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白痴,拿了只破筆還說是古董,想錢想瘋了吧?」
身著白色外套的中年男子被一把推出店口,摔倒在地。♀身上的衣物早已變得破破爛爛的,頭發骯髒不堪。周圍的人見狀都不由得皺著眉毛快步繞了過去。
男子雙眼通紅,眼角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想是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的樣子。卻依然十分激動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把我的筆還給我!」
話音剛落,一個紅漆的古木匣子便從店里被丟了出來。男子緊張地接住,一雙粗糙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撫過木匣,左右翻看了一番,見匣子完好無損,方重重地吁了一口氣。忿忿地朝面前的這家古董店唾了一口唾沫︰「什麼玩意兒,送上門的寶貝還不要。要不是老子急著要錢用,還不稀罕呢!」
男人又是很擔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古木匣子,這東西是祖傳的沒錯。♀可是走了很多家古董店都被丟了出來,難道這真不是什麼寶貝?他們總不能把個垃圾從祖上傳下來吧!
不願去想這個可能,男人的心中依稀存有一線希望。他不能夠放棄,家里的情況不允許他放棄,他的妻兒都還等著他拿回一筆活命錢。再往前走走,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店吧。
閉著雙眼的小黑忽然睜開了雙眼,有些疑惑。小腦袋由左至右側了側,似是在找尋什麼東西,用喙輕輕地揪了揪莫憶的衣領。
「怎麼了?」
莫憶停下腳步,小黑抬起頭,看了看莫憶,發出了有些低沉的「咕咕」聲。莫憶見狀更有些迷惑了,就在此時,一個人跌跌沖沖地就要撞了上來。♀莫憶迅速反應過來,朝一旁移了一步。身後那人便失去重心,一個倒在了地上。
再一看,那人竟然是個衣縷濫衫的中年男子,而他倒在地上後竟然片刻之間沒有了動靜。莫憶挑了挑眉,還不及說些什麼。倒在地上的男人竟突然開始渾身抽搐了起來,一雙猩紅的眼楮直向上翻,頭無意識地晃動著,口吐白沫。
「怎麼了這是……」
有行人驚訝地停住了腳步,在看了看僅離男人幾步之遠的莫憶,小聲議論了起來︰「不會是小姑娘把人撞壞了吧?……」
把人撞壞?莫憶不禁有些好笑,她這副小身子板,拿什麼撞?
就是停留在肩膀上的小黑也不禁神色之間露出了些許鄙夷。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這一幕又引得不少行人發出驚呼。只見小黑在倒地男子上方撲騰了幾下,一小塊稀薄的白色半流體便落在了男子的衣服上,帶著些許臭味。
「我去!這死鳥,怎麼敢在老子身上拉屎!」
令人驚訝的是,原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中年男子像突然上了發條一般猛地從地上彈起,起身的同時嘴里還爆出了不少粗俗的話語,嫌棄地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將身上的白色物體擦掉。
然而直待男子將這一系列動作做完,才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尷尬地抬起頭,表情有些僵硬。
對面的莫憶雙手環胸,一副戲侃的笑容看著他,感情是遇上踫瓷的了,不過顯然男子並不專業。周圍的人也紛紛露出「原來是這樣」的表情,再轉眼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中充斥著不屑與譴責。
人大了是會要臉面的。中年男子自知做了出格的事情,低下了頭,灰溜溜地就想要走。而盤旋在半空中的小黑霎時間眸光一厲,徑直從半空中俯沖了下來,一雙修長的爪子露了出來,趁著中年男子轉身的空檔,異常輕巧地從男子衣服側邊的口袋里夾出了一個古木匣子。隨後才回到了莫憶的面前。
「這就是小黑你想跟我說的東西嗎?」接過古木匣子,聯想到小黑之前奇怪的反應,莫憶自然是明白了。只是不清楚手中的古木匣子到底有什麼名堂,打開匣子,一只以黑色為底色,金邊勾勒的鋼筆映入眼簾。
莫憶的眸底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將鋼筆取了出來。然後輕輕地將鋼筆轉到了反面,只見在筆帽的背側,刻著一小行細密的繁體漢字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富有古典韻味的詩句,卻刻在了做工精細的鋼筆上,偏偏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隱隱與這著色深沉的鋼筆映出一種飽經歲月滄桑的古老而又莊嚴的肅穆之情。
盯著手中的與普通鋼筆無異的鋼筆,半晌,莫憶的唇角微微勾起一角。有趣吶。小小的豐城,怎麼會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呢?而且,為什麼都讓她遇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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