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前線里最後一個見到玉正平的是凡靜。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凡靜也參與了天水之戰,但因為一來未至將力,二來沒有動甲,所以依然是在玄甲衛的保護下作些無關緊要的工作,這讓她頗為不爽。唯一還能讓她感到比較開心的是「冰雪之舞」的威力又強了些,隱隱可打出一些冰氣去了。
戰後玉正平就來找了她。
凡靜起初還在生氣,沒打算理他,然而卻架不住玉正平無賴式的進攻,只得妥協。玉正平穿著「英姿指揮官」,變成了「疾風裝」,帶著她四處游玩,到了海邊,到了峨嵋山,到了許許多多新奇好玩的地方,以至于凡靜漸漸就把生氣的事情忘了,手指點著,說這里好那里好,甚是開心。
但就在她興奮的讓玉正平再帶她去下一個地方的時侯,玉正平卻突然停了下來,面色沉靜,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干嘛!」凡靜問︰「是不是又不懷好意了,流氓。」
按她往日的經驗,這時侯玉正平就該壞笑著插科打渾了,沒想到這次他卻很不一樣。他看著來特正經,正經到一點兒不像是他,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模了下凡靜柔柔的頭發,說︰「我該走了。」
凡靜想著一定又是他知道自己還想去別處玩,故意在抻自已,好讓自已求他,心說我才不上當呢,由是說︰「走吧走吧,愛走不走,哼。」說著背過身去,嘟起了嘴。
玉正平說︰「咱們一定會再見的!」他很震奮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又喃喃的說︰「一定會的……」言罷,轉身,運起疾風式,裝甲呈飛機狀,飛出,消失在了天空南角。
凡靜這時還在轉著頭,想著自己一生氣他肯定得過來哄。可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她更有些生氣了,心說看誰抻的過誰,然而又等一會兒,還是沒動靜。她終于有些忍不住了,稍轉了下頭,偷眼看去,這才發現已經沒有了玉正平的蹤影。
「他真走了?」凡靜吃驚的自語道︰「他干嗎去了?……‘一定會再見的?’……什麼意思?」
直至幾天後,她才知道玉正平去了哪里。因為那時一件爆炸性的新聞傳到了軍中——
大將軍玉正平被免職,並下天牢大獄。
這個驚天的消息很快就在蜀軍中沸騰起來。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北伐大勝的玉正平怎麼會突然停止了進攻,又怎麼會突然跑去了成都,又怎麼會被下詔獄,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成都,天牢。
作為蜀漢帝國最高檔次的監獄,天牢自有著一股普通牢房所沒有的氣息。
這里的格局非常之大,很是空曠,以至于獄卒的一個輕微腳步聲,也足以在此引起一陣回音。聲音蝙蝠般的飛出,撞在冰冷潮濕的牆壁上,皮球似的被彈了回來,又漣漪般散開,使這本就陰森的地方,更顯的鬼魅般恐怖。
居中的一部大號牢房,呈獨立結構,與左右均不相連。
玉正平就被關在了這里。
此時的他正靠在牢房的牆壁上,手上、腳上都是堅實的千年玄冰鐵鏈(內衛特意找的,因為尋常鐵鏈鎖不住他),黑黑的,透著寒光。他略略的抬著頭,看著頭上天窗里鑽進的一絲光亮,那光斜斜的穿過來,照在牢房的西牆頂部,形成一個圓圓的小點。
看了那一會兒天窗後,他低下頭來,略咬著唇,將整個計劃又細細的思索了一遍。「行了,各種細節都考慮到了,沒問題了。」他自語道。
接著他又抬了頭,卻沒有再去看那天窗,而是閉著目,回想著往日的種種。
以前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開始在他的腦中閃過。
將魂奇遇、初露崢嶸、暴骸迷案、穿空而回、倩雪尋母、南下救曹、人神大戰、痛失最愛、蜀地風雲…………所有的一切,化成了一張張昏黃的老照片,在副魂空間里幻燈片式的掠過,耳邊,還不時的響起老式幻燈機的聲音︰「喀∼喀∼」
鎖他的玄冰鐵鏈震動了起來,蜿蜒著,仿佛一部天下地理圖上的山水脈絡,蔓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