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處,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著。
車夫刀疤,听著馬車里傳來的陣陣咳嗽聲,心里一陣煩躁。這馬車已經行駛的夠慢了,可是這路途顛簸,就算行駛的再慢,這扯動傷口也是難免的。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弄上這麼一個傷號,這速度,看來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也不知道車上的兩位小姐能不能吃得了這個苦?
車簾掀開,辰若瑜探出腦袋,看著漸入黃昏的天空,「刀疤大哥,咱們什麼時候到客棧啊?」
「姑娘,恐怕今天我們要夜宿野外了。」刀疤有些擔憂,害怕這嬌小姐叫苦連天。他一個漢子,打架他不怕,就怕這些娘們哭喊。
然而出乎他意料,辰若瑜沒有叫苦連天,反而興奮的沖到車廂里,「凝嫣,咱們今晚要露營啊,太棒了。」
「是嗎?太好了,想當初•••」
後面的話太小聲了,刀疤听不見,也沒心思去听了。滿腦海都是辰若瑜和唐凝嫣出乎意料的興奮之聲,驚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這二人興奮什麼?沒有高床暖枕,沒有山珍海味,這人際荒蕪,野獸出沒的地方,她們怎麼就不怕呢?這兩位小姐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然而更令他瞠目結舌的是,一下馬車,兩位小姐就往山林里奔去,比他速度都快,攔都攔不住。不一會兒,一個抱著柴,一個拿著野果子,一蹦一跳的回來了,高興地不得了。
一個生火,一個打水,兩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刀疤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這是小姐?這動作熟練的,就好像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俠女,不拘小節。
刀疤看著她們忙活來忙活去的,自己倒是閑著了,不好意思的說︰「我去給你們打點野味。」
「真的嗎?太好了。」辰若瑜笑呵呵的挽起袖子,「我剛才撿柴的時候看到那邊有條小溪,應該有魚,我去弄幾條魚。」
刀疤一听,忙說︰「馬車的下面櫃子里放的有鍋碗瓢盆,還有作料,這原本是少爺出游時準備的,沒想到今天也用上了。」
「太好了,今天你們有口福了。」辰若瑜高興的往溪邊走去。
刀疤也去了林中打野味,唐凝嫣拿出鍋,開始燒水。
這麼多年來,她們還是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常常和同學去露營。那個時候大家唱歌跳舞,好不高興。沒想到今天也能重溫一下露營的樂趣,京城的束縛太過于嚴苛了。看小雨高興的樣子,有恢復了往日的歡樂。
辰若瑜拿起木叉,站立在水中,仔細的盯著水面的波痕。一叉下去,拿起來,叉上的魚蹦著。「一會兒給水靈熬魚湯。」
正準備上岸,卻發現一絲血水流了過來,看了看魚身上的血水,「沒這麼多啊!」
順著血水看過去,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滿臉髒污,渾身是傷的倒在溪水邊。
辰若瑜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卻听到男子迷迷糊糊中,道︰「救我,救我•••」
要丟下他嗎?慢慢的湊了過去,正要看他的傷勢,脖子上一片冰涼。低頭一看,魂都要嚇飛了,一把凌厲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一雙丹鳳眼微眯,滿是殺氣,「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殺了你。」
「喂,是你讓我救你的,你現在又要殺我?早知道就不該可憐你,一走了之了。」辰若瑜滿心的懊悔,只是希望刀疤大哥可以來救她。
男子悶哼了一聲,握著胸口的傷,血順著手指縫溢了出來。「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現在你扶著我,上岸。」
「哦。」命被人家捏在手里,不听也得听了。
辰若瑜扶著男子站起來,才發現這個男人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他沒有力氣走,全身都壓在她瘦弱的身子上。等她把男子拖上岸,後背已經是一片濡濕,秋風一吹,渾身一顫,「哈欠!」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悲劇啊,感冒了!
「發什麼愣!前面不遠有個山洞,送我過去!」匕首緊貼著脖頸,嚇得辰若瑜手一抖,馬上使上全身的力氣,扶起男子,向山洞的方向走去。「拜托,你使點勁兒,我的力氣不夠啊。」
不知道男子是不是體諒到辰若瑜的難處,辰若瑜肩膀上的壓力減少了許多。
刀疤打了幾只兔子,回去只看到唐凝嫣正在熬粥,「唐小姐?辰小姐呢?」
「還沒有回來。」
「沒回來?」刀疤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手里已經宰殺過的兔子,「我剛才在溪邊沒有看到辰小姐啊?難道出事了?」
唐凝嫣手下一頓,「這里會有什麼意外?難道有野獸?」心突然慌了起來。
「野獸?」趴在一邊的水靈也害怕了起來。
刀疤搖了搖頭,「我在溪邊沒有看到關于野獸出沒的痕跡,應該是去哪兒玩了,我去找找。天就要黑了,你先烤著野兔,火不要弄滅啊。」
「嗯,知道了。」
刀疤拿起刀,向溪邊走去。
看著溪邊的腳印,刀疤若有所思。這個小腳印應該辰小姐的,而旁邊的大腳印應該是個男人的,可是腳印很淺,應該受了傷。刀疤稍稍松了口氣,看來辰小姐是救了一個男子,應該沒危險。順著腳印尋去,發現了有火光的洞口。
還未走上前,突然一股勁力襲來。好在刀疤躲得快,那股勁力打在了刀疤身後的樹上,樹被攔腰折斷。
好強的內力!這人是誰呢?
洞里面傳來辰若瑜焦急的聲音︰「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又吐血了?啊?」
刀疤立馬沖進洞里,一看眼前的景象,呆愣在了那里。
辰若瑜衣衫不整,男子赤著上身,與辰若瑜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