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我還以為你不敢回來了呢。」謝容嫡子院中,微暗之下謝雲正站在哪里攔著她,顯然已來多時,正擺著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有事?」謝容步調不變依舊的不緊不慢衣罷被甩出優雅的弧線。
「少給我裝蒜。」謝雲快步上前,利聲一喝。
「不要以為在父親面前能言善道就可以將此事糊弄過去,當時如何你我一清二楚,識相的趕快把那間鋪子還給我。」謝雲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這些年王夫人上下打點已經花銷不少,再加上謝夫人掌家她們根本撈不到多少好處,母親錢財已薄了又還要留給妹妹安置嫁妝,總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拿回那間屋子,王賦之可是說了要娶她為妻的,到時候她嫁妝豐厚位殷實的嫁過去,也不至于讓王家人小看了去。
「謝雲,要撒潑回你的院子里,這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謝容幽幽的看著她,連假笑都不想。她真是不明白父親是怎麼能忍受過來的,若她是男子後院之中如此不安寧,由其是在為哪些國家大事忙碌了一天之後,回到家中那婦人還在為誰這月得了賞錢多而爭吵,她鐵定一口氣全休了趕走,眼不見心不煩。
「你休要嚇我,當初若我是男兒,如今這一切就沒你謝容什麼份了。」謝雲恨聲道,若非她是女子身能受得他們謝家這麼多氣,連嫁妝的鋪子都被奪了去。
「哈,那等你是男兒再說吧。」謝容根本不想理會于她。
「謝容,我可是你姐。」見她要走,謝雲哪里肯依,一把抓住她的長袖。
「姐?你不過是比我大幾日的一個可有可無的謝家女而已。」如今才知道是姐?若是一開始便姐弟相稱,說不定她也願意為她謀幾分利益;她謝容要認這日日想著法子殺她的人做姐?那跟認賊作父有什麼差別?她腦袋可沒被驢踢。
「你、、謝容,那金屋藏著的嬌美人听說長的不錯,你若不想她出事最後是還給我。」謝雲忽然一笑與她有著三分相似的眼楮之中閃著陰鷙的狠毒,往日藏不見光的模樣顯露。
金屋藏嬌?綠珠?
「謝雲。」謝容淺淺一笑,驚艷動人。
「你可知謝家軍在誰的手中?」謝容高貴尊傲的眼神施舍似的望向謝雲。
「什、、、什麼?你是說謝家軍在你……不可能,父親還在不可能會落到你手上的。」謝雲臉色瞬間蒼白,不可能的,謝家不可能已經落到了謝容的手中。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馬上離開去查清楚對手的實力再來威脅。」身姿搖曳謝容嘲諷的一笑,夜色之下慵懶的五官帶著一絲無法探測的神秘,使人緊張不已。
「你、、、、你騙我。」對,肯定是故意以假亂真的恐嚇她的,謝雲努力振定著,然而心底深處卻覺得這就是事實,真正主掌謝家的人就是她。
「騙?說實話吧謝雲,如爾這等無知似村故愚婦之人,我連騙都不屑一騙。」謝容冷冷一笑,時時刻刻的跑到她跟前來提醒她,王賦之就要娶她了,這明擺著就是來給她找刺的,那得瑟囂張的樣子,看著她心里多少的幾分不舒服,聘都還沒下聘,一副已經是那王賦之的人了的模樣,真是謝家的敗類。
「還不快滾?」謝容斂起心神斷然一喝。
「你、你,我要去告訴父親,你仗著嫡子的身份欺負我。」謝雲被嚇的臉色一白,扭著手帕跺腳朝著謝惠的屋跑了去。
「公子。」黑暗之中崔二的聲音傳來。
「不必攔,就讓她去吧!也好讓父親知曉,他整日不在謝府往外躲的時候,他兒子我在謝府都過著些什麼樣的日子。」謝容頭亦不回朝著里屋走去。
「交代下去,我不想那雲貴女再進我這院子。」給她幾分臉面就當怕她了?空氣之中沒有回應的聲音,但是謝容知道那崔二已經按排了下去了。
「傳崔一。」含了一口青茶之後,謝容聲音再次響起。
「見過公子。」崔一半盞茶時間內便出現了。
「可有查到劉冠與晉國勾結的消息?」戰事將至,務必要找到辦法控制那劉冠,以他的財力消息靈通度,若是得了此人相助可愁無法守住漢城?可以說得此人相助將得天下也不為過。
「不曾,然那男子的身份屬下已經查明。」
「喔?是何人?」如今在國家大事面前那人的事對她來說不過是私人之事而已,謝容現在對劉冠的消息更加感興趣。
「他便是處月漠龍。」崔一心中也早已被這消息給震住了,想著那幾日的接觸,那如天神一般的存在,那偉岸頂天立地的模樣,語氣之中甚至含著崇拜。
什麼?謝容渾身一顫。
「你說清楚。」謝容瞳孔瞬間收縮,握住杯子的手驀地緊了幾分。
「是,屬下臨摹了數十幅畫面傳下去,不久漢城那邊便有人回應了,此人正是晉國出兵攻打吳國的將軍處月漠龍,不過他在胡人口中的名字是沙陀漠龍。」
「是他。」謝容恨得幾乎要咬碎滿口銀牙,竟是那讓吳國連連戰敗,使得吳國上下眾人聞之色變的處月漠龍;既是吃驚又覺得理所當然,世上除了他還有幾人能在她的包圍之中從容而去?還有人可以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得瑟?
卻又萬分的痛恨,那攻打吳國的敵人曾經那麼近的在她的面前晃悠,還如此的不可一世,若是她早些知道,早些猜測到,若是她不想著隱藏實力,全部出動去捉拿此人,任他武功蓋武插著翅膀也飛不出江陵城。
如今那處月漠龍竟一回去便立馬出兵圍困漢城,是不是已經探清楚了漢城里的底細,無所顧忌的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漢城?
處月漠龍,沙陀漠龍,哼,她自然知道這兩個姓氏是同一個姓氏,只是胡漢不同的叫法而已,那張俊美如天神的臉無限放大的出現在她腦海之中,最後只能看到那雙居高臨下帶著嘲諷不屑的眼楮。
「踫。」手中茶杯被她狠狠的捏碎了。
「那劉冠的呢。」謝容撒手望著那碎成幾塊的陶瓷,隱聲道。
「依然在百花樓和花魅廝混,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屬下已經派人日夜監視。」他絕對不會再出那處月漠龍一樣的錯誤。
「再去查,不要只顧著盯他一人,說不定那劉冠就是用自己當遮眼布用的,身手的人早已下手了,留意他身側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個車夫。」那只千年老狐狸,她寧可相信自己有鬼也不相信他沒有鬼。
「是,屬下告退。」
「嗯。」謝容擺手,目光隔著窗簾靜靜的望向外面沉如一泓深潭,此時的她深深的感覺到了,她一個穿越之人的不足之處,她不似他們一個個都是從大家族里面明爭暗斗出來的,那些天生的戲子,拿著至親骨肉相試練的陰謀家,若她再不打大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只怕這場爭食之中第一個被吃掉的就是謝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