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府還是?」馬車之上崔一已經換成了崔三駕車了,對于謝容也沒有長期近身侍候的崔一熟悉。
「小築。哈秋!」謝容揉了揉鼻尖,看來真是風寒了呀。抬頭酣默的望著外面的江面,腦海之中不由的想起昨晚之事,手中手帕扭成一團,該死的男人竟然害得她病了。
眸子微微斂起,她的初吻……
「呸呸呸!我是這想什麼呢?」謝容驀然驚醒,正襟危坐,心中默念︰不存在,不存在的事絕對沒有發生過,她的初吻絕對不是給了哪個變態殺千刀的直娘賊。
「不對,風度、謝容你拿出風度來,對,親就親了,還是她強吻的他,嗯,對,就是這樣的。」唉!也不知是發燒的還是怎麼的,謝容腦袋亂成一團,急的跟熱火上的螞蟻,只想立馬殺了那男子,這樣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了。
「真是人生莫大的恥辱。」謝容輕輕低喃。
「崔一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公子,這是崔一送來的劉冠的消息。」外面的崔三听到聲音也立馬挺直腰身,恭敬的把懷中準備好的綿書交出。
「我問的是昨晚之事。」謝容接過隨手一甩,她現在哪里有心情管那劉冠來江陵是干嘛的?管他天大的事,她要殺那男人已經急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這崔一做事越發的沒了個輕重緩急,謝容面容之中已經隱帶怒火。
「崔一正在查。」崔三聲音輕了幾分,這近身侍候真不是人做的呀,根本不是什麼好差事,分分鐘說不定就得罪公子了。
「廢物,江陵這是有多大?本公子看養著你們真是糧多。」謝容怒罵。
「嘶!」結果謝容還沒罵完呢,外面馬兒忽的嘶叫,馬車猛的停了下來。
「嗯?」謝容鎮定極了,這種情況憑著她多年經驗,估計又是遇刺了。
「公子,我們遇刺了。」崔三臉色凝重,後面兩個一直暗中跟著崔二與崔四也現身了。謝容手下的安排就是這樣,崔一不在崔二定是在的,崔一明處是馬夫實質為暗樁,而崔二他們雖為暗衛卻是人人皆知的明衛。
這幾年她遇到的刺殺不下百回,有時候她甚至是故意的等著謝家哪些人買殺手來對付她,這樣磨練自己的手下,省得一個個和平安詳,不出江陵便真以為天下太平了。
「上。」崔三低喝一聲,三人一起拔劍而出。
馬車之內謝容慵懶無聊的半躺著,開始那兩年她還有些新鮮,現在連看都提不起興趣了,倒是想著謝家哪個又嫌錢多了?竟然敢在她正氣著的頭上做亂。
‘ ’的一聲,車簾被拉開了。入眼處正上她翻了江陵三尺地也要找出的男子,此時竟然正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瀟灑不羈容顏不凡,俊逸出群。
「是你?」謝容眸光頓時斂收凶狠收縮著,滿城搜捕的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眼前。
「謝家嫡子?」男子嚼著幾個字,俊美無濤的容顏亦是波瀾不興。
「正是。」謝容斷然高喝,哈!現在知道錯了?現在知道怕了?想來認錯?哼,已經晚了,不殺他根本不解她心頭之恨。
「竟如此似一婦人。」
甚?他說什麼?謝容兩眼一瞪,不僅不是來道歉,竟是來嘲笑于她像一婦人?
「你找死。」嘴唇如淬了毒的把話吐出。
「嗖!」一只利箭猛的射了過來,謝容堪堪的躲過,望著那只插在馬車之上的箭,箭身輕而堅硬箭頭是最好的鐵所制打造精致箭尾處的羽翼精致輕盈,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刺客用的箭,這是軍中才有的箭。
「你是何人。」謝容目光銳利。
「嗖嗖!」又是兩只箭射了過來,這一次謝容終于看得清楚的,這些人不是來刺殺她的,而是刺殺這個男子的。當下顧不得質問,連忙從馬車上爬了下來,管他是誰這江陵城最後一定會落入她手中的,現在先遠離他保命要緊。
「謝家嫡子這是要去哪?」她想找他的時候不知上哪找,不想的時候卻非要送上門,男子有趣的看著她的反應,明白她急于和他撇清關系的想法,偏是不如她所願緊緊的跟在她身側。
「馬上,帶著哪些刺客給我滾。」謝容氣結。
「也有殺你的殺手。」言下之意也不會是殺他的,他只是剛好的撞上了。
「殺本公子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殺手,殺你哪些都是一流的殺手。」謝容眸光凶猛,狠狠的呸了一口,當她傻子麼?
「沒辦法,在下沒地方可去,只覺得這江邊風景尚好。」好似真來賞江踏野一般。
「你故意引著這些殺手來阻攔本公子?」謝容的臉豈是一般的黑。
「你攔住城門不允許我出去,我只好帶一些過來給你看看,在下現在是多麼的舉步維艱,生死由關了。謝家嫡子且寬心,這只是開始再過兩日數量會增加一半而不止。」男子端正剛毅的臉竟生出幾絲流氓色彩。
謝容一口氣頓時咽住了,只覺得自己挖了個坑,這坑還是放棺材用的,然後自己栽了進去了。這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妖孽?閻王怎麼還不把他給收了?
「嗖嗖嗖!」不遠處幾乎有上百人在擊戰中,連續的幾把箭往這邊射下。謝容神色冷冽反射性的抓住他的紫袍,整個人直接躲到他後面去,那高出她一個頭的身軀完全可以把她擋住。
「噫?」男子微愣,隨即舉手輕松的解決了些箭。
「漢人風華蓋世,瀟灑自如泰山崩頂而處驚不變,謝家嫡子竟如此膽小惜命?」男子聲音如弦弓之聲,不驚不變尾尾道來,低低的從胸腔蕩出。
竟敢取笑她貪生怕死?
「本公子自是要留著這條性命來取你項上人頭。」謝容立時伸脖瞪眼喊道。
此時哪些蒙面的殺手已經突破了防線朝著兩人沖過來了,崔三他們三人一見謝容有危險,當下也將身上所帶的信號發射到空中。
可憐謝容首次憤恨自己怎的不會武功,在這些一流殺手之中上竄下跳好不狼狽。望著那男子臉上掛著不屑的表情,從容自信游刃有余,五步一人血濺一地,身上半絲塵埃都沒沾上,這真是人比人比死人,謝容咬咬牙顧不上什麼風度保命要緊。
直接沖到了男子身邊,緊緊的跟著他後面。
「謝家嫡子如此委曲求全要是傳了出去不怕有辱謝家門風?」男子微訝于她的舉動,又生出取笑她的心思。
「哼,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須要拿哪些俗人俗禮來教育本公子。」謝容黑白分明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好死不如爛活,她謝容就是惜命的很。
「不知謝家嫡子如何有所為?」男子微微一笑,謝容心中猛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遇感,果真見他不再管她身邊的殺手直接閃開了。
「……。」謝容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洞來,一邊又要狼狽的上竄下跳,她發誓以後一定要挖了他祖宗十八代。
「謝家嫡子真是舉止優雅從容不迫。」
嗤!謝容吐血三升,胸懷悲徹,只想仰天長嘯。
什麼風度、什麼禮儀、什麼臉面……謝容通通拋之一側,五作三步朝著男子如同一頭小牛犢沖了過來,蹭的一下跳到他背上兩手摟著他脖子,兩腿夾著他的腰,如同八爪章魚似的扒在他身上,看他還怎麼取笑她。
「哈哈哈哈。」男子仰天長笑,胸腔震動的感覺甚至能傳到謝容身上,手上快如閃電瞬間便解決了四周的殺手。
原來他之前一直就保留實力,留著這些人讓她出丑的……
謝容恨極的用兩只手插住他的脖子,恨不得天生神力一把把這脖子給扭斷。
「謝家嫡子,你的屬下來了。」男子輕易的提著她衣領直接把她甩到地上,居高臨下而望,凌角分明的嘴角甚至含著笑意。然後便在匆匆趕來的崔一面前,在謝容陰寒的目光之下帶著他那無一傷亡的手下,從容離去,只留下那頂天立地的背景和衣袂翩翩……
謝容一言不發的站在哪里,望著那男子留給她的滿地死尸,袖中兩拳緊握,竟還要她給他清理現場。
「公子。」全場沒有一人出聲,唯有最前面的崔一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啪!」謝容手起而落一巴掌打在崔一臉上。
瞬間全場酣默無聲。
「廢物。」聲音極輕,卻深入了每個人的心。
「清理現場,回去。」目光越過眾人,謝容反而越加的平靜了,無視于身上的狼狽,她一馬當先的走去,姿態依舊的瀟灑慵懶,只是心中真的從來沒有這麼想要過一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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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堅持看到這,好歹也該給我點面子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