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七十四章︰晉國都城

作者 ︰ 和日子

「吱…吱…!」噪聲嚴重的在耳邊響起,謝容不耐煩的想翻個身,‘踫’的一聲踫撞到牆上,這床怎麼這麼小?謝容惺松的睜開睡眼,入眼處就是矮小的頂棚,鐵黑色的四壁,小窗上飛揚著窗簾,空氣之中有著安神的香氣……

謝容眨了眨眼楮,發現自己枕著處月漠龍的腿上,剛剛踫到的‘牆’是前面的案幾,他正在看著那些案幾上的書信,他們這是在一輛馬車之內?

「醒了?」處月漠龍目光移過來對著她朦朧的眼楮。

「去哪?」謝容眨眨干澀的眼楮,連聲音都低沉了幾分,憶起昨晚又哭又喊,發瘋的又打又咬,最後直接扒在他身上累的睡著了的情景,謝容神情尷尬了幾分。

「去洛陽。」

「這麼急?」謝容直接坐了起來望著他,該不會是擔心她反悔干脆在她睡著之後半夜出發了吧!

「再不走附近百里的村子的人都會知道我們的存在。」處月漠龍沒有理會她眼底的凝問,精力重新回到案上。

「這是你的馬車?」堅硬的鐵木,樸實的布置,簡陋的裝修,干練整潔、粗糙樸實完全的軍人作風,唯一奢華的只是現在坐著的毯子和蓋在身上的綿被了,看這樣還是新買的。

「嗯,困就多睡一會。」路程還遠著呢。

「我不困。」謝容否決,移到他身邊,一雙手直接伸去解他的衣服。

「阿容,這是在馬車上。」處月漠龍大手一緊握住她的手。

「讓我看看。」看看昨晚她都干了些什麼。

「我沒事。」

「你忙你的,不必管我。」謝容奮力強來,他越不願意她越要看。見此處月漠龍手上一松,由著她將自己的衣服扯開,一道道紅印出現在眼前,肩膀上出現一排排的牙印,有兩個印子被深烙在那里,凝著血絲如同被蛇咬到的一樣。

真是的,她都干了些什麼呀?目光在他胸前掃過,謝容松開自己的手,暗自唾棄著。怎麼失態成這樣?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誰往上你亂說話,是你惹我的。」發現處月漠龍正在望著她,謝容頓時壓下心虛梗著脖子,嘴硬的說道。

「眼楮好腫。」處月漠龍大手覆蓋在她眼楮之上。

什……什麼?謝容一把拉下他的手,瞪著眸子,馬車一個顛簸停了下來,謝容不備當場栽入他敞開衣服的胸膛。

「大哥,郡邸到了。」正武掀開車簾,入眼處就瞧見了兩人摟成一團的模樣,臉上神色一僵進退不是的卡在哪里。

「我們下去吃些東西再趕路。」處月漠龍直接無視掉正武的存在,細心的將謝容扶起,拿起旁邊的衣服給她穿上。

「咦?白狼的?」謝容望著他拿起系在身上的絨袍驚詫了一下,這種料子可不好找。

「嗯!外面風大,披著。」處月漠龍認真的為她整理好衣服。

「還不快去準備?」目光落到僵在哪里的正武身上。

「是。」怎麼會這樣?堂堂晉國大將軍,戰無不敵攻無不克,怎麼成了那謝容的胯下之臣對她言听計從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那謝容對將軍用了什麼妖術?正武混混沌沌的下了馬車,這兩天被處月漠龍教訓夠了的他,此時已經完全不敢跟謝容起什麼正面的沖突了。

所謂的郡邸其實就是客棧的意思,由國家都城往外,每隔三十里建一處驛站,如星羅盤布著,緊緊圍繞著都城四通八達,這種郡邸也就是客棧、旅館的前身,主要是為商人所服務的。

現在這種冬季會出行的商人也極少,當地的居民極少會上這種郡邸居住的,那怕是路過的平民也只會是寄宿于普通百姓家中,因此謝容在江陵城那醉月樓是極為少見且極具先前性質的,因此才讓其成了江陵一景之一。

三人一前兩後的步入郡邸之中,寬坦的大廳之上寥寥的只坐了幾桌客人,那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看便知不是當地的人,而是路過的,正用著各處的方言聊得熱火朝天的,等兩人進入內之時,大廳之上瞬間一靜,紛紛停下動作望著兩人,一白一藍,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在坐的哪個不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心中頓時提了個心眼。

「幾位大人,不知是要住宿還是用餐?」跑堂的伙計眼聰的走了過來。

「準備一桌好菜,我們路過吃些東西。」正武對著那伙計道,而另一邊的謝容平生第一次入住這種郡邸,眼楮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然而大堂之上那些打量的眼神卻讓她沒了那好奇心。

「阿容想坐哪里?」處月漠龍大手模著她的頭發,那角度剛好擋住那些人落在她臉睥目光。

「隨意。」這種冷天氣坐哪里都不舒服。

「那就坐哪里。」處月漠龍引著她走向靠牆的一處桌子,剛好這里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讓酒保上些燒酒。」謝容坐下對著那伙計道,這種天氣太冷了。

「不行,生病不能喝酒。」處月漠龍立即反對。

「喝些酒暖暖身。」這天氣那麼冷。

「我給你暖。」

喔……!大堂那豎著耳朵听動靜的眾人頓時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原來那貴公子是這男人養的小白臉,那俏美如玉的長相,難怪被寵的捧上天了,那好模樣,若是誰得了怕是都要寵上天的吧。

「來來,有緣在此相逢,敬劉公子一杯。」旁邊那一桌人頓時沒了心情听他們的動靜了,自己紛紛舉起酒杯干了起來。

「生病不能喝茶水才是。」謝容算是發現了,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的,或者說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們兩的,一副巴不得別人誤會一樣,明知道別人在看著他們,還故意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酒也不行,喝酒傷身。」處月漠龍氣定神閑,絲毫沒有受旁邊那些人的影響。

「最新消息過了這冬天蜀軍就要攻打晉國了,這漢中怕是會首當其中。」不遠處那些喝的起勁的商人已經開始談天說地了,這種兩國交界的郡邸之中,每每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因為遇到的都會是一些在兩國之間繁華往來的商人,他們對兩國高層的動態比常人要關注得多。

「晉**強馬壯,蜀國哪里是對手。」

「話可不能這樣說,沙陀大將軍下落不明,晉國有人是那蜀國太子的對手?」

「沒有沙陀將軍,有司馬將軍在,那絕對能將蜀國人打的屁滾尿流,讓他們夾著尾巴跳。」

「司馬將軍哪里有沙陀將軍利害?當初打吳國他不過是過監軍的而已,論能力晉國誰能與沙陀將軍相提拼論?」

「糊扯,打漢城之時沙陀將軍便失蹤了,那可是司馬將軍拿下來的。」

「嘖,據聞當時是江陵謝家嫡子守城,那江陵謝家的謝惠本就是個沒本事的,他生的兒子又有什麼過人之處?那司馬將軍自然不費吹煙之力就可以拿下,若是對上蜀國那些能征善戰的軍隊,鹿勝誰手還未知呢。」

本來只是一旁听著的謝容,吸到謝惠的名字時,神情瞬間冷了下來,直直的望過去。

「此言差已,謝惠是個不中用的,他兒子早在漢城之時就跑了根本沒有與司馬將軍對抗……踫。」謝容手中的杯子朝著那桌人砸過去,大堂瞬間一靜。

「誰?」

「想惹事?」本是聊了正起勁的四人,抬頭對上謝容這邊,神情同樣冷了下來,氣息緊張一觸即發。

「不想惹到本公子,就給我滾。」謝容拳頭緊握著,眼神冷惹修羅。污辱她可以,但是不可以說她的父親,你們接觸過他嗎?你們了解他可為家人而自溢的愛嗎?你們知道他儒雅的性情嗎?這些人明明什麼都不了解,卻在這里污辱他人。

「哎喲,本公子是誰?大爺我還沒發話呢?」其中一名男人頓時拍桌而起,一個小白臉也敢囂張?這漢中可是他們的天下。

「踫。」又一只杯子砸了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到那站起來的男人的鼻梁上,頓時血流不止。

「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手?」另一名男人大怒。

「來人。」

「正武。」處月漠龍完全不為所動,全副心神都在謝容身上,生怕她因為這些人所說的話而傷心。正武听令立即抽出腰間的刀,將那些沖進來的武師攔住,雙方大打出手。謝容目光落在處月漠龍手上,上面空空如也,那杯子正是他甩出去的無疑。

「上菜真夠慢的。」謝容不滿道。

「阿容。」他最不喜歡她連著他也瞞著壓抑著。

「我沒事,區區閑言碎語都受不住,我還用活?」受得了會出現眼前這種打斗撕殺的火拼場面嗎?處月漠龍不點破,目光落在那伙計的身上。

「還不上菜?」聲音帶著駭人的威殺。

「是是是,大人請稍候。」那跑腿的伙計頓時被罵的連連點頭,飛快的跑到後面去給他們端菜了,目光在以一敵百的正武,威煞駭人的處月漠龍,傲慢囂張的謝容三人之間來回打量著,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有,一個多余的眼神也不敢有,眼觀鼻鼻觀心,心神合一。

大堂之上便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謝容與處月漠龍旁若無人的用餐,正武以一群武師們在痛快的過招,一邊狼藉不堪,一邊優哉游哉。直到他們用膳離開之後,這些商人們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被無辜的痛打了一頓。

再上了馬車之後,因為天氣越來越冷,再加上這一件事之後,謝容就不再想下來了,除了平日里住宿之外,三餐用度通通在車上簡單的解決掉,趕車的正武行軍出身,那行動力極強,加上洛陽那邊早已催的急了,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路,五日之後,就出現在了那通入洛陽的主道上。

望著那高聳的城牆,洛河上豪華的船只緊密來往移動著,路上常常出現著疾走的俊馬,與精美的馬車,隱約之中可聞城內熱鬧的人聲,隔著窗外,謝容目光越來越沉靜的望著,就在此時那烏雲密布的天空開始飄下了白白的雪花,一朵一朵,無數的飛落著。

今年第一場雪遠比往年要來的早了……

隔著那雪花遠遠望去,恆古不變的高大城牆之上,各同巨人一般城內城外阻隔成了兩個世界,古老而勁字有力的兩個大字高高的掛在那中映處,——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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