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真假太子 第109章 如此脆弱

作者 ︰

葉景辰煩躁地在房間里焦急地打著轉——並不是因為對葉睿洛這個名義上的父皇有多少感情,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對于葉景辰來說實在是一種挑戰。

一切還沒有準備好,葉睿洛便躺下了。

魅靈國的戰事、蠢蠢欲動的各個皇子,糧草、銀子……整個蠻華國籠罩在一片混亂里面,然而葉睿洛倒下了。

雖然並不清楚是什麼病癥,卻讓葉景辰有了被猛然從背後推到前台的感覺。

「回宮,立刻回宮。」葉景辰忽然停住腳步,朝著錦州令大聲吼道。他的眉頭緊緊地隆起,強勢的氣息在他的身上籠罩著,「你去準備,父皇要立刻回宮。」

錦州令***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連忙開口應道︰「是,微臣遵命。」

「等一下。」葉景辰又伸手將正要退出去的錦州令,用一種仿佛溫柔又平穩的語調開口,「現在父皇在錦州境地身體出了問題,其他方面的事情,你萬要辦得妥妥當當,不能再讓父皇心。」

听著葉景辰話有所指的話,錦州微微一愣,連忙跪***子,開口應著︰「是,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去辦,立刻辦,絕對不會讓皇上一點心,把所有的事情辦的妥妥帖帖的,讓皇上好無後顧之憂,好好養病。」

「嗯,你明白就好。」葉景辰點一下頭,後又仿佛想到什麼似的,淡笑開口︰「至于何小姐,便跟著我回京都。父皇允諾的話,我定然會做到。」

錦州令兩眼一亮,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直直地點頭應著「是,是。」

——這個太子,倒看不出原來也可以這般魄力十足。

葉景辰才剛嘆了一口氣,額頭上的眉頭還沒有松開,就被奔跑地闖入的葉安平撞了一個正著。

「皇兄,父皇,剛才我去看父皇……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葉安平這會兒已經完全不能記恨葉睿洛的喝斥了,也不記得自己正和父皇在冷戰著。腦子里一直浮現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情形,讓她忍不住全身發抖起來。

葉景辰眉頭微蹙,伸手將仿佛馬上要摔倒的葉安平扶住,眼眸隔著她的肩膀,一眼便看到了葉安平身後的蘇亦凌——此刻的蘇亦凌顯得十分安靜,好像意識到葉景辰心底的焦慮,安靜地站在那里,揚著嘴角淡笑著看著他。

只是,也許是因為外面下著雪,空氣里的冰粒子太多,凍得蘇亦凌的臉頰陣陣發著紅。仿佛還有些羞澀的模樣。

臉頰上的手掌印子明明已經退下了,甚至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葉景辰卻依然覺得恍惚,腦子里情不自禁地回憶起那天夜里那那一吻,輕輕的,淡淡的,可是那種幾乎要永遠相粘的感覺,還是讓葉景辰忍不住全身一顫。

「皇兄,別愣著,快,快想辦法……父皇,父皇病的好厲害,」葉安平顯得十分焦急,正張臉白得有些恐怖。雖然這幾日都著生葉睿洛的氣,可是看到父皇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樣,最感覺心疼的依然是她。

也便是葉安平,可以真正將葉睿洛當作父親的,漸漸單單地當一個親人,生氣,傷心,什麼都不用顧慮。

「安平,哭是沒有用的。」葉景辰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潛意識里不喜歡與別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隨行的御醫也無能為力,為今之計,還是快快回京,廣貼皇榜,希望能找到什麼能人異士……」

「好,剛快走,立刻錦州這個鬼地方……我早就想走了,父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說此刻人杰地靈,哼!」

此刻,葉安平忍不住激動地叫嚷出來——完全不顧及錦州令依然在場。這些日子的相處,那一條黑暗的小巷,葉安平對這個地方的印象已經糟糕透頂,只想著快點帶父皇離開,便能掃清噩運了。

蘇亦凌站在她身後,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葉安平的肩膀︰「沒事的,我們要相信太子哥哥。」

說話間,蘇亦凌抬頭看一眼葉景辰,眼神在葉景辰的臉上逗留了一會兒,很快又瞥過頭去,仿佛有些尷尬地躲開了他的視線。只是,隱約間,蘇亦凌的臉頰更紅了一些,不知道是因為這奇異的氣氛,還是屋外的狂風。

葉景辰輕抿了一下嘴唇,身體卻依然站得筆直。

「嗯,選日不如撞日,錦州令,立刻去將龍舟上的食物準備好,即刻出發。」葉景辰眉頭一皺,努力轉了身,將視線從蘇亦凌身上移開,而是朝著***朱潤的錦州令命令道。

「是,是,太子殿下。」錦州令一邊應著話,一邊急急忙忙往外面小跑了出去。心底卻暗自嘀咕著,絕對不能將「梅流病」的事情外傳,否則自己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葉睿洛,他是坐在一張紅木雕花椅子上被抬出來的。

一代君王,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然而,平日里明明健壯的身體,此刻卻沒有一點力氣,仿佛是一個已經朽木的老頭,全身顫抖著垂在椅子上,臉色是嚇人的蠟nSe,還有那泛著些紫色的嘴唇。甚至,他的臉頰上還慢慢冒出些淡淡的紅斑,雖然並不嚴重,卻讓人忍不住全身一抽,冷汗直冒。

「父皇,父皇……怎麼會這樣子,父皇。」葉安平打量著她,終于忍不住似的,猛然撲上去,眼淚唰唰地往下流,洶涌的厲害。

葉景辰依然站在那里。

「太子哥哥,」蘇亦凌輕抿一下嘴唇,眼神依然落在葉安平身上,「想做什麼,便去做吧……我相信你。」

葉景辰微微一愣,很快才反應過來,蘇亦凌這話算是在安撫自己。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葉景辰卻覺得心底一暖。

「凌凌……」葉景辰的嘴角微微一揚,喃喃地開口叫了一聲。然而,此刻他心底的話卻如何也不能說出口——謝謝你還在我身邊。

「安平……」葉睿洛努力抿動雙唇,輕喚一聲。

葉安平顯得十分激動,連忙伸手擦了眼角的眼淚,直直地點頭︰「父皇,父皇……安平在這里,怎麼了,父皇,很難受嗎?」

葉睿洛又沉默了一陣,忽然朝著葉安平說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很輕很緩的聲音,幾乎是要被風吹散了,葉安平卻听得十分清晰,心底掠過一陣甜蜜——父皇是在為前幾日喝斥自己的事情道歉吧。

唯一能讓蠻華國君王道歉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這會兒,葉安平忽然覺得很害怕——她害怕失去這張保護自己的羽翼,失去這個偉岸的像一座山,卻無限寵溺自己的君王。

如果失去他

不!不可以!

「父皇,你要馬上好起來,我不能沒有父皇。」葉安平的思維已經有些混亂了,她只覺得從來沒有的害怕,甚至不能抑制地全身發抖。

听著他們說著話,葉景辰神情鎮定地走過去,走到葉睿洛身旁。

「父皇,兒臣扶你回去……」葉景辰沖著椅子上的人輕輕一笑,然後俯身接過一個侍衛手里的椅子,親自將葉睿洛抬起,慢慢地往馬蹄的方向走去。

葉睿洛有些意外,努力轉過頭去看著葉景辰——此刻,葉景辰的表情很平靜,堅毅的神態讓人忍不住信服。

葉睿洛卻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打量著自己的皇子,這個蠻華國的太子——此刻他臉上的堅毅和沉著,讓葉睿洛忍不住微微一愣。

畢竟是一代君王,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葉睿洛很快鎮定下來……身體的虛弱來的太急促,甚至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

也許……這便是天命?

葉睿洛的身體雖然很虛弱,此刻的腦子卻格外的清晰——原來對與這個太子,他沒有太多期望,無功無過便可。

可是,如今的局勢這般混亂,這樣的蠻華國交到他手里,自己能放心嗎?

紅木雕花椅子被放下,葉景辰俯身在葉睿洛身邊輕喃一聲︰「父皇,兒臣抱著你上馬車,只要半個時辰,父皇很快便能到龍舟了,一路逆流而上,大約需要半個月回京……」

頓了頓,葉景辰又說︰「關于糧草的事,兒臣回留下一些人暗中探查,絕對不會讓他們動一點兒手腳。

一詞一句,葉景辰此刻有著讓人信賴的氣質。

「皇兒。」葉睿洛努力吸了一口氣,愣愣地打量著他,忽然又重重地輕嘆一聲,顫顫地伸手環住葉景辰的脖頸,讓他整個人更靠近自己,「告訴父皇,你……你……說一個君王最重要的是什麼?」

葉景辰眉頭微微一蹙,他有些驚訝與葉睿洛此刻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

對,這時候他卻出考題考驗自己,自然是有目的的——想到自己即日就要登山那個位置,葉景辰難以抑制的緊張。

——雖然他還沒有準備好,葉景辰卻還是如此急迫地想要開始。

可是,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君王最重要是什麼?

愛民,愛才?

這些是費逸卿給他的那些書里的觀點——然而,盡信書,不如無書!

葉景辰輕咬了一下下唇,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地開口︰「權術,兒臣以為是權利平衡。」

這個時候,葉景辰知道自己萬不能再藏著掖著,耗光隱晦全都不行。這時候自己的回答,可能將直接影響君王的決定,而對于那個位置,他當然是野心勃勃的。

「呃……」葉睿洛听著葉景辰的話,慢慢地微眯著眼楮,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父皇,」葉景辰輕喚了一聲,葉睿洛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很平穩,卻讓他一下子琢磨不出他的決定。這個回答,不知道他是否滿意,不過葉景辰知道現在不能多話。權利的野獸正在向自己靠近,葉景辰卻感覺心髒「噗通」「噗通」地跳著,整個人不能抑制地因為權利的靠近而興奮著,但是自己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繁華的龍舟,亭台樓閣林立,這是可以在水上浮動的府邸……華麗的仿佛畫境。來的時候喜氣洋洋,歸去的時候卻帶著這樣一股陰暗的氣氛。

「太子殿下……」何慧月抬頭朝著葉景辰看著,媚笑間帶著一股濃濃的Y,「這幾日在船上,真是無聊呢。」

葉景辰端了旁邊的茶碗放在唇邊輕抿著,整個人心底卻難以平靜下來。

何慧月倒也是有膽識,輕笑著在葉景辰旁邊坐著︰「天子殿下,要不要陪小女子看看外面的風景。」

葉景辰抿嘴冷笑,卻沒有再理會她。

「太子哥哥。」蘇亦凌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焦慮,「太子哥哥,父皇讓你過去。哎,看起來身體越來越差了……安平都哭成淚人了。」

雖然與葉睿洛沒多少感情,蘇亦凌這會兒的眼楮里也染許多紅絲——看著生命的慢慢逝去,那是一件很揪心的事情。

哪怕這個生命只是陌路。

「嗯,」葉景辰輕應了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慢慢走到蘇亦凌身旁,靈活的手輕撫蘇亦凌的眼角,拭去她眼角的熱氣,「凌凌,你別哭。不管如何,還有我。」

蘇亦凌微微一愣,感覺葉景辰只在自己身旁停頓了一秒,又迅速的離開了。那一聲「別哭」傳到耳朵里,卻有些虛幻,讓人忍不住覺得溫暖卻飄忽。

「哼,亦凌公主,你真會打擾人。」身後的何慧月忍不住冷冷地嘀咕一聲。

蘇亦凌當然沒有理會她,只是當作空氣似的,跟上了葉景辰的腳步。

「太子哥哥,等等我……」蘇亦凌輕喚了一聲,葉景辰便停住了腳步。

兩個人並排走的時候,卻都是安靜著,閉著嘴巴,誰也不開口。甚至他們都不自覺地保持著額頭微微下垂的姿勢,只是用眼角掃視著對方。

「父皇,父皇……安平給你唱歌,你別睡啊,不要睡啊。」葉安平真正地哭成了淚人,看葉睿洛虛弱的樣子便覺得恐懼和害怕。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葉安平輕輕地唱著,聲音仿佛是蚊子在耳邊嗡嗡的響,只是她眼角的眼淚卻是那麼的清晰,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父皇,父皇,兒臣還未報答父皇的養育之恩,兒臣……兒臣不能沒有父皇。」葉安平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麼公主的禮儀和形象,只是顫抖著吼出聲來。

「安平,朕的安平……」葉睿洛輕喃一聲,顫抖著手想要觸模葉安平的柔軟的發絲,那只手卻是顯得如此虛弱。

病來如山倒——生命總是如此脆弱。

「父皇。」葉景辰仿佛知道君王的心意似的,連忙走過去,輕緩地抓住葉睿洛的手腕,將那一只手放在葉安平的青絲上。

父女情深,好一個融洽的畫面啊。

蘇亦凌站在遠處,看著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輕輕地勾了勾嘴角——也不是嫉妒,她只覺得有些……羨慕吧。至少,在這個世界里,她只有葉景辰一個親人了。

父皇?他只是葉安平一個人的父皇吧……這個他最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與其他皇子公主當然是不同的。

「辰兒,」葉睿洛的手終于放在了葉安平的發絲上,輕輕的摩挲著,他立刻好像安穩了下來似的,側頭朝著葉景辰開口道,「聖旨在朕的床幃之下。」

葉景辰微微一顫,心底的激動甚至不能壓抑了。

「替……朕照顧好安平,辰兒要像對亦凌一般……地對他。」葉睿洛的聲音有些發顫,卻依然是平穩而淡定的。

一國之君,天子龍體,最終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他並不害怕。唯一放不下便是安平,這個最心愛的女人留個自己的珍寶。

看著葉睿洛眼底的懇求,葉景辰的心底微微抽-動了一下——親情,無論是尊貴如真龍天子,還是卑in如奴隸,都是一樣的吧。

只是,他的順依已經死了。

而,葉安平……她是不可能與凌凌相同的。

「知道了,父皇。」葉景辰是這般說的。明明做不到,他不想對一個將死之人說謊。他只是」知道了」,卻不可能做到的。

葉睿洛卻在迷迷糊糊之間會錯了,以為葉景辰終于答應了自己。整個人忍不住「呼」地一聲松了一口氣。便在葉安平輕輕的歌謠里,半眯上眼楮,舒服地睡著了。

心底有些急迫,葉安平走出了房間——雖然,從葉睿洛的話來說,皇位自然應該是自己的,但是沒有拿到聖者,便覺得不能安心。

很快,很快便沒有人能Bi他了,沒有人能威脅他「身不由己」了,沒有人能凌凌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了……這個想法闖入腦子,讓葉景辰忍不住有些興奮。

「太子哥哥,」蘇亦凌輕喚了一聲,她的視線一直未從葉景辰的臉上移開過,總覺得這會兒的葉景辰有些異樣,仿佛一只剛剛從籠子里放出的野獸。

危險,真的很危險……卻又是充滿魅力的。

「等我。」葉景辰在蘇亦凌身旁停住,卻只是說了這兩個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里帶著一絲幽暗的光。

「等我,凌凌。」

蘇亦凌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能看到葉景辰的背影了——等他?

他叫自己等他……可是,蘇亦凌在這一刻卻忽然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就要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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