會助你,若你並沒有這樣的霸主之心,神暝宮經營多年也已站穩武林,若你只是想過最普通的生活……」
聞人逐還沒說完,芒棘就淡淡的打斷了他,「沒錯,我想過最普通的生活,只是屬于我的普通生活不在這里。」
芒棘笑得有些慘然,總有些不願去想不願去提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圍繞著她,「話題扯的有些遠。聞人逐,既然你知道我是前朝那什麼……那你可知,除了你和聞人守正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
聞人逐對于芒棘的這個問題顯得有些詫異,「為什麼會問這個?」
芒棘如是說︰「我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知道的太少,這讓我在處理很多事時都過于被動。從今往後,無論我選擇何種生活,我都該確保自己不再心中無數。」
「芒棘,不要顧慮太多。無論你要做什麼,神暝宮里的所有人都唯你是瞻。只是你的身份特殊,讓太多人太明白的知道只怕會為你帶來危險。」聞人逐低下頭,「更何況你現在生活的環境,齊盛建國十八年,內憂外患終于想到要把武林勢力收為己用,聲名狼藉的離王就在我們的身邊虎視眈眈……」
「 。」
突然的一聲詭異悶響聲打斷了聞人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