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笛,你們今天就要走嗎?」水清奕溫柔的笑笑,因著剛才那句叫師妹爆菊花,他還真不太敢叫了,相處一年,師妹的脾氣他多多少少掌握了些。
「嗯。」這一年的時間里,她從寰宇仙人那里得到了很多,不管是心境還是武功,和一年前的她有了本質的區別,可一年來,她始終沒忘了她的使命。
丁芳若端著煮熟的冰潭寒魚走了出來,待在山谷里的時候,尊主沒日沒夜的練武制藥,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能掰成兩半,嘴上雖然不說,可她看得出尊主心里的急躁︰「尊主,水師兄,先來吃飯吧!」寰宇仙人並不曾收她和白熾為徒,卻以掛名弟子的身份教授他們武功,所以他們自然稱呼水清奕一聲師兄。
寰宇仙人方才氣鼓鼓的看著餐桌半天,丁芳若手藝相當不錯。正因為不錯,所以看得到聞得到卻吃不到的悲劇也就擴大了好幾倍,猶記得他進屋前投給展慕笛的眼神,各種憤恨不甘。
冰潭寒魚的神奇之處在于它頑強的生命力和獨特的生長環境。冰潭寒魚生長在極冷的水潭中,水溫越低它們越容易存活,鐘靈毓秀的冰潭賦予魚兒天地之精華,造就冰潭寒魚極強的生命力。為了不被寒潭凍于其中,需要它們不停的擺動身體,所以冰潭寒魚的肉質尤為精美,骨刺只有中間透明的那一條,不會橫生出過多的細刺,吃了一次想兩次就是展慕笛的最佳寫照,好在她嘴下留情,沒有全部吃光,否則老頑童肯定會找她拼命。
水清奕看著眼前清澈卻香氣四溢的魚湯,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放進嘴里︰「慕笛,好好吃哦。」
一口魚肉,一口酒水,白熾夾菜的動作異常迅猛︰「那是必須的。」尊主的嘴有選擇的時候可是很挑的。
寰宇仙人氣憤難平的坐在窗前,香腸般的嘴唇要合攏都難,魚香味順風飄進鼻翼,寰宇仙人皺著鼻子嗅了嗅,滿臉的糾結神色,想吃可是吃不了,寰宇仙人恨恨的想到︰死丫頭,要走了還整他一回,死沒良心也就算了,竟然專挑他軟肋下手,卑鄙!
「你們什麼時候走?」水清奕拿起白帕子拭去唇角的殘漬,忽然變得有些悵然。
「立刻。」重生一次,熾和芳芳投入的都是麻煩一大堆的軀殼,就連她也不例外,所以她不敢肯定其他人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相信他們的能力,但是畢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垂著頭深思半晌,水清奕悠然問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
挑眉,展慕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跟我們一起?」
堅定不移的點點頭,水清奕漾起一抹萬物失色的笑容︰「我可以嗎?」
丁芳若眼珠不停的轉來轉去,以後的路不管有多艱難,多一個打手多一分機會,水清奕的武功可不想他外表那般無害︰「當然可以,水師兄跟我們一起走吧。」
「使阿頭。(死丫頭。)」寰宇仙人待在屋子里伸長耳朵听著外面的聲響,當他听到水清奕也要跟著出谷時心里的小宇宙徹底爆發了,「使阿頭,里要肘就肘,還想莞走餓的土體。(死丫頭,你要走就走,還想拐走我徒弟。)」
展慕笛揚眉,這話從何而來︰「死老頭,你是耳背嗎?是你徒弟非要跟著我。」
「餓布拐。(我不管。)」我管你呢,反正就是不行,「里要敢管肘餓土體,餓就使給里看。(你要敢拐走我徒弟,我就死給你看。)」
「那好吧!」回頭看向水清奕,展慕笛假惺惺的笑開嘴,「你听到了,不是我不帶你,老頭不同意。」
「師父。」水清奕為難的望著寰宇仙人嚴重變形的容貌,他很想陪著師父,可是待在山谷十多年,他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最重要的是,師妹如今離開山谷,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他一點都不想和師妹分開。
「都肘都肘。(都走都走。)」老頑童拽著袖子,擦了擦眼角壓根不存在的淚珠,繼續道︰「仿鄭餓老土子找死往死都得死。(反正我老頭子早死晚死都得死。)」
「師父。」水清奕眉心緊鎖,扶著寰宇仙人坐在了桌邊,「徒弟不走了還不成嘛。」
寰宇仙人幽幽稻了口氣︰「肘吧,位年喲里要濁的四。(走吧,外面有你要做的事。)」
「師父。」水清奕為難的叫道。
「翰林肘吧。(趕緊走吧。)」
展慕笛定定的看著寰宇仙人,扭頭對丁芳若說道︰「芳芳,做一些死老頭愛吃的東西放進冰窖里。」
白熾聞言詫異的看向展慕笛,記憶中的尊主雖然很好相與,可那是對他們八個人來說,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尊主一直是笑意盈盈卻不達眼底,冷漠的看著世間發生的一切,要她從心底接受一個人,恐怕比登天還難,可如今尊主身上散發出的是前世的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氣息,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詆突然降臨人間,染上了人間的百態。
丁芳若愣了一陣,隨後輕輕的勾起笑容,這樣的尊主,真的很好,不會一個人高高在上承受那種孤獨︰「馬上去。」
寰宇仙人咧著香腸嘴扯開一抹笑,本就扭曲的面容越發詭異︰「就栓里禱告餓,餓也不貴甘地。(就算你討好我,我也不會感激。)」
「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展慕笛冷嗤一聲,給點染料就開染房,這不要臉的死老頭,「是憐憫不是討好。」
其他三人視線相對,無奈的搖搖頭,這兩人真不誠實。
「里…(你…)」寰宇仙人一寸不到的胡須高高乍起,眼楮瞪得牛大,「餓不辭呢。(我不吃了。)」
聳聳肩,展慕笛雙手一攤,滿臉無辜︰「愛吃不吃。」
「里…漢鼎給餓炖蛋。(你…趕緊給我滾蛋。)」這下子,寰宇仙人徹底炸毛了,跳將起來指著展慕笛開罵,「使沒娘心的,漢鼎狗,馬三溝。(死沒良心的,趕緊走,馬上走。)」
展慕笛微微一笑,罵人的聲音還挺大,看樣子是沒什麼事了︰「那我們走了。」
丁芳若站在寰宇仙人跟前細心的叮囑道︰「吃的東西我放在冰窖了,平時別省著。」
「自導呢。(知道了。)」寰宇仙人背過身去趕蒼蠅似的揮著手臂,「漢鼎滾。(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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