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小築是謝容的避暑勝地,兩岸種植了碧綠的垂柳,中間便是一幢精致的小別墅,依著江河而建,全是竹木制成建于水面之上,坐上在面不僅可以感覺到水流動的聲音,隔著地板望下去還能看到水,前方做的長廊伸入江中,謝容夏日酷暑之際,來這里納涼,白日可江邊垂釣倚窗看書,夜里可如皎龍如海,在江中游個暢快淋灕。
此時初春,臨江木屋本是應該潮濕寒涼的,虧得謝容是名門望族,她手下的人早已往照往常一樣置上木碳燻香,驅潮趕蚊蟲,謝容入門時不僅沒有潮濕味道,還明得淡淡的檀香夾著水的清香飄逸著,心情不由的大好。
「備水,我要沐浴。」那劉冠實在是太香了,真就是毒氣坐的那麼遠也能受其牽連。
「是。」長期守在這里的是一個老翁和他的孫女。
名白已到甲子之年,其孫綠珠豆寇年華,從北向南的流民,被謝容收留在這里已有三年了。
「公子,你這次會住幾日?」綠珠長得精靈碧透,水靈靈的天真可愛之中又或隱見日後的嫵媚,再過兩年怕是遠見聞名的大美人了。
「這個嘛,就看綠美人的表現了。」謝容風流瀟灑,輕佻的勾起小丫頭下巴。把人家逗的滿臉通紅。
「公子。」綠珠不依的跺腳,羞澀的撩起長長的睫毛又飛快的垂下,如蝴蝶般微顫著,欲拒還迎已被她做到了極致,而且還是自然流露,時人早已有了那貞操的觀念,並非是說洞房花燭非要是處子之身,而是女子重視自己的第一次,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自己心愛的人,除了哪些名門貴族的貴女,會在將與門當戶對的良人成親之前,尋個時日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心愛又無緣一起的男子再嫁,便是普通人家的少女亦是願意尋著一心愛郎君私密相會。
在綠珠眼中謝容就是她的神,她的天,救她于流浪顛簸苦難之中,給了她一個安穩衣食無憂的生活,甚至如同貴女一般請師回來教導她琴棋書畫。當初她風度翩翩幾分心慵懶幾分認真的將她和爺爺帶回來的時候她心就不再屬于她自己了,
她的命就是謝容的,哪怕為她死也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公子,水已備好。」白翁進來正好看著了謝容又在調戲自家孫女。
「甚好。」謝容從容收回自己的手,朝浴室而去。
「珠兒,公子不是你的良人。」白翁等謝容離開後才輕聲道。
「爺爺。」綠珠惱了,也不知是氣爺爺說的話,還是氣爺爺進來打擾了她和謝容相處。
「唉!」撫了撫長須,白翁也不在多言,走了出去。
想他梁家也曾是名門大族,活了半輩子可以說見過的人比綠珠吃的鹽還多,再加上謝容也不並刻意隱瞞,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對綠珠非男女之情。
「我的事不要你管。」綠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比白翁還快的摔門而來,竟是掩面而奔凝是哭了?
長江送碧流,皎月輝相映。
孤照簑翁者,魚鱉似相識。
華錦鋪玉榻,金釵鳳騷頭。
吳國錦上書,不及江陵水。
這是謝容一時手癢寫的舒情小詩,悠閑自樂的心態略帶隱士風華,她喜歡這種小酌情調遠勝于那爭名逐利,最後一句甚至明說了吳國那些錦上添花帶來的名頭,在她心里還不如這江邊水重要。
自然這種不足掛齒的小詩不過是她一時手癢所寫,那字更是其丑無比,只是極力的一筆一畫寫清楚。
「咚咚。」門外輕輕的響了幾聲。
「誰?」謝容放下手中書揚眉問道,她可是靠著微微一根蠟燭和窗外的月光在看書,而她的房間是在最出的江面之上的,從岸上或者是大廳哪邊看來,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火光了,誰還在她休息的時候來打擾她?
「公子。」綠珠含羞帶怯的聲音響起。
來獻身?謝容氣息一頓。
「我已寢了,綠珠你回去早些休息吧。」不等那少女再有表示,謝容就不客氣的遣回了,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黑白分明的眸光之中全是上位者才有的沉思。
「……是。」許久之後那听得綠珠聲音淺淺的傳來,輕若不聞的腳步聲離開了。
「吱滴~!」屋內安靜一片,只听得那潮水打擊竹子的聲音。
突然,身上寒氣浸體而來,謝容瞬間挺直了腰身站了起來,回眸。
瞳孔瞬間收縮,竟是一張美似天神的臉……
皎月帶春風,江水清香撲面,一個渾身黑衣的男子站在窗前,高大的完全擋住了所有的月光,濕透的黑色衣服緊貼著結實分明的身軀,顯示著這人一副長年累月鍛煉的體魄,凌亂的頭發貼在肩膀上不見狼狽反顯不羈,濃眉下目光凌利如刀如赤紅火海,英挺的鼻梁下方緊握著薄唇,整個人剛毅俊美。
好俊,完全不同于王賦之的俊,帶著濃濃的雄性氣息的男人。
本以為在劉冠之後世上再難尋以兩人並肩的男子,同一天之內她沒想到即那劉冠之後竟然還能再見到一個如此俊美的人。
「你是何人?」謝容不自覺的屏住呼息。
「呃!」幾乎瞬間那男人出手了,如那草原之上盤旋的老鷹撲食、動作快準狠,哪怕謝容心中十二分的防備依舊一擊即中,一把捏住她脆弱的脖子。
「呼~呼~!」男子浸過江水的濕寒身子壓她身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
「你欲何為?」謝容腰脊僵硬發直,慵懶瀟灑的模樣幾乎破功了,她不敢喊,以此人的身手絕對完全可以在崔一他們趕來之前殺了她水遁而逃的。
「月兌衣服。」聲音帶著極力忍耐的喘息和致使的沙啞,低沉之中帶著粟罌的誘惑。
月兌衣服?他說月兌衣服?謝容腦袋轟的炸開了,繃臀夾腿瞬間如同圓規那直的挺站著,身上依然傳來那熾熱燙人的熱度,這種氣息她常年混在男子堆中熟悉的很。
催情散,他服了催情散,不對,應該是他被人下了催情散。被下催情散之後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江陵小築的呢?不要告訴她是游來的……
「我是男子。」心思百轉之後,謝容兩手抱胸捍衛主權。
「我不介意。」聲音沙啞透著不耐,涼薄的唇瓣直接咬向她耳垂,望著這個只到他胸前的小兒,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清的體香,身體不但沒有出現平日里的反感,反而再升起了一把濃濃的烈火把他最後那點理智都燒糊了。
有力的大手用力一把將謝容扭了過去,圈住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另一只手一把按住她渾圓的臀部。
「嘶!」單薄睡褲被扯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