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我們回玉樹吧,爹爹已經催了好幾回了。」李安從外面走了進來,今天皇上下旨廢了太子,軟禁了皇後,國舅爺一家也都下了大獄,她與瑞貴妃的約定也已經完成,可以回去了。
「哥,你來了。」蕭沁月原本正看著窗外,那繁華的鬧市背後,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听到李安的聲音,回過神來,笑著迎了過來。
「又在發呆了,爹已經催了好幾回了,我們要是再不回去,他恐怕就來趕來了。」李安打趣地看著蕭沁月,他這個妹妹聰慧過人,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她兩個月就把太子及國舅爺一家的罪證全部收集在案,一舉消滅其勢力,太厲害了。
「哦,哥,我不想一輩子當你的義妹!」蕭沁月堅定地說,這兩個月,她看得太多了,當年要不是曹鄴,李將軍一家也不會妻離子散,屈辱這麼多年!
「小月,我一定會讓你名正言順地進李家族譜的!」李安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既然要找回妹妹,一定要還她一個公正的名號!
「這些日子,我也派人查了當年李家一事,可是,沒有什麼收獲。」蕭沁月本想借著這次,所該做的事一並做了,但沒想到,派出去的人,卻什麼也查不到。
「小月,這事交給哥。」李安看著愁眉不展的蕭沁月,心里心疼的要死,這些事本就該這個當哥哥的去做,可是,自己無能,到現在也找不到當年真相!
蕭沁月在現代就是一個間諜殺手,所以查證據對她來說就是小兒科,但這是古代,對于李安這些帶兵打仗的將軍將領來說,查案比打仗更復雜,不是他們的專業。
「哥,這也是我的事。」蕭沁月認真地看著李安,三年前在李將軍府里,她走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整個將軍府加他們兩個也不過七八個人,可見他們是多麼的簡樸,平靜!
「小姐,妖姬姑娘和胭脂姑娘來了。」徐達恭敬地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他知道李安正和蕭沁月說話,以前他一直覺得蕭沁月除了長得和徐晴一模一樣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今早的事讓他對蕭沁月徹底改觀!一個女子居然只有兩個月,就將太子及國舅爺拉下馬,還能讓未來的太子妃之父,曹相倒戈相向,當堂檢舉自己的未來的太子女婿,及國仗一家,真是天大的本事!他徐達平生除了四皇子,還從未佩服過誰,她一介婦孺,居然讓自己心服口服!怎一個厲害了得!所以,他對蕭沁月是越發的恭敬起來。
「徐叔叔,讓她們進來吧。」蕭沁月看著格外恭敬的徐達,有些不解,雖然他是自己的管家,但她一直叫他叔叔,怎麼今兒個這般格式化了呢?
「是,小姐。」徐達不敢有一絲的怠慢,迅速退了出去,而妖姬和胭脂跟著進來了。
「小姐,不知為何,那府台大人就是不肯松口,我擔心徐記布莊怕是不能如期開業。」胭脂小聲地說,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可那府台就是不松口。
蕭沁月看了看胭脂,這些天她為店里的事在外面奔波,她是看在眼里的,而那府台,難道有什麼人在中做梗?
「府台說了什麼原因了嗎?」蕭沁月想了想,問。
「他說店是小姐的,理應由小姐出面。」胭脂咬了咬嘴唇,當初小姐就是看自己辦事得力才留下來的,想不到,僅僅一個開門證,就讓自己難住了,可那個府台大人,軟硬件不吃,自己都跑了不下十趟,他就是不松口,沒辦法,只好來求小姐出面。
「哦,這麼大官架子,你去下個貼子,就說我明日宴客樓恭候大架。」蕭沁月前些日子就知道府台是故意為難胭脂的,恐怕他後面還是有人的,既然這樣,別怪她不客氣。
「是,小姐。」胭脂得了蕭沁月的話,心里一喜,本以為小姐會責罵自己沒用,沒想到,她不但沒有責罰自己,反而幫自己解難,真是個好主子,想來,自己是跟對人了!于是,喜沖沖地跑了出去。
「妖姬,你有什麼事嗎?」蕭沁月請妖姬撐場子,妖姬主內,胭脂主外,兩人一同打理徐記布莊。
「小姐。」妖姬看了看李安,雖然他是蕭沁月的義哥,但畢竟不是親哥哥,所以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當他的面講。
蕭沁月看到妖姬看著李安,知道她在考慮李安的可靠性,于是微笑著說。
「我們兩個情同親兄妹,有什麼就說吧。」蕭沁月給妖姬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直說便可,不必顧慮李安。
妖姬又看了下李安,如果他們真的情同親兄妹,哪有親哥哥讓自家小妹出面做生意的,看來,他們之間肯定有著什麼,不知,要不要告訴主子。
「小姐,舞已經排好了,只是那衣服,是不是可以再改改,舞起來不是很方便。」妖姬壓下心中的事,隨便找了個借口。
蕭沁月看了看妖姬,笑了笑。「哥,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我隨她去看看。」
「好,你去吧。」李安疼愛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蕭沁月,而妖姬則是一直注意著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細節。
「妖姬,說吧,什麼事?」蕭沁月與妖姬來到三樓,便直直問了出來,那衣服雖然有些露骨,但都是為了舞起來更有飄逸的感覺,以妖姬對舞的熱愛,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找自己,一定還有其他的事,而李安在,她不好明說,所以找了個借口,與自己獨處。
「小姐果真冰雪聰明,這是府台的貪污證據。」妖姬從袖子里拿出幾張紙,遞給蕭沁月,前些日子她就知道胭脂在忙什麼了,再加上當年她辦青樓時的經驗,知道那個府台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把這些東西交給蕭沁月,當然,這也是金奕飛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蕭沁月要干什麼,遇到了什麼難題,都是他在暗中幫忙的。
「你怎麼會有這個?」蕭沁月沒想到妖姬會有這些東西,她主內,怎麼會?
「小姐忘了,我可是頭牌啊!」妖姬笑了笑,她就知道蕭沁月肯定會問,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
「謝謝你,妖姬!」蕭沁月緊緊地抱住妖姬,這女人真夠意思。
「小姐,你這是?」突然被蕭沁月抱住,妖姬覺得很別扭,對就是別扭,一個男人抱著女人還可以理解,兩個女子這麼突然地抱在一起,自己反到不適應了。
「呵呵,嚇到你了,在我們家鄉,如果表示感謝,就上前抱著對方,因為太謝謝你了,所以情不自禁地抱了你,沒嚇倒吧。」蕭沁月尷尬地笑了笑,哎,這古代也真是的,兩個女子抱在一起都有問題,哎。
「小姐客氣了,這是妖姬應該做的。」妖姬也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除了自己的母親,還從沒有女人這樣抱過自己,一時還真不習慣呢。
「呵呵,我還有事,先走了,謝謝你這個!」蕭沁月高舉手中的信封,不停地向妖姬揮舞致意,高興的像個得到寶兒的孩子一般。
妖姬看著如此活潑真誠的蕭沁月,心里對她的評價也高了一分。
蕭沁月高興地走了出來,「徐叔,把這個送給府台,看了,他自然明白該怎麼做。」蕭沁月把手里東西遞給門口的徐達,他辦事,她放心!
「是,小姐,徐達有個不是之處,還請小姐指教一二。」徐達跟在蕭沁月後面,進了最里面的房間,這里是蕭沁月休息的地方,門口有人看著,外人進不來。
「哦,徐叔你說。」因為事情都解決了,所以蕭沁月特別開心,蹦蹦地走了進來,直接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如果不是她那身衣服,還真以為是個男子呢。
「小姐,你這是?」徐達瞪大雙眼,蕭沁月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你看看那姿勢,粗魯,哪還有個姑娘的樣子,只不過,她這腿翹的比男子還要灑月兌幾分。
「呵呵,放松一下,對了,徐叔,有什麼事?」蕭沁月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可是古代,女子這般動作實在是不雅啊!哎,坑爹啊!于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雙腿,規規矩矩地坐好,等著徐達問話。
「小姐,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曹相會把那份文書遞給皇上?」徐達百思不得其解,蕭沁月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曹新月,萬一她不檢舉太子一黨,那那些珍貴的證據豈不毀之一旦,那這兩個月來的心血就將付諸東流。
「這個嘛,叫心理戰術,第一,那曹新月肯定是不想嫁給花無彥的,她一直苦于沒有辦法,那我們送上這些有利的證據,不正好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嗎?第二,當曹鄴看到太子與國舅爺的那麼多罪證後,第一個反應肯定會想辦法銷贓,但他同時也會想到,是誰送這麼重的東西過去,細想之下,便可得出結論,太子國舅爺這麼強大的背景,都能被人找出這麼多證據,他會想,也許送信的人手里還會有更多的證據,如果強大的幕後黑手,他曹鄴必定是害怕的,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這些證據交給皇上,到時,他不但檢舉有功,成全女兒,還能得到皇上的信賴,豈不更好。當官,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蕭沁月緩緩道來。
徐達一听,頓時心生佩服,看來瑞貴妃沒有看錯人,蕭沁月確實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徐達在心里為蕭沁月豎起了大拇指,蕭沁月心思細膩,聰明過人,能看到別人的內心深處,不簡單!
「沒想到,一個小小宮女,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思,聰明聰明!」花無逸今天早朝時就奇怪,為何曹相一直盯著自己看,原來,是這小女人在其中做了手腳,讓曹相以為是自己送出的那些信件。
「四皇子愛好還真獨特,不僅喜歡偷听,還喜歡翻窗戶。」蕭沁月滿滿的諷刺,堂堂一皇子,有門不走,居然翻窗戶!
「不偷听怎麼會知道你有這麼有能耐,不翻窗戶又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辯白!」花無逸利落地坐到桌前,一副痞痞的樣子,他還真是小瞧了眼前的小女子,心機可真夠深的,堂堂太子、國舅爺居然被她一朝推翻下獄,當時他得到消息時,還真不敢相信!如果太子他們知道自己毀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子手中,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不知四皇子大架所謂何事,不會就為了偷听吧。」蕭沁月也坐了下來,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自己也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我想你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花無逸一臉真心地看著蕭沁月,雖然他是了解到實情後過來驗證的,但看她確實是出自真心。
「人也看過了,請走正門,不送!」蕭沁月喝了口茶,一副悠閑的樣子,對花無逸下起了逐客令。自己並不想與這里的人有太多的牽扯,所以,也沒必要費口舌在這里。
「你還真狠心,人家才來,你就舍得讓我走啊!」花無逸裝成一副小男人的模樣看著蕭沁月,兩只大眼楮一下子變得水汪汪的,不知道還以為是蕭沁月在欺負他呢!
「這沒別人,不用演了,我沒有看戲的習慣。」蕭沁月一副嫌棄的面孔,這男人長得也挺帥的,怎麼就這麼不招人稀罕呢?看他的表情,有種沖動,上去狠狠地上前給他兩巴掌,看他還敢在這兒賣萌裝女敕!
「你這人還是的,我可是特地來看你的,難道你真的喜歡那弱不禁風的金奕飛?」花無逸頓時覺得受挫,那金奕飛到底哪好,臉蛋不比自己帥,武功沒有自己好,不就是撿了個便宜,當了國君嘛,這女人都這麼勢利嘛?
「這不是看過嗎,快回吧,我還有事呢!」蕭沁月一臉的不耐煩,本姑娘喜歡誰,不喜歡誰,關你什麼事!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就那麼好?」花無逸見蕭沁月不回答,還以為她被自己說中了心事,可,自己的心里怎麼就這麼不舒服呢?他到底哪點比我好?
「素聞四皇子武功蓋世、膽識過人,但從不喜女子,今日看來,傳言都是假的,不可信!前些日子曾听聞未來的太子妃曹三小姐,為了四皇子不惜與太子為敵,三年未嫁,昨日又听說四皇子流連煙花,連早朝都忘記了,怎麼今天又跑來我這,四皇子該不會是想說愛上本姑娘了吧?」蕭沁月嘲諷地看著花無逸。明明就是個朝三暮四之輩,還非要說自己潔身自愛,如果真的那麼在意,又怎麼會惹來那麼多的閑言碎語,弄得整個街坊都不得安寧。
「小月月,這你可是說錯了,我真是的冤枉死了!曹新月前些日子的確來了幾趟,可我都是避而不見啊,而去煙花之地,不是為了查男童失蹤案啊,至于喜歡你嘛,本皇子覺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了。」花無逸自言自語地說著,而蕭沁月不知何時早已出了房間的大門,其實蕭沁月早就知道花無逸這幾日做了哪些事,只不過是不想再與他糾纏罷了,這徐記布莊還有幾日就要開業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小月月,小……」花無逸因為說到喜歡她,有些害羞,所以是背對著蕭沁月走到窗前的,可是等了半天,沒听到任何聲音,不禁回過頭來,屋子里還哪有他人,那抹倩影早已消失不見,哎,人家剛剛可是表白了呢!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心意。
「主子,皇上不好了。」江楠匆匆趕了過來,可能是太子、國舅的事讓皇上太過傷心,所以病情加重,以至于現在臥床不起,只是誰也曾想,太子會在這時被廢,而皇子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一病不起,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什麼?怎麼會這樣?」花無逸暗叫不好,太子剛剛被廢,如果皇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皇子內亂,這局面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主子還是趕緊回去主持大局吧!」江楠意的所指地說,明眼人都知道,論軍功四皇子是太子不二的人選,將來四皇子必定會言證明順登基為帝,只是眼下皇上這麼一病,還真不是時候?但只要四皇子一句話,他登基為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主持什麼大局?皇上只是生病而已。」花無逸曾經答應過他的母親,此生不為帝,他之所以帶兵,是為了保家安寧,並沒有其他想法,這也是他這十幾年一直在外,不肯回京的主要原因,只是皇上這麼一病,恐怕那些個皇子及嬪妃大臣們,會等不及吧,看來,還真得自己主持大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