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殿里,德妃慌張的往客房走去,滿臉的焦急,「怎麼會這樣?若瑜怎麼會招惹湛兒?」
跟在身邊的春桃,一邊疾步跟著,一邊說︰「娘娘,是慕容雅,慕容小姐和慕容雅的恩怨,您是知道的。太子一向不喜慕容雅,對慕容雅說話嚴厲。辰小姐和慕容雅相識,就為慕容雅說了話,慕容小姐生氣便把她們給震進了湖里。」
德妃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身,臉色難看,「慕容雅?」她怎麼會和若瑜認識的?
宴會上,皇上臉色陰沉的看著下面跪著的慕容灃,「你說慕容淩將你妹妹和辰將軍的女兒一起推下了水?」
「是,家妹為人和善,身子嬌弱,沒想到慕容淩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將妹妹推入湖中,請皇上為臣做主。」說著,便叩下頭。
皇上眯著眼楮,不知他在想什麼。看向慕容淩,一副悠然自得,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受罰的樣子。「慕容淩,你遠道而來,解我東羽國旱災。今日發生的事,朕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跪在地上的慕容灃,不甘的看向慕容淩。他知道,這是皇上在給慕容淩一個台階,好讓她下,他是不會為難慕容淩的。為什麼,為什麼在北陵國他對付不了慕容淩,在東羽國依舊對付不了她!他不甘心,難道他這輩子都不能替娘親報仇?
慕容淩站起身,一抱拳,「皇上,您也知道慕容灃、慕容雅與慕容家的恩怨,慕容家對這二人已經下達了封殺令。今日我沒有殺他們已是恩慈。」冰冷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慕容灃。
語氣中的理所當然,讓慕容灃氣的渾身發抖。
軒轅昊天還是皇子的時候,便結識了現任的慕容家主慕容沛文。他一直深愛自己的妻子傲靈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然而一次意外,被一青樓女子設計,有了慕容灃和慕容雅。慕容沛文十分厭惡那個女子和她生的兩個孩子,下了追殺令。
而慕容沛文的母親李氏,因為傲靈兒的強勢而不喜這個兒媳,便想方設法的將0那個青樓女子帶回慕容家。慕容灃和慕容雅被接回慕容家,而那青樓女子病死。但是軒轅昊天知道,那是慕容沛文和傲靈兒做的。而慕容灃和慕容雅在慕容家,備受欺凌,後來以毒害慕容少主而被趕出了家門。
也是兩個月前,辰鴻源凱旋而歸,帶回了立下戰功的慕容灃。軒轅昊天才知道,慕容灃一直在東羽國。他曾經去信給慕容沛文,慕容沛文只回了一句話︰慕容家的叛徒。
如今慕容淩在皇宮里對慕容雅做出這樣的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兩兄妹曾經毒害過她的兄長慕容彥釗。
但是慕容灃是他東羽國的將士,如果不管,就怕寒了將士的心,對鎮守邊關不利。
「哈哈哈哈•••慕容副將,你也太小氣了!」豪爽粗狂的聲音,隨即一陣風吹過,一個穿著朝服的中年男人。只見他劍眉微立,雖然在笑,但是語氣中的冷意還是讓在座的眾人感到一股不寒而栗。
軒轅昊天心感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笑著說︰「攝政王何時回來的?」
攝政王軒轅邕坐在了離皇上最近的地方,只是一抱拳,便坐下來了,「邊疆無事,便提早回朝看望皇兄。沒想到一回來,便看見我朝將士為些小事而難為我朝的救命恩人。」
「此話怎講?」軒轅昊天瞟向慕容灃,那樣子分明是想讓慕容灃放棄追究。
慕容灃握緊了拳頭,壓抑著心里的怨氣。
軒轅邕道︰「慕容小姐為了賑災的事情,忙前忙後,為東羽國解決了大問題,應該獎賞。慕容副將的妹妹與辰小姐站不穩,怎麼能怪慕容小姐呢?只是落水,有沒有什麼大礙,怎麼如此對待我朝的恩人呢?」
軒轅昊天沉吟了一會兒,沉聲問道︰「慕容灃,朕問你,你打算怎麼樣?」
慕容灃咬著牙,說道︰「是臣糊涂,臣不再追究。」追究也沒有用,你們只會幫慕容淩。如果我咬著不放,你們還不對付我?
軒轅昊天滿意的點點頭,「好,慕容灃真是識大體啊!」
一句表揚,就解決了慕容灃找慕容淩的麻煩!
大臣們發現一件事,這皇上和攝政王、太子對慕容家的重視不是一點點。
「慕容雅已經被慕容灃給帶走了,辰小姐因為委屈,著了風寒。」春桃對德妃說,愧疚的低下了頭。是她有負娘娘的所托,讓辰小姐被欺負。
德妃嘆了口氣,「這不怪你,湛兒是什麼脾氣,我這個做娘的豈會不清楚!請御醫了嗎?」
「請了,黃御醫已經來過了,開了藥方,已經去熬藥了。」
德妃安心的點了點頭,到了客房,推門而入。
一宮女正好端著一只碗走出來,看見德妃,屈膝作揖,「娘娘。」
「嗯,辰小姐怎麼樣了?」
「已經喝了藥,好多了,已經睡下了。」
德妃了然的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她退下。走進了房間,看著床上小臉蒼白的辰若瑜,心里一片酸澀。
這孩子吃了那麼多年的苦,自己還是無法保護她。
宴會上的事情,德妃已經從宮女的嘴里知曉了,皇上不想得罪慕容淩,以免失去慕容家的財力支持。慕容淩對攝政王有利用價值,而湛兒,也是因為慕容淩對他的大力支持而完全的將慕容淩護在翼下。
在這宮里,利益佔第一位置。這次,若瑜算是得罪了慕容淩,希望慕容淩不要太難為若瑜,不然自己也無能為力。
清晨,辰若瑜醒來,便發現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里,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頭已經不像昨晚那般的暈乎,頭腦清楚,眼前一片清明。穿好衣服,走下了床,推開門,是便見到一名宮女在忙活。看樣子,自己應該是住在了‘朝陽宮’里了。
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是太子和慕容淩欺負慕容雅,還把她和慕容雅推進了湖里,害的自己感冒了。
可惡!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辰若瑜伸頭望去,是春桃。「春桃?怎麼了?」
春桃的小臉上十分的難看,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說︰「辰小姐,唐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