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67第六十七回

作者 ︰ 為伊憔悴

()紅箋主僕一宿沒睡,夜里風打門板,她都要心驚,疑心是詹少庭又回來了。

紅箋听鳳兒說英姨娘肚子里胎兒沒事,暗恨英姨娘故意害自己,又听鳳兒說英姨娘主僕在爺跟前告自己的狀,恨不得撕了英姨娘這爛蹄子的嘴。

即便是知道白日大夫說了英姨娘不會有事,可紅箋還是擔心若晚上不好,二爺能繞了自己嗎?想起二爺對自己絕情,往死踹,那狠厲的眼神,她提心吊膽了一夜。

直鬧到快天亮,紅箋才睡著了,玉兒困極了,就偎在對面炕上睡下。

剛睡著,紅箋就夢見鮮紅的血,英姨娘躺在血泊中,詹少庭惡狠狠地揪住她頭發,往牆上撞,紅箋哭喊著求饒,可詹少庭像發了瘋似的不放手,紅箋哭喊叫……。卻驚醒了,嚇出一頭的汗,心兀自砰砰亂跳。

停了一會,听周圍靜悄悄的,外面天才蒙蒙亮,忙招呼對面炕上的玉兒「快起來,你出去看看對面的怎麼沒動靜,爺還在不在她屋里,是不是已經走了,她肚子里的胎兒有事沒有?」

玉兒迷迷糊糊的,主子在床上翻騰,她也沒睡實成,剛迷糊紅箋就叫她起。

玉兒打著哈氣穿好衣裳走出去,一個粗使的婆子正掃院子,看見她出來,停住手里的掃把,笑道;「姑娘今兒起的早。」

玉兒揉揉眼,那婆子瞅著西廂房道︰「英姑娘身體底子好,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沒事,空亂了一晚上。」

玉兒又打了一哈氣,才反應過來,睜大眼楮「你是說英姑娘肚子的胎兒沒出事?」

那婆子痴痴笑著,捂住嘴,伏在她耳邊悄聲道︰「不但沒事,我今兒起早掃院子,還听見那屋里有動靜,英姑娘昨晚的叫聲老婆子听了都臉紅,終究年輕,離不了男人,還懷著孩子,也不知節制。」那婆子吃吃笑了一會。

玉兒听了,心想,這老婆子是不是偷著听房,也不答話,就往回走,那老婆子在身後嘟嘟囔囔,「這丫頭,大清早的出來,像有事,又什麼都沒說。」

玉兒進屋,學了那老婆子說的話,英姨娘如何發騷,不顧肚子里的胎兒,二人行房的事說了。

紅箋一听,氣得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恨得咬牙切齒,罵道︰「那賤人就是故意陷害我,讓我平白挨了爺的窩心腳,她卻絆住爺婬樂,這怎麼就不怕胎落了?」

「方才那婆子說,早上起來那屋里還有動靜,不是弄了一宿吧?」玉兒瞅瞅主子,又添油加醋道︰「奴婢就說爺怎麼就稀罕她,就連正房主母都不放在心上,想來這英姑娘床上功夫一流,侍候爺舒坦,爺才戀著她,離不開她。」

紅箋是越想越憋屈,被這賤人算計,听她提起主母,翻身下地,「找少夫人評理去,少夫人掌內宅,婬婦的行徑,就不管了嗎?」

玉兒忙攔住,「主子,時候還早,少夫人還沒起。」

紅箋一時也是氣糊涂了,命玉兒打水洗臉,好容易盼到是時候少夫人起了,才扶著玉兒過上房。

紅箋主僕一路走,進上房院子,看見幾個丫鬟婆子,遠遠地看著她,指指點點的,似在議論她,紅箋低頭不敢抬起來,想這挨打的事都傳遍了,連死的心都有了。

沈綰貞早起,洗漱,問繡菊道︰「那院的,沒事吧?」

繡菊給沈綰貞挽起袖子,拿錦帕掩住衣襟,道︰「爺歇在她屋里,她不知多得意,能有什麼事。」

倆人正說話,突然門外一聲嚎哭,「少夫人給婢妾做主,婢妾不想活了。」把二人唬了一跳。

隨著聲兒,紅箋披頭散發的上來,一下子撲到在堂上,放聲大哭,「少夫人給婢妾做主,那賤人作死作活的,是想誣陷婢妾,她孩子不還在肚子里好好的,糊弄爺,攛掇爺打婢妾,爺不容婢妾說話,上來就踢打婢妾,婢妾還是死了算了。」

說吧,左右張張,看有什麼有啥家什,沒看見利器,爬起來就要往牆上撞。

「快拉住。」沈綰貞一喊,錢婆子和趕上來的鳳兒上前死死拉住。

紅箋放聲大哭,「爺偏听那賤人的,連話都不容婢妾說,這屋里還有婢妾站腳的地方,說出去,臉面也沒了,婢妾活不下去了。」

說得傷心,氣上來,又想撞牆,怎奈錢婆子和鳳兒不撒手。

紅箋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訴,「那賤人是故意踩了婢妾的繡鞋,令婢妾跌倒,又故意趴在婢妾身上,婢妾墊著她,她那會有事……」

幾個人直想笑,沈綰貞都握嘴偏過頭去,錢婆子和鳳兒還扯著她,也不敢笑,憋著笑,表情怪怪的。

沈綰貞斂了笑,「紅姑娘,听我一句勸,日子還長著,這才哪到哪呀,你死了,不是有人更高興?」沈綰貞不慌不忙說出這幾句話,紅箋一下子消停了。

站著,愣愣地瞅瞅她,方才听玉兒一番話,一時氣憤,別不過這個彎,才怒極要尋死,听少夫人的話,似乎有道理,自己死了,便宜了那賤人,若真想死,也拉上那賤人,否則,自己死了她倒是痛快了。

「快給紅姑娘打水洗臉,讓別的房中人看見笑話。」沈綰貞吩咐下人。

繡菊和巧珊忙打水,服侍紅箋把臉洗了,又進去東次間,按住她坐下上了妝,紅箋此刻老實了,听幾個人擺布。

收拾妥了,紅箋出來,端端正正給沈綰貞行了大禮。

「少夫人,婢妾一時糊涂,擾了少夫人,婢妾知罪。」

「明白就好,把紅姑娘送回去。」沈綰貞吩咐一聲,就有繡菊和鳳兒扶著她回房。

路上,繡菊假裝勸道︰「紅姑娘,依奴婢說,二爺如今寵著英姑娘,姑娘卻拿雞蛋往石頭上撞,她如今是奉子為貴,那個敢惹,姑娘不說繞著走,還敢和她爭競,這不是自己找虧吃嗎?」

紅箋本來窩火,又加上繡菊添了些話,也後悔這時候招惹她,著了她的道,無端被爺打,白挨了爺的窩心腳,心里更把英姨娘恨上。

朝廷官員過小年就開始休沐,初六正式早朝,節下無甚大事,皇帝就提早散朝,回後宮去了。

詹伯爺出了朝堂,剛要下台階,就被詹事府的王詹事喊住,王詹事從後面趕上來,近前,抱拳道︰「伯爺過年好!」

詹伯爺和他同殿稱臣,比別的官員親厚,就親熱地還禮,道︰「王大人過年好!」

二人一同下了金殿的台階,王詹事扯著他往旁邊走,避開散朝的官員,小聲道︰「听說,另郎出事了,沒受傷吧?」

詹伯爺一愣,「甚事,沒听犬子說起。」

王詹事看他一無所知,就把听到的伯府二少爺倆口子街頭遇險的事說了,又機靈地朝左右看看,就把詹少庭怎麼危難之時,棄妻不顧,自己逃命,安陽王怎麼救下少夫人的話,遮遮掩掩地說了一遍,有的話王詹事雖未明說,言辭閃爍,怕他沒臉,但詹伯爺還是听明白了,自己兒子做的事不仁不義,不覺老臉都羞紅了。

重重的咳了聲,「王大人,不怕你笑話,我這犬子,是我教子無方,回去定當好好教訓。」

王詹事看他臉面過不去,就安慰道︰「此事,極少人知道,我有個親戚和安陽王府的人相交甚厚,悄悄告訴我的,不讓說出去,怕太後娘娘知道,連王爺跟前的侍衛,侍候的人都要降罪。」

詹伯爺听他這話,心里稍安,這要是滿朝堂或是太後、皇上知道,自己這臉面不說,安陽王就是沒事,太後也會不滿,這二子真真是不省心。

詹伯爺抱拳道;「謝大人提點,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犬子。」

詹伯爺一回伯府,剛坐定,就喊人,「叫二爺即刻過來。」

下人看伯爺臉擼著臉,嚇得忙跑去外書房,一打听,秋霜說二爺在英姨娘屋里,忙找了個婆子,去內宅把二爺喊出來,就說老爺有急事找。

詹少庭和英姨娘剛起來,英姨娘正侍候他穿衣裳,吩咐春曉,「去大廚房,說二爺在這用飯,湯湯水水的多弄幾樣。」

詹少庭歇在她屋里,英姨娘的底氣也足了,大廚房的人借個膽,也不敢慢待正經主子。

春曉剛一推門,一個老婆子撞進來,春曉唬了一跳,斥道︰「你這婆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亂闖。」

那婆子看她臉子急,嚇得忙陪不是,解說,「老婆子莽撞,差點撞到姑娘,是這麼回事,老爺一大早下朝回來,就聲聲喚二爺去,不知是什麼事?」

英姨娘在里間屋听了,忙道︰「喚這婆子進來。」

那婆子進屋,先給二爺和英姨娘行禮,規規矩矩地站著,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道;「二爺小心,听柱子那猴兒說老爺看著很生氣。」

詹少庭就有幾分猜到是為昨兒的事,飯也沒顧上吃,就往前院來。

一進詹伯爺的書房,劈頭就被詹伯爺大罵一通,詹少庭跪在書案前,不敢回嘴,詹伯爺氣漸漸消了,道︰「安王爺救了你媳婦,你既然知道,不能不出聲,馬上去安王府,叩謝王爺。」

詹少庭猶豫,期期艾艾地道︰「這傳揚出去,男女授受不親,他救了兒子媳婦,好說不好听,兒子登門叩謝,實在是…」

詹少庭未等說完,詹伯爺厲聲制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是懦夫,還怕人笑話,你若護著你媳婦,還用別人救,說出去都丟人,連我這老臉都無處放。」

詹少庭不敢不去,磨磨蹭蹭地出門,令小廝備馬,上馬趕往安王府,到了安王府的大門,通報名姓,遞上帖子。

安陽王趙世幀穿戴整齊,正要進宮,一個宮人跑上來,「回王爺,詹府二公子求見王爺。」

趙世幀正扣著袖扣的手停住,正色道;「他來做什麼?」

「回王爺,說是來叩謝王爺。」那宮人也沒敢提他來叩謝救下詹府二少夫人的事,這事終究有點說不出口。

趙世幀扣好袖扣,正正玉冠,才肅臉道;「不見,傳我一句話,讓詹公子捫心自問,這是大丈夫所為嗎?

安陽王當時看見一男子從馬車里跳出去,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多想,過後猛醒過來,同車的男子定是她的丈夫無疑,今日詹少庭又厚著臉皮來王府叩謝,安陽王不齒,能對他禮遇嗎。

詹少庭等了許久,卻不見王爺召見,就見一個王府太監出來,這老太監是當年打小就侍候安陽王的老太監,見了詹少庭,腰也未彎,居高臨下,似乎一種藐視,「王爺說了今兒不見客,請公子回去,王爺還說,詹二公子是大丈夫所為嗎?連婦孺都不如。」

詹少庭羞臊得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那老太監宮里出來的,自是什麼人沒見過,嘴里也是不饒人的,又道︰「依咱家勸,二公子還是回內宅呆著,以後少出門為好,這要出門,還是帶上夫人,這萬一踫上個歹人沒了夫人庇護,這條小命不保。」

詹少庭羞得滿臉通紅,這太監里也有好的,仗義的,不齒這種行為。

「二公子慢走,咱家還有事,恕不送了。」說吧轉身,揚長而去。

留下詹少庭一人,臉都丟盡了。

「稟王爺,詹二公子走了。」

趙世幀打太監出去,就坐著不動,思想沈綰貞那樣的女子是怎麼和這樣的男人過日子的,

「王爺,今兒進宮。」韓夫人看王爺本來都要走了,又坐下了,提醒一聲。

趙世幀想得入神,連韓夫人說的話都沒听見。

詹少庭出來安陽王府,顏面掃地,灰溜溜的,騎上馬,一路打馬慢行,騎在馬上想,這安陽王昨兒救了沈綰貞,今兒給自己下不來台,成心下自己的臉,為沈綰貞抱不平,越想越往偏了想,這沈綰貞不是和安陽王不青白,看安陽王連見自己一面都不願意見,越發起疑。

詹少庭回府,也不去回父親,怕父親問起,可要怎樣回答,說自己在安陽王府受辱,依父親的脾氣,一頓罵是免不了的,也不回外書房,進了二房地界,直奔上房。

沈綰貞被紅箋鬧了半日,才清淨了,就听見外面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二爺來了。」外面小丫頭討好的聲兒傳來。

沈綰貞也沒站起來,詹少庭進門,看她眼神不善。

沈綰貞揮揮手,示意丫鬟婆子下去,丫鬟婆子看爺和少夫人氣氛緊張,都溜邊出去,掩好門,都站在台階下,不敢亂走。

詹少庭甩月兌鶴敞,和沈綰貞隔著炕桌坐下。

「說,他堂堂一個王爺,何等尊貴,卻舍命救你個婦人,卻是為甚?」

沈綰貞余光打量他,見他板臉,像是很生氣,不知他哪來的邪火,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提安陽王救自己的事,模不著頭腦,也不敢胡亂搭茬。

「你與那安陽王是甚關系?」詹少庭突然冒出一句,把沈綰貞著實嚇了一跳,以為耳朵沒听清楚。

側頭疑惑地望著他,詹少庭又問了一句,「你和安陽王什麼關系?」

沈綰貞騰地一股火竄上心頭,冷冷地嘲嗤道︰「什麼關系?救命恩人。」

「不止吧,他那日豁出命救你,說沒關系,說出去誰信呀?」詹少庭那日看見安陽王跳上馬車,就驚疑,這兩日憋在心里就想問,可這話怎麼也問不出口,今兒在安陽王府受辱,一氣之下,實在忍不住,找沈綰貞索性問個清楚明白。

「你想听什麼?奸夫?」沈綰貞嘲戲地道。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陪嫁的的莊子听說賣給他,是不是他看上你,或是未出閣之時,就勾搭上了?」

詹少庭越想越覺得自己懷疑的有道理,也不計後果,把懷疑的話信口說出來。

沈綰貞側頭不錯眼珠地看著他,看得詹少庭渾身不自在,半晌,沈綰貞聲兒冷冷地傳來︰「妾身跟你說過,心里只有那方公子,容不下旁人,至于安陽王救我,那純粹是大丈夫所為,你這話跟我說也就罷了,若傳出去,只怕皇上和太後不依,若這話進我耳朵二次,妾便與你去見公爹婆母評理。」

她必須一擊嚇住詹少庭,若這話傳出去,安陽王名聲受損,自己名聲不打緊,可不能連累他。

這番話,令詹少庭閉嘴,安陽王是什麼人,若讓父母親知道,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會讓他連累伯府,安陽王是太後獨子,太後心尖上的,若听說有人詆毀她兒子,還不活剝皮都不解恨。

「夫君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詹少庭冷哼了聲,「沒有就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痴心妄想。」

既然今兒話已說到這,沈綰貞看他閉口不提休妻之事,只好由自己先開口,「休書什麼時候寫?」

「你實在不想呆在詹府,七出之條,想讓我寫那一條。」詹少庭故意問。

「夫君想怎麼寫?」沈綰貞知道他一早就打算好,反問道。

「通奸,自願離家,你若答應,我馬上就寫。」詹少庭賭氣道。

「奸夫是那個?」沈綰貞氣道。

「家下小廝。」詹少庭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

「夫君不會忘了,妾身至今還是女兒身。」沈綰貞忍著氣道。

「我喚一小廝與你通奸,我當場抓住,坐實了婬名,這一安排夫人看可好?」詹少庭故意拿捏她,知道她不肯,那休妻之事就作罷。

沈綰貞騰地站起身,「妻子通奸,二爺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我讓二爺寫,只怕二爺也不敢寫。」

二人眼看著說僵,繡菊悄聲推門進來,「二少夫人,洗衣房的管事曾婆子和二子媳婦給少夫人請罪。」

「帶她們進來。」沈綰貞復有坐下,這中間一沖,二人就都停住話頭,不說了。

就見一個中年婆子扯著一個年輕媳婦上堂來,一起在堂前跪下,沈綰貞看那媳婦膽怯地不敢抬頭,曾婆子撒開手,向上叩頭,手指著那年輕媳婦道︰「這個二子媳婦昨兒不小心把少夫人的衣裳洗花了,奴婢帶著她特來給少夫人請罪,少夫人的衣裳金貴,奴婢們也沒處買去,少夫人是打是罰,全憑少夫人。」

說吧,捅咕一下那年輕媳婦,那媳婦嚇得朝上叩頭,「奴婢該死,請少夫人開恩,奴婢賠不起,慢慢從奴婢月銀里扣除。」

這些雜事都是繡菊管的,沈綰貞向來不過問,側頭瞅著繡菊,繡菊忙道︰「就是太太給的那件仿造宮中做的百鳥裙,就是百兩銀子也沒處買去。」

一听這話,唬得這兩個人臉色都變了,忙叩頭不止,「求少夫人開恩。」

沈綰貞看下人沒多少月銀,扣個十年八年也抵不上一件衣裳,看著可憐,就是打一頓衣裳也壞了,還落人嫉恨,就道︰「起來吧,以後注意就是。」

二人以為耳朵听錯了,半天,傻愣著沒動彈,繡菊見狀,道︰「二少夫人的意思,姑且原諒這一次,以後注意,若在發生這樣的事,定不饒恕。」

二人這才醒過神來,欣喜得忙忙叩頭。

等二人出去,詹少庭皺眉道︰「對這等不用心做事的奴才太心慈手軟。」

「奴婢也是人。」

「少夫人御下寬和,下人們都很服氣。」繡菊正要出去,听二爺有責怪主子之意,忙幫襯說了兩句,才出去,小心地掩門。

詹少庭不想多做糾纏,站起身道︰「休妻你不願意,回頭你選個日子圓房,好好管理內宅事物,安心侍候夫君,教養庶子女。」

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不妨告訴你,皇上已下旨選繡,安陽王、成王一並立妃,安陽王嫡妃和側妃已然定下,太後賞賜已下到三家,單等選秀結束,由皇上、太後娘娘下旨主婚。」

沈綰貞偏過頭,不看他,詹少庭卻沒生氣,勾唇道︰「安陽王大婚在即,普天同慶。」

房門‘ 當’一聲關上,沈綰貞朝門口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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