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弄的一晚未睡踏實,心里總有不安的感覺。思前想後,自己好像也沒得罪什麼人,更別提認識什麼人,昨晚上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里?
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當雲兒頂著一雙黑眼圈出現時,大廳里正傳來陣陣寒風。
看了看站在門外著急的下人,大廳里有什麼人嗎?
還沒踏進去,就被里面的氣氛愣住了,「師兄?」
北辰煜今天才知道,雲兒剛搬進郡主府這楚流風就賴在這里,本就討厭他粘著雲兒,如今他還明目張膽的住了進來,讓他一向淡然的脾氣徹底的恕了。
「雲兒,你怎麼了?」,當看到雲兒的黑眼圈時,北辰煜身上的寒氣一消而散。
一想到昨晚的男人,本就睡的不好的雲兒臉色黑了幾分,「昨晚被只黑貓吵了一晚上沒睡」
見她臉色憔悴,北辰煜有點擔憂,「怎麼回事?」
好好的郡主府怎麼有貓?
「沒事」
「小雲雲,怎麼這麼大的黑眼圈?都說了晚上讓風哥哥陪著你,瞧,睡不著吧」
不開口還好,楚流風一說,原本收斂寒氣的北辰煜瞬間暴發,「你貴為箔陽候世子,男女有別難道你不清楚嗎?」
「五皇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對」這個北辰煜,一遇到小雲雲的事就容易動氣。
「難道毀一女子清譽就你楚世子所說沒什麼?」,世子又如何,他這樣住進郡主府,外人會怎麼說雲兒。
呵,你是在意外人,還是你自己在意。
見楚流風想繼續說,雲兒很不客氣的搶道︰「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伙臉皮厚,他住這里反正交房租的,無所謂」
「雲兒」若是傳出去,雲兒你的名潔有損啊。
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不過自己真不在意這些,「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被雲兒一提醒,北辰煜已從恕氣中清醒過來,對著外面的人說道︰「劉公公」
終于得已出面的劉公公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奴才給郡主請安」
「有什麼事嗎?」劉公公?有點面熟,好像……對了,皇帝壽宴那晚他好像一直站在皇後身後。
「回郡主,奴才是來傳皇後娘懿旨,接郡主去鳳坤宮」
奇怪,皇後突然要自己去鳳坤宮做什麼?看向師兄,發現他也是一臉不解。
「我是在出宮的時候踫到他」
既然是皇後要見自己,沒理由不去,「劉公公,不知皇後娘娘要見我有什麼事?」
「奴才不知」
打量著畢恭畢敬的劉公公,他一直半低著頭,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這個在皇後身邊伺候的人會不知道叫自己去有什麼事?
「那有勞劉公公了,我這就隨你進宮」
「雲兒,我陪你一起」皇後為什麼突然要見雲兒?
「不用了」,知道他擔心,但皇後只說要見自己。
鳳坤宮在怎麼華麗,權位象征的在如何高,在雲兒眼里,它都只是一座金色的囚籠。然,在這金色權力的背後,有多少血雨腥風。
一路上的猜想,怎麼也不明白皇後為什麼突然要見自己。
「娘娘,敏慧郡主已在殿外候著」
「讓她進來」
雲兒一站定,她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美人逗鳥圖。朱紅色的線條將朵朵牡丹勾勒的栩栩如生,相比較少女的縴細,皇後是成熟嫵媚的豐韻;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近四十的她看似二十出頭的少女;縴細如玉的手正逗弄著籠中的鳥。
「參見皇後娘娘」
逗鳥的皇後沒有理會雲兒,而是看著鳥幽幽的說道︰「在如何想飛,也扯不斷綁在它腳上的鏈子」
不明白皇後什麼意思,看她依舊逗鳥,默默的站著沒有出聲。
時間就這樣靜止一樣,整個殿內只听到翅膀撲打的聲音。直到感覺腿酸時,一直沒有看她的皇後終于停下朝安靜立在一旁的雲兒看去。
眼尾上翹,似笑非笑。
審視著站立之人,看著那張清麗月兌俗的臉,似乎能感覺到殿內的溫度降了幾分。像,太像她了。
恨、不甘、疑惑不解的眼神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感覺到她眼中的恨時,心中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怎麼可能,自己第一次見到她,在無名谷呆了十三年,怎麼會能會認識她。忽略心中奇怪的想法,看到皇後的眼神時,很疑惑。
「你是無名的徒弟?」
像是詢問又像是確定什麼。
「是」
不管是皇後看自己的眼神,還是她說話的口氣,雲兒都可以感覺到她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帶著恨。自己不清楚她的恨從何而來,即使她隱藏的在好,可在她看自己的眼神中還是能察覺到。
優雅的側靠在貴妃椅上,看著面色平靜的女子,「你是孤兒?」
這句話她之前就問過,為何她還要問?
「是」
「本宮听說你從小便跟在無名身邊?」
「是」
殿內兩人一問一答,問的事不關已,回的句句疑惑。
詭異的氣氛終于在某公主的聲音中回歸正常。
「母後」看到殿中的身影,原本高興的北辰玲冷眼射過去,「你為什麼在這里?」
她雖是公主卻沒有封號,相對于自己這個郡主,身分上與她並沒有高低。然而她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著實好笑,那看自己不順眼的眼神,終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如此記恨。
「八公主」
相對北辰玲的無禮,雲兒禮貌的多。
「玲兒」
從進來就一直將視線放在雲兒身上的北辰玲听到皇後的呼喚轉身看去,臉上已換回了剛剛的笑臉,「母後,玲兒來看您了」
貴妃椅上的皇後看著討好自己的北辰玲,眼角帶笑,「今天怎麼沒跟著你四皇兄?」
「回母後,四皇兄有事,所以玲兒先過來了」
「是嗎?我們的八公主不想當跟班了?」
「母後…」嬌嗔的看著笑自己的皇後,拉著手撒嬌道︰「母後,玲兒想跟皇兄一起出宮,母皇答應好不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甚歡,似乎有意忽視一直站立的白雲。
「怎麼?現在還想跟著一起出宮了?」斜眼安靜立于一旁的人,在看眼前撒嬌的北辰玲,皇後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故意不想自己的母後注意雲兒的北辰玲見她看雲兒時,搖晃著雙手,「母後,你就答應玲兒嘛,好不好?」
「你父皇可同意?」以皇上的性子,估計是拗不過這丫頭的死纏才會讓她來求本宮。
「父皇說要母後點頭,母後,你就答應嘛」
「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讓本宮放心,若是你覺的宮中無聊」看向旁邊的雲兒,「本宮讓敏慧到宮里陪你」
原本搖晃皇後的雙手頓住,轉頭恕視著安靜的雲兒,「母後…」
不理會抗議的人,對著一旁的雲兒說道︰「你陪著公主走走」不給北辰玲抗議的機會,閉目吩咐道︰「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
「母後」
貴妃椅上的人擺了擺手不在說話。見自己母後沒有在說話的意思,北辰玲憤恨的瞪了眼雲兒走出了鳳坤殿。
看著離去的人,想著剛剛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被掠了半天,無原無固的又被記恨上,這對母女這是有意跟自己過不去是不是。
謝絕了劉公公相送,一個走在皇宮的路上,想著剛剛鳳坤宮的種種,雲兒總覺的這個皇後怪怪的。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慢步在皇宮的雲兒突然感覺到陣陣涼意,正奇怪之時,胸口傳來震痛,薄薄細汗順流而下,一手緊緊的按著胸口,此時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不遠處的人注意到那搖晃的影,在看到那張無血色的臉時,冰寒的眸子似有不解。就在縴弱的身影倒地的那一刻時,動作快上思維的人早已運行輕功將人抱住。
懷中的人已是半昏迷之狀,嘴里喃喃的說著︰「痛…痛…師…師兄……」
一直冷若冰霜的北辰寒看著懷中脆弱的人,她的每一次痛呻都會讓自己的心緊張一分,看著她隱忍的痛苦,心中的疑惑一點點增加。相比平時的她,此時的她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