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師父一個人留在山谷里真的可以嗎?」一路走來,水清奕的擔心絲毫沒有放下,腦袋里總是旋轉著離別前師父佝僂的背影。♀
展慕笛彎了彎唇角,意味不明的說道︰「怕是早已人去樓空了。」
「哎?」水清奕擰眉,沒听懂這句話到底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展慕笛也不搭話,仰頭無語問天,死老頭哪是那般安分的人,好不容易盼著他們離開,此時恐怕早已抱著芳芳準備的佳肴浪跡江湖去了,伸了伸胳膊,展慕笛戲謔的視線自水清奕臉上劃過,全世界也就只有水清奕這顆小白菜會擔心那老頑童會孤單了吧。分明是跟老頑童相處最久的人,可性子依舊那般溫潤。
「還要趕路,我們得快些了。」日頭西斜,涼風習習,丁芳若緊了緊衣服,谷內四季長春,可外頭已經是冬日了,他們還穿著春衣,要找個地方置辦些冬衣才,總不能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凍死的人。
帝龍王朝,皇宮
墨璟逸陰著一張俊容,翻看著暗一遞上來的情報,星目一凝,當日將軍府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無從得知,只知道自那日以後皇弟便閉門不出,將軍府也寥寥的為言陌兒辦了葬禮,而他腦海中有關于那一天的記憶竟是一片空白,唯有一道似和煦似危險的聲音響徹腦海。
一切都極其不自然的發展著,身為一國之君的墨璟逸第一次深刻的察覺到事情月兌離自己掌控的危機感,就好像你眼前有一道寫滿謎題的大門,而你手中握著開門的鑰匙,卻找不到鎖孔︰「暗一,那日的事你記得多少?」
「回主上,屬下只記得被十三皇子與假言陌兒夾擊,再醒來時已經在皇宮暗室內了。」皺皺眉,暗一覺得那人並不是言陌兒,聰慧,敏捷,甚至狠戾,這些都是言陌兒身上沒有的,而他們竟然對她一無所知,只能用假言陌兒來稱呼那曇花一現的女子。
「他們二人竟然能打敗你嗎?」暗一的武功他很清楚,就算是他們二對一取勝也難以相信。
「是。」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暗一心底涌上一股悶氣,他引以為傲的武功敗在兩個沒有絲毫內力的人手中,還真是輸得徹底。
「那女人真的死了嗎?」墨璟逸指尖磨砂著下顎,像是在問暗一,又好像再問自己,可是這個問題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答案了。♀
暗一稍加思索,躬身道︰「主上,十三皇子該是知道那女子身份的。」
「哼!」墨璟逸大手一揮,煩躁的打斷,「他當然是知道的。」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不像是戀人那般粘膩,也不像朋友,那他們二人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暗一垂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些日子以來,他的生活可以用狂風暴雨來形容,主上的煩躁全因那女子而起,可他率領一眾暗衛翻遍了帝龍僅僅抓到一些蛛絲馬跡,這是暗衛成立以來最慘的一次。
「十三皇子現在在哪里?」他自以為養的是只羊,沒想到卻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可是偽裝了二十年,為何突然拋卻了偽裝,難道他不怕前功盡棄麼?
暗一從袖口扯出一個黃紙固封的木筒遞上前去︰「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將軍府,半個月後在月城出現了一名面貌相似的男子,身份暫不確定,其後便不知去向。」
「月城?」墨璟逸面無表情的思量著,若是他們二人從京城離開,經過的第一站該是月城沒錯,可是從京城到月城只有短短兩三天的路程,怎麼會是半個月呢?路上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或者說他們很早就到了月城,只是在掩人耳目?五指緊緊攥著茶杯,墨璟逸定了定神,「那女人呢?也在一起嗎?」
「根據情報所言,當時只有男子一人,而且他打下了月城城主千金的招親擂台。」
「招親擂台?」迷霧越發濃郁,所有的線索裹成一團,抽不出頭緒︰「然後城主府少爺千金全部身亡,其中還包括朕欽點的月城城主。」
「是。」暗一想起一年之前看到的場景,不覺打個冷戰,「從那以後男子像是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萬家二小姐萬美煙。」
墨璟逸鷹一般的眸子閃了閃,歸于平靜︰「這件事暫時先放著,還有一個月就是三國大典了,從使臣帝龍邊境那一刻起,你派人時刻保護,萬不能出什麼岔子。」如今三國表面平和,實則以暗潮洶涌多時,哪怕是極其細小的疏忽也可能成為三國大戰的導火索。
「是!」
「退下吧。」墨璟逸執筆書寫,蒼勁豪邁的字跡躍然紙上︰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鳳天邊境
「過了這里,就該到鳳天了。」一路走來,多多少少出現了一些異族部落,展慕笛立于蒼茫白雪中,純白中一點紅妖冶鬼魅。
「慕笛,披上這個吧。」水清奕從包袱中抽出一條灰白相間的狐裘,鳳天要比帝龍冷上許多,腳下的白雪已然沒過了小腿肚,松軟的雪造成了行動上的困難。
展慕笛眉梢上挑,有人獻愛心,她自然不會客氣,順手便接了過來,暖暖柔柔的觸感異常舒適,展慕笛抱著狐裘轉身披在了丁芳若身上,芳芳內力沒她深厚,嘴唇都凍的青紫。
「尊主。」眨巴眨巴眼,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輕而易舉的在水清奕眼中發覺了一抹異樣,丁芳若咧嘴一笑,拍了拍水清奕的肩,安慰性的說道,「革命尚功,師兄仍需努力。」
「熾,拿著這個。」兩個巴掌大小的圓狀物裹著一層錦布出現在白熾手中,涓涓不斷的發著熱氣。
水清奕眨了眨眼,一時竟愣住了︰「慕笛,你怎麼會有這個?」
聳聳肩,展慕笛理所當然的答道︰「從死老頭的藏寶庫順出來的。」
順…
水清奕呆愣,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再不快些我們今天就要露宿雪地了。」水清奕投來的目光太過炙熱,展慕笛牽了牽嘴角,堅決不承認她還「順」了好多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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