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七十章︰天翻地覆

作者 ︰ 和日子

「喂,死了沒。」謝容睜開眼楮對上正武那雙含著煞氣的眼神,人站在門口處對著她囂張的喊著。

「何事?」她得罪他了?

「你這小子在何處認識我們將軍……認識我大哥的。」正武過于心急之下發現自己把將軍二字都說出來了,趕緊改口了過來。

「沒事出去。」謝容眉微皺著,敢情是沒事做來審問她的?頓時叱道。把屬下教成這得性,沒大沒小的,也敢來審問她?

「你……我告訴你,我大哥九代單傳,家里就他一根獨苗,所有人都等著他傳宗接代,識相的自己主動離開我大哥,否則我們兄弟不會放過你的。」正武臉色一正,被謝容叱聲唬住,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仍是提起膽量說了,他要在將軍還沒有到鬼迷心竅的地步,將將軍帶回康王大道上來才行,陰陽才是正道,否則老將軍還不扒在他的皮?

「咳,我說出去沒听見嗎?」謝容臉色一正,便是躺著端起那股氣勢來也不是蓋的。她想要怎麼樣他知道嗎?老虎不發威魚蝦都敢在她面前囂張了。

「你……。」正武聲音一啞,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謝容,明明是一個無一事處的小白臉,贏弱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講一句話要喘上幾回,那眼神凌利的竟讓他那瞬間有面對著將軍的感覺,心中一道聲音警惕著︰這小白臉不是普通人。

「正武。」就在此時處月漠龍端著熬好的藥汁走進來,高大的身軀入內,頓時空間壓抑了不少,氣息都因他那氣勢而變得緊張。

「是。」正武瞬間站直,完全沒有了在謝容面前那凶悍的模樣,一頭野狼瞬間變成了一頭綿羊。

「咳咳!」謝容瞌合著眼楮,不語。

「來,先把藥喝了。」處月漠龍三作兩步,走到床前,大手直接將人扶起,讓她枕靠在他的胸前。

「好苦。」謝容小嚼一口,抬眼望著他道,苦得能讓人渾身發抖,該死的慵醫會放了苦蓮嗎?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快點好就喝完它。」處月漠龍聲音柔了幾分。

「那慵醫根本不會看病。」各種不想喝。

這小白臉太他媽的矯情了吧!一旁的正武已經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了,傻愣的望著兩個人的動作,受不得謝容這個男人娘成這德性,更受不了自己心目那那英明神武的將軍,用這種溫柔體貼帶著誘哄的嗓音說話,將軍這個時候不是該拔出刀,淡然道‘要麼喝,要麼死’這樣的嗎?

幻覺,幻听,這些都不是真的,病了,他自己病了。

「我喂你。」處月漠龍四平八穩,謝容更任性的時候他都見識過,事實上更多時候他在享受她這模樣,這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女人模樣。

「不要~唔…!」處月漠龍言出必行,說話之時已經含住一口湯藥,吻住她的唇瓣一點點的渡過去。

「踫!」身後被兩人無視掉的正武一頭撞擊在桌角上,暈得不知今夕是何年,腦袋里面一片空白,只有男男相依相擁,親密接吻的畫面,只有將軍強硬霸道的吻著一個傲嬌羸弱小白臉的畫面……世界已經完全顛覆了。

「滾出去。」處月漠龍冷煞四溢而出。

「是……不。」正武反射性的應完之後,又立即反對,他這種時候怎麼能出去了?他若是出去之後將軍豈不是要對人家……不行,不行,要趕緊給將軍找個女人,讓將軍知道男人與女人的差別,等將軍嘗到個中滋味之後,一定會拋棄這個小白臉的,正武臉上出現了舍身成仁的表情,為將將軍引上正道,付出什麼代價他也願意。

「滾。」處月漠龍濃濃的威壓逼向正武,正武心中那點舍身成仁的想法瞬間被碾壓成塵埃。

「是。」

「等等。」謝容聲音隨即響起。

「晉國與吳國的交戰如今如何了?」

「先把藥喝了,養好身子再去理會這些。」處月漠龍眼神一緊,低聲道,謝容不理直直的望著正武,眼神之中帶著高位者的威儀。

「自然是在漢城呀,沒有我大哥憑那司馬維怎麼可能攻的下去。」正武自然是想留下來好阻止兩人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的,謝容這麼一問,他便借機停住腳步了。

「如此說來江陵城如今還在吳國人手里?」謝容心中微微一松,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蜀國那從未謀面的太子,據說正在準備兵馬,趁著大哥下落不明,晉**心浮動的時候攻打晉國,現在已經大軍招集于邊境等到過年開春一來,就要開戰了,這種時候司馬維哪里還有心情進攻吳國?」

「司馬維沒有趁機攻取江陵?」晉蜀兩國開戰她毫不關心,她關心的不過是江陵城的安危,確實點來說,她也不過是關心住在江陵城里面幾個人的安危而已。只是謝容滿月復凝問,大勝之時有點戰術常識的人都應該立即揮軍南下直取江陵,為何司馬維沒有這麼做呢?

「司馬維全副心血都放在大哥身上了,那司馬維把自己所有得力手下都派到了這大山之中,還包圍著這所有地區,想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真是笑話也不想想大哥是何等人物,他派進去的那些廢物能找得到大哥嗎?哈哈,果然是我夠聰明,直接選好地方在這里等大哥就出來了。那司馬維估計還做著他的春秋大夢,以為晉國真的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呢。」正武笑的囂張之極。

「那麼說江陵城一點事都沒有?」對這些她興趣不大,謝容直問重點。

「江陵城?好像換城主了,換成姓王的城主,想來也是那王大家族的人;不過之前在漢城跟我們對戰的謝家嫡子好像也失蹤了,嘖嘖,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若是活著也算是逃過一劫了,據說謝家本家派人親自前來,讓那謝副城主以死謝罪呢。」正武說的積極專心絲毫沒看到自己家的主子臉都黑了。

什麼?謝容渾身一震,瞬間坐直,如墨眸子出現黑色旋渦,死了?她父親真的死了?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處死謝惠。」五指拼攏緊扣著。

「據說漢城貴族聯名上書,謝嫡子指揮不當造成了戰事的失敗,要求賠償公道。話說江陵謝家一夜之間傳出其夫人殉情,兒子重病確實有些蹊蹺,我看這謝家也算是玩完了。」

「糊扯。」謝容頓時一喝,滿口謊言滿嘴大話,她母親謝夫人那種人怎麼可能會為父親殉情呢?她分明是巴不得父親早死,兒子上位,自己一人獨大謝府的,兒子、對了,謝月,謝月呢?

「謝月呢?他兒子如何?」

「好像病了三天就死了,那謝府好像就那雲貴女有些福氣,據說上個月才大婚嫁給了王賦之當貴妾呢。」正武聲音越飄越遠。

什麼?謝月死……了?謝容心神俱震,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咦?」正武說的正起勁呢,目光移過來正對上處月漠龍那雙殺人的眼楮。

「將、、將軍。」

「還不快滾。」處月漠龍冷冷的瞪著他。

「是是是。」正武哪里敢停留,立即腳不沾地的跳了出去,他算是知道了,將軍他仍然是那個將軍沒有變,只是對那小子是完全與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屬下不一樣而已。

話說回來,那小子是……

正武目光幽暗精明,看來那個在漢城失蹤不見了的謝家嫡子正是眼前這位小白臉呀,兩個同時失蹤的人竟然一起從這密林里走出來了,和將軍一起的人竟然是謝家嫡子,這種重大的消息先告訴誰比較好呢?

「想要活命,最好的方法就是少說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處月漠龍那洞晰一切的聲音再次傳來,正武腳步生生的頓住,腦海里所有的想法瞬間消散了,怯手怯腳的走開,這次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屋內的處月漠龍大手托著謝容緩緩的平放在床上,滿眼的憐惜柔意,這些消息在他出現的第一時間里,正武就已經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了,然而在面對著她時,那殘忍的事實確無法開口對她說出。

怎能可以在她病臥床的時候告訴她如此殘忍的真相呢?處月漠龍大手撫模著那削瘦的臉頰,心中泛起不舍。事實卻真的就發生了,在他們無法得知的情況之下。

「咳咳咳!」半夜謝容又一次的被驚醒,夢見了許多的畫面無數的人在呼喚著她,看見了她的父親、弟弟明明就在眼前,卻如何也無法回應無法靠近,最後看見自己倒在那雪地之上,處月漠龍覆蓋在她身上,為她擋住風雪,一雙燦若星辰的眼楮很明亮的看著自己,嘴里說著什麼,一個字都沒听清楚就醒了。

「哪里不舒服?嗯?」大手適時的伸來托住她後背,順著腰脊撫模著,此時才發現處月漠龍就睡在自己旁邊,佔著大半的面積,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男女受受不親,理應回避躺到別的床上。

「冷。」謝容斂著眉眼低喃著,朝他懷里拱了拱,心底的空洞在無限的擴大,吞噬著她的血肉,痛的撕心裂肺。

「阿容。」處月漠龍心痛的摟緊她,側身對著她的唇瓣吻了又吻,帶著無言的寬慰。

「是謝普,我看見了,我那天看見了。」謝容嘴巴張開,聲音一啞含著哭腔,她那天做的夢是真的,她明明就看見了,看見謝惠喝下那杯毒藥了,看見了他在眼前倒下,看見了他死前任是喊著她的名。在她出前之前父親還跟她說要為她準備餞行的,結果她不,她任性的要讓王賦之難堪,連說都沒跟他說一聲就走了,誰知卻是天人永隔……

「看著我,阿容,看著我。」處月漠龍抿嘴,不讓她掉入自己的世界之中,專入牛角尖之內,他在的,就算全世界都不在了,他也是在的,他一直在她身邊的。

「謝月才三歲,他才三歲,他說等我回去背‘三字經’給我听的,他們連三歲的孩子也不放過,連三歲的小孩也要殺。」淚水從眼眶溢出,謝容痛苦的低喃著,指甲瓖入了處月漠龍的皮膚之中,痛苦壓抑之極,謝月完全是她看著長大的,不僅僅是她的弟弟,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的親。

「責罰的方法明明有千萬種的,是本家的人看不得我們庶出一脈壯大,他們要完全的控制所有姓謝的,要我們永遠的以他們為首是瞻,做他們的奴隸,做他們的走狗。」謝容恨聲道,是因為自己的不順從,還是因為他們要完全的撐控江陵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結果只成了一個,就是她的家人成了這些人的墊腳石,成了犧牲品,埋葬在這江陵的權力追逐之中。

「我處處謹慎小心提防,只走錯了一步,只走錯了一步……。」只走錯了一步,她就賠上了全家人的性命,果然這盜名借身而得到的親情不長久嗎?不是自己的終不是自己的嗎?

她一心為了這個謝家,一心為了不讓胡人過江,一心為了漢城的百姓而戰斗,她想產除那些酒囊飯袋,只知道吃喝國家的錢財,貪生怕死臨陣逃月兌至百姓生死于不顧的敗類,她有錯嗎?她何處錯了?

「嗚~嗚!」低低的聲音從胸膛震出,謝容痛苦的悲鳴著,誰曾料到入山半年,九死一生,吃盡苦難之後,不是苦盡甘來,而是更殘忍的事實擺在了她的面前,什麼都沒有了,她孤身一人,如前世一般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阿容,看著我,阿容。你還有我,嗯,我在的,我一直在的。」處月漠龍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嬌軀,溫熱的吻不斷落下,吻去她眼楮深處溢出的脆弱的淚水,口中不停的說些寬慰的話語,心因她而被揉成一團,隨著她難受而難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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