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幾乎從早到晚的都待在六夫人的院子里。(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他練功我就看著,他練完了我就給他遞毛巾順帶鼓掌叫好,他喝水我也陪他喝,他吃飯我也坐他對面吃,他被我纏的崩潰了發呆我也對著他一臉苦情。
夕陽漫天,晚霞緋紅。我拿著一把扇子對著六夫人扇風,沒錯,就是這麼一狗腿的形象。喬映陽不看我,但是從那張無奈又無助的臉上,我成功看出了我已經徹底造成了他的神經衰弱癥狀。
「六哥,要不要再添點茶?」
喬映陽雖然身為六夫人,卻連個貼身服侍的小廝和丫鬟都沒有,誰讓他是朝廷侵犯被迫入府呢。跟我們這些有家世出身的還是比不了。
「不用了,七七弟。」喬映陽這幾天見到我說話都是這麼艱難的。
我呵呵一笑,看吧,膠皮糖策略效果顯著,他已經不叫我七夫人改口叫七弟了。
「六哥,那要不要我去廚房再給你弄點點心什麼的。」真是特別狗腿。
「真不用,七弟,你想的什麼我很清楚,但是,我真的幫不了你,你,你就放過我吧。」喬映陽轉過臉來,夕陽余暉里,那張英挺的大俠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六哥,這府上只有你能幫我,不,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我語重心長的道。
「我挺好的,不用幫。」喬映陽嘴笨,這是個大大的優點。
「六哥,你這樣想真的是大錯特錯了。就算是王爺沒有真的要你,可你在世人眼中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就算你不在乎世人眼光,那你要怎麼面對家中父母?」我真心覺得最近本人演技直線飆升。
「我家中已無長輩,父母早就去世了。」
「就算是去世了,他們在天上看著你這樣墮落,難道會高興嗎?六哥,我問你,你小時候為什麼要學武功?」
「強身健體。」
「還有呢?」
「想要,做一番事業。」
「這就對了,學武之人哪個不是想要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為民除害的?我再問你,你練了多少年的功夫才拿到這個武狀元的?」
「三歲開始,已經十七年了。」
「所以說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這學武費的功夫可比那些書生十年寒窗要苦的多。可是你現在空有一身功夫在身上荒廢著,出了沒事隔空揮兩下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能用?你就甘心這一輩子都待在王府,白白浪費了你從小立的志向?你想想爹娘在天之靈看到兒子拿了武狀元時候得多開心,可現在看到你成了王爺的男寵又得多失望!」這簡直是聞者傷心听者流淚。
「可是,就算是除了王府又能做的了什麼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已經是個欽犯了。」喬映陽臉上掠過一絲淒怨。
有戲。我立刻加足了馬力。
「能做的太多了!六哥,以你的功夫加上我的腦子,咱倆雙劍合璧有什麼事做不成的?欽犯怎麼了,綠林好漢哪個沒攤上過點事的。咱們倆一起闖蕩江湖,懲惡揚善,再一起娶倆漂亮姑娘做老婆,生幾個白胖女圭女圭,誰欺負咱們咱就揍誰,日子得多順暢啊!」
「你的意思是,咱們兩個跑出去之後佔山為王?」喬映陽側眸看我。
「倒也不用做土匪,咱們結伴就行走江湖,做大俠唄!」行走江湖,想想就特別帶勁兒。
「王爺派人來抓咱們怎麼辦?」喬映陽目光中閃著憂慮。
「他抓咱們不會躲啊?出了京城天大地大,他能上抓去哪?再說王爺也不至于費那麼多心思在咱倆身上吧,有那功夫還不如再找幾個美男當八夫人九夫人呢。」喜新厭舊是男人的通病,不管這個男人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說到八夫人,我忽然想起了樓書珩,這兩天忙著搞定六夫人倒是沒有去那小池塘看他了。也不知道他見不到我有沒有想我。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因為當我搞定了喬映陽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去小池塘時,見到的是樓書珩一張俊俏臉上平淡無痕的表情。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根魚竿,什麼都沒變。
于是我剛剛怒放的心花瞬間就遭遇一股寒流,莫名其妙的有點失落。
「樓兄,幾日不見,可好?」居然還是我先打的招呼!
樓書珩淡笑,「何為好,何為不好?」
我︰「」
心中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不過就是平常的一個打招呼啊你要不要這麼咬文嚼字啊簡直神煩。
樓書珩見我不說話了,也沒再說話,微微一笑之後又轉過身去,繼續釣魚了。
什麼情況?老子被無視了?我盯著那個背影,一件青衫夕陽里鍍上一層朦朧的金色,卻不知怎的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意味。三秒鐘之後,我恍然有點明白了似的,這小子這是在跟我鬧別扭?
于是懷揣著這個疑問,我主動走過去,坐到了他身邊,望著他的側臉出神。不得不說樓書珩的長相實在是特別讓人喜歡的好看,這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在見識到了王爺的七位夫人之後對比得出的結論。他的五官比喬映陽柔和,但又不像蘇筱宸和我一樣妖媚(雖然這樣說自己實在很不甘心,默默點蠟),他的氣質比四夫人段瑾要高貴冷艷,比二夫人許離秋還多出幾分書卷氣。至于那個樣貌平平的大夫人當然是和他沒法比的。嗯,沒錯,我自動忽略了五夫人那個蠢貨。
所以王爺如果要納他當八夫人,那必須絕對十分有可能。妥妥的。
樓書珩一直看著水面,成老僧入定狀。這樣的刻意冷淡,讓我更加確定了這家伙就是故意的。但我還是莫名困惑,不明白他這是鬧得哪一出。仔細想了又想和他相識以來的這些日子,我也沒做什麼得罪他的事情啊。
想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我由衷的感慨人與人之間相處就是這麼神奇。對著喬映陽那塊大木頭我都能滔滔不絕的用口水把他淹沒,對著樓書珩這個家伙我卻只能跟他一起做悶葫蘆。
算了,多說無益,我還是等哪天他心情好再說吧。老子最不擅長的就是哄人開心了。于是又默默的站起來,轉身就走。
「裴兄,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樓書珩卻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