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正武怎麼還沒回來?」回到護國公府之後,隱隱的這些人感覺有些不妥。
「不會真是跑去殺那司馬維吧?」羅明皺眉。
「回去找他?」松勁揚眉,若是刺殺司馬維怎麼能少了他呢?
「不行,現在司馬府定然大亂,若是冒然出現會惹人懷疑。」羅明否決。
「去請示將軍吧。」正衛也不多想,憑他對正武的了解,怎麼可能會有事?
于是,幾個身手了得的高手快速的越過走廊涼亭,出現到了處月漠龍的院子之中,還沒靠近耳聰的就听得里面傳來的聲音。
「不許你踫哪里~!」惱羞的聲音。
「嗯?不許踫哪里?」極之邪魅的聲音。
「閃開~!」
「不是餓嗎?看看都流口水了……」
「踫!」走最前面的正衛一頭栽了下去,如此邪惡輕浮,如此不羈~那……那是他們英明神武,冷酷無比天崩地塌而面色不變的將軍的聲音?
「快停下。」正衛頭先著地,完全顧不上對著身後那幫人喊道。
「嗯?」羅明神色一閃,緊接著便听著謝容的嬌喘聲傳出……
他們去放火做惡,將軍在家尋歡作樂……
「快走。」若是被人打斷了這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明天他們都不用活了。
「那正武的事?」松勁望著緊閉著的房門,听著里面傳出來的聲音,完全沒有要敲下去的意思,將軍真的是斷袖,這次真是完完全全的坐實了這個事實了。
「正武能有什麼事?估計是去哪里瀟灑了,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正衛打斷他的猶豫,揉著腦門子,拿刀指著他他也不會再往前走一步了。
在事關自己的安危面前,那正武失蹤不歸的事直接被這群人整體無視掉了。
他能有什麼事?嗯?左右不過是去玩了而已。
就是就是,堂堂虎賁將軍風里來雨里去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他們擔心什麼?
殺人比吃飯少不了多少,他們這些人在操什麼心……
默默的,這些人站在處月漠龍的門口處定住了,最後各使著眼色,各回各家的走了,那留在了司馬府那邊沒有回來的正武完全的被這群人給忽略掉了。
……
司馬大將軍家連夜起火,燒通雲天,濃煙滾滾彌漫著都城,如同一種情緒緊張神秘的籠罩著洛陽,邊境蜀軍重兵臨城,城內司馬勢力通天,莫明的失蹤了大半年的沙陀將軍高調的帶著一男寵重回京都。
卻對權力易主之事不管不問,漠不關心,然而,前天毀了有司馬維軍師之稱的王衍的客棧不說,在去司馬府作客的當天夜晚,司馬府被神秘之火燒的七凌八落,那些對局勢明了的人都心里清楚,這京城將要亂了,沙陀與司馬已經明里暗里的對上了。
連夜出動所有人員救火也無法挽回這鬼火的速度,那火就如同有靈性的一般,你救東家西家起,救了南家燒北家,把整個頗大的司馬府燒成戰後亂場,也把司馬維折騰的想吐血,要是再不知道是人為的縱火,那他這些年都白活了。
陰戾的整張臉,心氣的幾乎要暴炸的司馬維一大清早臉不洗衣也不換,直接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就往宮里走去,在皇帝面前陳詞痛哭,指桑罵槐影射著沙陀一派的人。
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腳下,對自己依重的大臣動手?真是吃了包天的膽子了,這無凝是對天子的無視,蔑視天子之威,同樣的皇上震怒不已。
另一邊處月漠龍剛吃飽喝足,心得意滿渾身上下舒坦無比的準備臥寢之時,外面便有人匆匆的敲門來報,直言皇帝因司馬府失火事件,嚴令今日早朝必須眾愛卿皆要出席,不得不又起來直接換了一身衣物從容的上朝去了。
而一旁酣然入睡的謝容,對于所有雞飛狗跳之事無一了解,安然舒適的睡她的覺去了。
「公子,您醒了?」門口打開,外面候著的亞圖匆匆迎了上來,扯出一個店小二一般的笑臉。
「嗯!」穿得充足謝容也不覺得冷,望著門庭院中的積雪眯了眯眸子,隨後邁了出去。積雪須厚落,風從騷動來,這洛陽城也越來不平靜了呀。
「公子要去哪里?」亞圖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匆匆的追了上來。
「怎麼?本公子哪里都去不得?」謝容站直不滿的直視過去。
「不敢,將軍交代公子若是出去需要提暖爐,允許屬下跟著。」亞圖趕緊退讓一步,這謝容個性囂張傲慢不說,背後還有將軍撐腰,侍寵而嬌難伺候的之極,吃飽了沒事做才會沖上前去沖撞其鋒芒。
「暖爐給我,你閃開。」縴手一伸接過暖爐。
「可是。」將軍有令交待他閃不得。
「看著你本公子眼痛。」要跟暗處跟去,別光明正大在她眼前晃悠。
「……是。」亞圖默了默,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嗯,這還算識相的,謝容滿意的點頭,提著暖爐往外走去,離著大廳還有幾個門廊便听到大廳之外傳來的種種聲音。
「听說因為那謝公子,將軍昨天跟司馬維正面起了沖突了。」
「這算甚?你不知道昨晚司馬府那一場大火,別人都說是將軍一怒之下命人放的。」
「今日早朝下來就有結果了,不可在此亂猜。」
「據說抓到一個人是虎賁將軍。」
「司馬維現在權勢如日中天,又深得皇上信任,此事不會善罷甘休的。」
「嘖,那就大干一場,早看司馬府的人不順眼了,你要是怕早些滾出護國公府。」
今日早朝尤其漫長,這些聚于前廳等著護國公與處月漠龍他們下朝的人,如數扎堆在這里,討論著昨晚司馬府的那場大火,跟昨天的司馬府宴請之事,一見謝容出現,紛紛酣默的閉了嘴,起身對謝容問好。
「見過謝公子。」
「謝公子好。」
「謝公子。」
……
「無事扎堆作婦人長舌之態?」謝容幾步走入正廳,正色的望著這些人。
「不過是下朝晚了,也人心如敗軍之卒成何體統?」全場鴉鵲無聲,無人敢反駁無人敢直視其嚴肅的目光。
知錯能改很好,謝容目光柔和了幾分。
「不過是晚下朝而已,該干嘛干嘛去,天塌不下來。」
「是……。」眾志成誠齊聲應道。
「謝公子這是要出去?」膽大些的人問道,目光含著熾熱,果然這得將軍喜愛的人非同一般,談吐言詞皆過人一等,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表現的如此大家風範,令人刮目相看。
「這是自然,司馬府失火又非護國公府失火。」細眉英氣十足的揚起,難不成還指望她躲在府里?說罷謝容丟下護國公府的一群下人,慵懶無力的往外走去。
「給本公子備一輛馬車過來。」那食骨知味的混蛋,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覺得被重物輾壓過一般,腰酸腿軟,比之昨天的痛又多添了一份麻,一邊吩咐著心里一邊暗咬牙,今晚起務必分房睡。
「公子要去哪里?」駕車的正是那本該消失掉的亞圖,正極力的裝成一個車夫的模樣,以圖讓她認不出來。
「不跟著本公子會死?」謝容冷眼相對。
「會。」將軍會弄死他的。
「那走吧。」長袍收斂,謝容直接坐到了里面。
「去哪?」嚶嚶,這謝容真是天下第一難伺候的主呀。
「阿容客棧。」
「這~這,將軍交待……。」
「走或死,自己選擇。」蹲在馬車之內,撥動著香爐里的煙,謝容臉色不變面容不改的開口,這些粗人哪里知道要在別人上車之前先把這檀香給燃上?果真不是自己的手下,怎麼用都用不習慣。
「……駕。」默了默,亞圖以行動表明他選擇了後者。
「你們知道那沙陀將軍的男寵長什麼模樣嗎?」東街西街交融的那路口處,七八個乞丐圍坐在哪里。
「長什麼模樣?」有人興致勃勃的問著,一雙雙眼光望著為首的那乞丐,那種眼神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之後,開始拖著長音發話了。
「前天在司馬府門前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的,那謝容膚白似玉羸弱嬌小等著我們的沙陀將軍抱下馬車的,單憑那半邊臉就美的跟什麼似的,嘖嘖,長的完全跟個娘們似的。」
「真的有多美?」
「有多美?比那雜貨巷里紅蓮那娼婦的百倍。」紅蓮即是他們所認知之中最美的妓女了。
「喝~!」人人倒吸一口氣。
「這麼說沙陀將軍被美色所誘?」
「真的比紅蓮還美上百倍?」
「操起來豈不是很消魂?」
……
馬車由遠及近,四周安靜如常,坐在車內的人清清楚楚的可以把這些人的談話听了進去,謝容臉色一黑,連這些街頭的乞丐都敢拿她當飯後的談資了?
「停車。」
「吱~。」車外的人等的就是這句話。
「你,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一遍。」然而有人比謝容他們更快一步,就在她下令停車之時,兩個男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站在乞丐哪里,一個身材高大如山,將近二米的身高身上肌肉傾扎暴起,凶神惡殺的相貌;一個身形瘦長,只有那大個的一半的體形,一面臉上戴著半個青幽的面具,一面露在視線之下,年輕英俊,整個人無聲無息的站在大個子的後面,一面英俊,一面陰森,使人徒然森寒不已,然而落入謝容的眼中,卻是深深的一呆,而後泛出喜悅之色。
「啪~!」大個子不知從哪里甩出一條皮鞭,直接抽打在那為首的乞丐身上。
喝!所有乞丐倒抽一口,愣愣的站了起來,緊張無比的看著眼前之人,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這兩人了。
「大、、大俠。」為首的乞丐只被抽了一鞭,痛的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拿不出來了。
「誰讓你們站起來的?都給老子跪下。」大子個凶神惡殺如鐘馗的臉色好不嚇人。
「不跪?啪!」又一鞭打在為首的那人身上。
「啊!」剛想要站起來的乞丐又被抽倒到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啪啪啪!」抽上癮了一便,大個子連抽數鞭,速度又快又狠。
「跪不跪?嗯?」變態一般的眼神掃過眼前那哆嗦著的乞丐們,聲音可以挖人骨肉的恐怖。
「啊~!」承受到了極限,那些乞丐慘叫一聲,頓時如有鬼追似的不要命的散退就跑了。直接丟下了他們視為老大的乞丐頭子。
「公子。」亞圖咽了咽口水,望著那抽鞭的狠勁不由的便握緊手中的馬鞭,擺出純屬自衛的狀態,腦海之中一個凝問浮現,這兩流氓是哪來的。
他聲音一出,另外那靠牆站在一邊的半臉人卻注意到了,一雙陰陽眼幽幽的望了過來,正對上馬車之上露出臉的謝容,剎時一愣,而後那平靜無波的眸子深處有著旋風般的景色,馬車之上的謝容也同樣微微一笑,輕若微的點了點頭,幾分輕松好笑的望著那仍在抽打著地上的乞丐的大個子。
「走吧!」謝容把頭靠了回來,神情輕松。
「不管那兩個人麼?」亞圖注意力仍然在那邊。
「死或者管,你可以選擇一樣。」謝公子你所有的選擇題都是與死有關的嗎?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