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若瑜和慕容雅拿了披風,在走回宴會的道路上,說說笑笑。
慕容雅無意間瞥見不遠處,被宮女侍衛擁護著的兩人,身子一僵,馬上低下頭,一副驚恐的樣子。
「慕容雅,你怎麼了?」辰若瑜奇怪的問。
春桃踫了踫辰若瑜,下巴揚了揚,示意她看向前方。
那是一身明黃色宮服的男子,俊美無濤的臉上,帶著邪肆的笑。而他的身邊,是一穿著白色金邊的錦衣的女子,雖然裝束上是男子打扮,但是她並沒有特意偽裝自己女子的身份,很容易看出她是女子。
「他們是誰?」
春桃輕聲道︰「穿明黃色衣服的是太子軒轅湛,是德妃娘娘的親生兒子,你的表兄。而他身邊的女子,是北陵國第一皇商世家慕容家族的大小姐慕容淩。今年商城大旱,災民哀怨道道,橫尸遍野。慕容淩此次帶著大批銀兩,協助太子賑災,備受皇上贊賞,今日一回來便進宮赴宴,也是皇上特邀的。」
「可是她是北陵國的不是嗎?為什麼來東羽國賑災?」
「雖是北陵國的富商,但是他們的祖先是東羽國的,只因被先祖猜疑,被迫逃離東羽國。而慕容家家主和咱們當今皇上曾經是結交的兄弟,關系很好。」
辰若瑜恍然大悟,但是看慕容雅往自己身後躲得樣子,是在躲太子,還是慕容淩?「慕容雅,你和他們•••」
「不要讓慕容淩看見我,不要•••」慕容雅蒼白的面容,楚楚動人。
慕容淩,慕容雅,都是姓慕容的,難道她們是一家人?但是看慕容雅的表情,像是看到死神一樣的恐懼。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雅?她居然敢來參加宮宴?看來她和慕容灃開始動作了。」軒轅湛眸光微冷。
慕容淩面帶微笑,就像是沒有看見慕容雅一樣的,悠閑自在。看向她們的目光中,還存在一絲得意和挑釁。
辰若瑜臉色微沉,她絕不容許自己的朋友被欺負,拉著慕容雅繼續向宮宴的方向走。
幾人在水上長廊上相遇,避無可避,春桃俯身作揖,「奴婢春桃見過太子殿下,慕容小姐。」
辰若瑜和慕容雅俯身,「見過太子殿下。」
軒轅湛瞥了一眼辰若瑜和慕容雅,對春桃問道︰「母妃呢?」
春桃俯首回道︰「回太子殿下,德妃娘娘在宴席中,夜間風寒,奴婢陪同辰小姐回朝陽殿取披風。」
「哦,你就是辰若瑜?」軒轅湛笑看著辰若瑜,上下打量著她。
辰若瑜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喜歡他臉上的笑,很虛偽。只是點點頭,便不再理他。
太子沒有去管她的無禮,而是看向她身後的慕容雅,神色冰冷,「慕容雅,你怎麼在宮里?就像你這種身份的人,也有資格進宮?誰準你進宮的?」語氣冷酷,如同一把利劍穿破慕容雅的心。
身份,一直都是慕容雅心中的痛。從小,見不得人的身份讓她和哥哥備受欺凌,甚至被一些人玩弄于手心,失去了他們最愛的人。
慕容雅的眼楮微紅,緊緊的抓住辰若瑜的胳膊,猶如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辰若瑜皺了皺眉頭,心里不禁對太子和慕容淩有些埋怨,有必要對一個弱女子這般冷酷無情嗎?
「不知道慕容雅有得罪太子的地方嗎?」辰若瑜質問道。
軒轅湛驚訝的看著只能胸口的小女孩,明明自己就是一個孩子,還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辰若瑜,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要學會識人才好。不然,什麼人都結交,以後吃虧的是你!」
「你!虧你還是太子,怎麼這麼沒有容人之量?!一個女子而已,你竟然出言侮辱!」辰若瑜氣憤的指著太子,還沒說什麼,手背上一痛,竟是慕容淩打下了自己的手。「你•••你為虎作倀!你也是女子,怎麼幫助男人欺負女子呢?」
慕容淩看著辰若瑜,好笑的看著她︰「辰小姐就這麼愛管閑事嗎?那我就成全辰小姐了。」
什麼意思?辰若瑜還沒有反應過,一股推力向她襲來,撲通一聲辰若瑜和慕容雅,雙雙落水。
大量的水涌入鼻子和嘴巴里,剛拼命的浮上水面,嗆得辰若瑜不住的咳嗽。剛吸一口氣,被慕容雅一拉,又沉入了水中,身體在水中浮浮沉沉。
「救命,救命啊——」辰若瑜和慕容雅大聲的喊救命,然而岸邊除了慌張的春桃,沒人在乎她們,連救得意思都沒有。
慕容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們,冷聲道︰「原來辰小姐不會水啊,我以為辰小姐這麼愛打抱不平,是有自保的法子,沒想到,嘖嘖嘖•••辰小姐,我奉勸你一句,以後管好自己就好,有些人的事還是莫理。」說完,甩袖離去。
軒轅湛興致盎然的站在長廊上,看著撲騰的辰若瑜和慕容雅,「今晚的宮宴真是精彩,看到兩個旱鴨子落水,精彩啊!哈哈•••」看也不看春桃,也跟著慕容淩離去。
春桃立馬呼喚著侍衛,前來救人。
看著如落湯雞般的兩人,春桃無奈的搖搖頭,蹲,拿開辰若瑜頭頂的腐爛的水草,勸道︰「辰小姐,縱然你是德妃娘娘的佷女,也不要去惹太子,更不要惹他身邊的那個慕容小姐。記住,不然你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難過?自己何時好過過?辰若瑜委屈的撇著嘴,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不受寵的庶女,人們眼中的廢物。這麼多的委屈,自己都默默的承受著。清雅,小妮子,你們在哪兒?我好想你們,好想見你們,我想回家!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