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九十一章︰新虎賁將軍

作者 ︰ 和日子

豎日清晨,謝容便被那敲門聲擾醒了,側頭一看,處月漠龍手中多了一張請柬,這面赫然寫著一覽見底的幾個大字︰

新虎賁將軍上位任職,于阿容客棧宴請,恭候大駕。形形散散的幾個大字,傲慢又無禮,看得謝容臉上一黑,不是對司馬維一夜之間選出一個大將軍感到突然,而是上面那潦草的字跡,一看便知沒文化的的人寫的,這還不算,主要是那讓她萬分熟悉的字體。

這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可與她三年前剛學的毛筆字相媲美的,又讓她感覺熟悉的非他莫屬了。

這是新虎賁將軍的手筆,那將軍此人的名字于她心中已經呼之欲出了,正是她名下十一人之一的卯兔。

「我也去。」盯著那字,她說。

「嗯!」睿智的眸光微閃,處月漠龍不多問的點頭,好像本就知道她一定會去一般。不多時之後,謝容便穿戴完畢,提著暖爐慵懶的依在處月漠龍懷中,一起出門了。

「快過來靠邊站著。」士兵嚴厲的聲音響起。

「是是是。」平民百姓拿著手中布匹,不敢多言的站到一邊去。

馬車外使出府外,迎面而來的便是這種情況,數不清的士兵,五人一隊,十米一崗的出現在大街之上,他們見人就搜,攔著就查。

不過一夜之間皇城就變了個樣子,一掃往日和諧熱鬧,空氣帶冷含煞,行人神色慌張嚴肅,人人低頭急行著,不敢亂看不敢交耳,大街只听得那些士兵的叫喊聲,就連販子也不見了蹤影,滿大街的只有那些好似從地里生出來的全副武裝神情囂張的士兵了,這種情況謝容只見過一次,在戰爭之中的漢城便是如此,然而這晉國邊境都還沒打起來呢,反而是這洛陽看起來要打戰了一樣,估計所有的禁軍都被拉到了大街上了。

「這是在干什麼?」

「搜查火燒司馬府的賊人。」大手穩穩的圈住她的縴腰,語氣平靜的接近淡漠。

「嗤!司馬府那是遭天譴的,如何抓?」謝容不屑一笑,到底是誰干的心里還不清楚嗎?拿著雞毛當箭使,可調動禁軍的權力才下來,就這麼高調的把整個皇城弄的烏煙瘴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這司馬維也不怎麼聰明。

「這輛馬車停下檢查。」前方五米開外,一個小兵對著駕車的亞圖喝道。

「飯桶,你眼楮帶上了嗎?」旁邊的小隊長抬頭一看,鐵黑的馬車之上雕刻著展翅的雄鷹,這馬車的標志除了那家還能有誰會是這樣的?頓時心顫了顫,極怒的朝著那小兵後腦勺拍去,對著身後那些士兵喝道︰

「快讓路。」

一邊又轉身對著亞圖,態度好的如同恭迎天子大駕一般。

「你請慢走。」

「隊長,這上面那是人誰?」從沒見過隊長對誰這麼恭敬有禮呀,惹揍的小卒依然雲里霧里的迷茫著。

「這馬車你不認識嗎?給老子把眼屎擦掉看清楚了,這可是護國公府的車。」聲音帶無比的向往仰慕與恭敬,仿佛哪里便是他的夢想所在,沙陀之軍,不敗的傳說,只要是好男兒,無不想擠身旗下,以此為生命的榮譽。

馬車 轆而過,車內的謝容听到這話,眸光一閃,沙陀一族對晉國的影響力超乎想象,護國公府在百姓心中才是最神聖光明的殿堂,是不是就算沙陀一族舉旗造反,也會有無數人加入這造反的隊伍之中?如此強大的影響力,如此可怕的號召力,想做皇帝易如反掌吧!

回眸望著瞌合著眸子假冥著,放松的坐著的處月漠龍,縴手忍不住細模著那鮮明的輪廓,百姓的過分擁護,是否也是一種強大的壓力呢?如同一個枷鎖套在身上一般至死都不可能解月兌,作為一個軍人守護國家的重任重于泰山之重,那麼若是晉蜀之戰打響,他是不是一定會上戰場?

「想什麼?」深邃的瞳孔睜開望著眼前的人兒,里面滿滿的溫情。

「沒,宴會正武不來麼?」斂去眼中情緒,謝容轉了話題。

「無須來。」言下之意,正武本是想來的,被他攔住了而已。

你說正武他能不想來麼?只因多放了一把火便害得連職位都丟了,不僅想來,氣憤之極的他恨不得去與新的虎賁將軍決斗,生死不論的那種。

「將軍,那宴請你不去嗎?」虎賁營內,小兵正跟在後面望著陰郁著一張臉在擦試著寶刀的正武。

「閉嘴,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將軍了。」正武心里噴著血,他怎麼就不想去了?他不僅想去,他還想去宰了那敢坐他的位置的男人,讓所有人知道這虎賁將軍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可是將軍居然不允許他出現在宴席之上,並且要求他兩天之內要從洛陽城消失,這是對他失望之極的態度嗎?這是已經決定棄他不用了嗎?郁悶,憤懣,悲痛的他那脆弱的男子漢的心隨時都有負荷的可能。

「就算將軍不是虎賁將軍了,在我心里將軍才是我的虎賁將軍,那新來的人不過是司馬維的走狗而已,屬下絕對不會認可他的。」那小兵拍著胸口以決絕的口氣道。

「這種話別到處亂說,小心惹麻煩上身。」正武撇了他一眼,滿意了。

這才是他帶出來的兵,以為誰都能接手麼?哼,就算調一個虎賁將軍過來又有何用?老子就讓你們瞧瞧老子的兵除了老子其他人就是孫子。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將那新來的涼到一邊去,一直涼到將軍回來為止。」小兵眼前一亮,身為正武的跟班對他可是萬分了解的,感情自然也是最深的。

「不可做的太出格知道麼?」嗯哼,老子遲早會回來的。

「放心,保證不會弄死讓將軍難作的。」

「通知隊長之上的,本將軍今日便要離開洛陽了,都過來為本將軍餞行。」手中寶刀一放,哼,那什麼虎賁將軍以為籠絡了司馬維就管用了嗎?在虎賁營了除了他,十個司馬維也什麼都不是。

這邊正武與眾戰士們縱情的喝大酒之余,阿容客棧里面就沒有這麼輕松的氣氛了,所有到場的人分成兩派,一派是處月漠龍的人,一派是司馬維的人,另外一些中立的老狐狸並沒有前來站隊,紛紛告病並未前來出席宴會。

處月漠龍與司馬維一左一右依次坐著,而他們的人也同樣分成兩邊坐著,互相仇視對立著,已經達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了,空氣之中極之冷場,那跳著艷舞的美人們也都緊張的把皮肉繃緊,生怕不小心觸了官人的霉頭掉了性命,就算是說話也是極之嘲諷的話,火藥味之濃。

比如︰

「虎賁將軍很是陌生,莫不是從那個旮旯堆里跑出來的吧?」處月漠龍下面的一人冷笑道。

「旁邊這位小弟怎的帶著面具裝神弄鬼的?」另一人將話落到寅虎的身上。

右邊司馬維正下方便坐著卯兔與寅虎,反而是客棧的掌櫃,司馬維軍師之稱的辰龍並沒有出席這個宴席,兩人同樣是冷著一張駭人的臉坐在哪里,尤其在已經被那指桑罵槐的罵了無數次之後,氣息更冷了。

「不會是見不得人吧,還是哪個大山出來的?如此不知禮數出席宴會也會帶著面具。」紛紛的盯著寅虎的面具不放,時人注重相貌,偏愛好五官俊美者,歷朝歷代皆如此,便是朝庭上的大臣也都要求五官端正,無疤無惡疾身體健魄的,否則就算你才高八斗,也別想站到朝堂之上,有辱聖眼。

「如此便讓爾等瞧瞧。」半日之後,終于听到寅虎那聲音淡淡的開口了。

完了,他完全生氣了。一旁的謝容舉著酒杯一僵,望著他那平靜的模樣,心里明了。果然,眾人引脖觀看之時,那面具被他緩緩的摘了下來。

「喝~!」

「嗤~!」

「咳咳咳。」

瞬間大廳眾人不分左右兩派紛紛出作了同樣失態的事情,有的倒抽一口氣,有的將酒水噴出,有的嗆到了,一時間聲音不絕于耳。

謝容看了也愣了愣,那半邊臉在她遇到他是便是受了傷了,但僅是劍傷而已,不過是幾道猙獰一點的疤痕罷了。然而此時寅虎所露的半臉所有肌肉與青筋連在一起,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所有肌肉組織已經無法恢復原貌了,那半邊臉如同被火燒過一般恐怖之極,一看便知道被他私下動了手腳將自己那半邊臉故意弄的如此駭人了。

一美一惡,那好的一面有多俊美就襯托的壞的那一邊有多惡心,丑美結合,陰陽相間,一面地獄一面天堂,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之上,讓那些毫無準備的人紛紛丑態盡顯。

「難得與諸君同聚一堂,不如以劍為引,互相切磋,來場不打不相識吧。」寅虎蹭的拔出腰間的劍,身上的氣息如同地獄使者一般駭人,配上那陰陽臉,簡直堪稱猙獰了。寅虎不僅僅是一個名號,他長年生活于東部一帶,在那邊道上的人都知道此人如同那東北虎一般的讓人退避三丈,莫不敬而遠之。

那身駭人煞氣一放,大堂瞬間寂靜一片,便是瞎子都看的出來此人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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