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危險的氣息,警惕的看著抓著自己手腕不放的女人,雲兒凝結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胸口的巨痛有加強的趨勢,虛浮的雙腿開始站立不穩,咬著牙忍著,「可看出什麼?」
抬眼看著這張隱忍的臉,笑道︰「郡主身體很好」
睜眼說瞎話,沒看到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嗎?
北辰玲還以為這‘宮女’有多厲害,感情她是個瞎子。
很好?是嗎?「皇後娘娘,雲兒可以離開?」
沒有看雲兒,而是將視線看向她旁邊的‘宮女’。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皇後似乎有點怕她。
「郡主可要活的好好的」
沒頭沒尾的來一句這樣的話,雲兒雖然听的莫名其妙,可想想覺的她話里有話,不想多做停留,強忍著一口氣走出玲瓏宮。
身後的視線隨著她的離開收回,一直少語的皇後朝著旁邊的北辰玲命令道︰「好好在這里給本宮反思」
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被人毒啞還不能還手,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什麼東西。
北辰玲心里委屈,可又不敢把事實讓皇後知道,心想那晚的事被人知曉,不但得不到楚流風,反而怕雲兒會再找自己。
隨意自主的人看了看低頭不能語的八公主,眼神嘲諷的看著她們母女二人。
「你先下去」
支開身邊的人,視線掃向坐著喝茶的‘宮女’,沉聲問道︰「如何?」
「她到是命大,竟然活到了現在」,不愧是神醫,竟能將蠱毒壓制了十多年的時間,怕是沒少下功夫。
「春獵時不是已確認過」她到底在想什麼?
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理她,堂堂皇後被她如此輕視,心中不快卻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把兩人的關系鬧僵。
含笑的臉一點也不在意皇後的心情,只顧著自己的想法。
今天才發覺有種讓人比死還難受的折磨人的方法,呵呵,她活著也許是個不錯的樂趣。既然在南宮仙身上找不到,那我便在她女兒的身上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強忍著胸口巨痛的雲兒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玲瓏宮,這個時候的她是拼著意志讓自己的頭腦清醒。
眼前的視線漸漸變的模糊起來,虛浮的步伐艱難前行。
她要忍,一定要忍到出宮,可視線已經不清楚起來,如今連抬腳的力氣也沒有,單手撐著旁邊的岩石,平平常的幾步已讓她喘息如牛。
眼前的光線一暗,抬頭看去,就見一模糊的人影擋在身前,耳邊傳來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咦?敏慧妹妹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是他,該死的,這個時候踫到他。
三皇子那雙貪婪的眼楮緊盯著明顯虛弱無力的美人,看著她傾城之貌一幅病態之色,竟也是種讓人心疼的美。
美人就是美人,就連身體不適合都可以美的讓人心痛。
眼楮已經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但還能感覺到那道熾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三…皇子」
瞧瞧這美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比起之前那冷淡的樣子,今天真是我見猶憐,「在在,本皇子在這了,敏慧妹妹想說什麼?」
大膽的伸手摟過她的肩膀,輕輕一帶,雲兒的上半身被帶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雲兒的腦子清醒了一分,可現在她的情況,是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無力的倒在三皇子懷里,內心焦急又無助,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爽,可又無力改變。
美人在懷,幽香入鼻,這種感覺比摟著那些姬妾還要舒服。單手滑過她的臉,柔軟的觸感通過指月復傳便全身。那雙如櫻般的紅唇一張一合似乎正在邀請自己品償。
低頭探去,就在快要踫到那雙日思夜想的紅唇時,懷里的人身體一軟暈倒。
今天到是奇了,對本皇子一向冷淡的美人既然投懷送抱,莫不是想得到本皇子垂青?哈哈……
三皇子打橫將暈過去的人抱起,低頭看著靠在肩膀上的臉,嘴角得意一笑大步朝他的奇德殿而去。
在皇宮里,有許多事情就是你看見了也要當做沒看到,這是身在皇宮的生存之道。然而,總會有些人看不慣,也不怕得罪這後宮內的主子。
一路風塵樸樸的回到皇宮,方子塵還未見到自己要見之人便瞧見剛剛一幕。
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人被抱走,他想跟上去時突然頓住。
三皇子雖不及寒,卻終究是個皇子,而且自己一點功夫也沒有,想來要他把雲兒交給自己也不可能。
擔憂被帶走的雲兒會出什麼意外,方子塵火速的向朝陽宮去,如今只能趕在三皇子對雲兒做出什麼之前讓寒把她救出來。
「寒,寒,你在哪?」
正在練劍的人動作一僵,就見方子塵火急火了的跑了進來,「回來了」
「快…快去奇德殿」
奇德殿,那是三皇兄的地方。
見他還沒有任何動作,氣喘噓噓的拉著他向外跑。不明原由的人有點疑惑看著剛回宮的方子塵問道︰「什麼事?」
「雲兒,快去救雲兒」晚了就來不急了。
一提到雲兒,北辰寒臉上的表情沒變,只是眼中的幽光讓人捉模不透,「發生什麼事?」,她怎麼會在三皇兄那里?
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心里就怕多說一句話會耽擱救人的時間。
前面的人行色沖沖,後面跟著的人沉思緊隨。
奇德宮里,北辰奇心情愉悅的將人直接抱到寢宮。寬大的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安靜的任人擺布,不安份的雙手正在身上胡作非為。
雙手停至腰間,勾唇一笑,挑開她的腰帶,動作因為激動而有點發抖,喉結滑動,雙眼期待著衣服內的肌膚。
怦
門被人一腳踹開,及時趕到的兩人就看到北辰奇半撲在床上,雲兒身上的腰帶已被解開,只要輕輕一扯,隨時隨地可以將她衣服解開。
不滿被人打擾,怒氣的掃向打擾他好事的人,一見兩人時,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四弟」他怎麼來?
不理會被打攪好事的北辰奇,視線掃到床上昏迷的人,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這個樣子。
見他視線盾向床上,趕緊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上。故作鎮定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四弟,找三哥有事嗎?」
向來看不慣三皇子的北辰寒冷著一張臉,一想到自己要真來晚了一步,他不敢相像後面會是什麼事。
「什麼時候三皇兄與世子妃熟咯」,話語間特別強調世子妃三個字,他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某個起了色心的人,床上的可是即將嫁入箔陽府的世子妃。
賜婚一事宮里人誰不知,但三皇子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瞧四弟說的,三哥與敏慧也就數面之緣,何來的熟咯而言」
「既然如此,她為何在你寢宮」
身體擋住床上人的臉,笑看著來者不善的二人,笑道︰「呵呵,四弟,你是不是看錯了,她可是你三哥的姬妾」
兩人明顯不信,特別是早就看到北辰奇抱著雲兒回奇德宮有方子塵。
也不等旁邊的人發話,方子塵如墨淡雅的氣質在這時也冷了下來,大步朝床上之人走去,視線掃過旁邊怒視自己的北辰奇,毫不將他放在眼里。
揎開被子,床上正是安靜躺著的雲兒。
感覺到奇怪,伸手探去,發現她氣息微弱,脈相時有時無,右額上似有青筋蹦出。
不好,雲兒的蠱毒發作了。來不及細想,方子塵用銀針封住她身上的幾處在穴,打橫將人抱起就朝外走。一直盯著他的三皇子橫手攔住,他起能讓到嘴的肥羊就這樣沒了,「站住」
冷然的看著阻攔自己的人,視線朝他身後的北辰寒看去,擋著他去路的北辰奇僵在原地。
繞過前面之人走出奇德宮,身後的北辰寒深深的看了眼被點了穴的北辰奇,「她是父皇冊封的郡主,是皇叔的親生女兒」留下話冷漠的轉身離開。
朝陽殿,方子塵將人放好便差人去通知五皇子,離京都快半月的他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奇怪,雲兒曾經說過,她身體內的蠱毒有藥物的壓制只會在每月的十五發作,為何今天她的蠱毒會有動靜?想到春獵那次,突然明白她身體的蠱毒發作有可能是因為外在的原因引起。
緊隨其後的北辰寒走進來時,便看到方子塵正低頭沉思,「她如何?」
「與上次一樣,這次有點特殊,似乎沒有上次那麼嚴重,她只是昏迷而已」。右額上的青筋只是有點點印子並不明顯,不知道誘她蠱毒發作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看著她蒼白的臉,耳邊突然響起最近的謠言,他怎麼都不相信她會是外人所說的那種女人。
父皇為何要把她賜婚給流風?如果他是忌憚箔陽候府會與自己站立在一起,大可將楚妍玉賜給大皇兄,又何必讓箔陽候府與皇叔扯上關系?
旁邊的方子塵發覺到他在發呆,踫了踫他的肩膀問道︰「寒,你怎麼了?」
「沒什麼」不管父皇如何想,她與流風的親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我已經讓人去叫五皇子了」時刻呆在她身邊的人怎麼兩次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北辰煜?他真的願意讓她嫁給別的男人嗎?
神色匆匆趕來的北辰煜帶著一肚子疑惑來到朝陽宮,當看到床上昏迷的人才確認傳話之人沒有說慌。
「雲兒」看到她額上的青筋,趕緊將隨身攜帶的藥給她喂下。
「五皇子,既然你在意雲兒,那就不要讓她身處危險之中」實在是看不下去兩次面臨危險的雲兒,方子塵第一次有了想責備人的沖動。
所有心思都在雲兒身上,听到他說的話,他也怪自己為何沒有好好照顧她。自己曾答應過師父,無論什麼時候,都要陪在雲兒身邊護她周全,可是現在,自己又一次讓她身處危險之時。
心里雖然氣,不過方子塵知道這個五皇子此時比誰還要著急擔憂,責備了一句便也不再開口。
看著自己兄弟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如此緊張,北辰寒不知道是自己不舒服還是為自己兄弟抱不平,冷冷的朝外面站著的宮女吩咐道︰「去叫楚世子過來」
對于他的行為,方子塵覺的沒什麼不妥,畢竟雲兒名義上是流風的未婚妻,而且在不久的幾天後,她會是箔陽候的世子妃。
北辰煜不滿他的作法,正想要抱人離開時,身後冷冷的一句話制止了他的動作︰「她是箔陽候府的世子妃,要是真為她好,你最好想清楚」,外面所傳他肯定也听到,他在這樣過分與她親密往來,受傷的會是她。
那些傳言除了剛回京都的方子塵還不太清楚,一直注意郡主府的北辰煜是明白。
強忍著要帶走她的沖動,他不能在這時在給雲兒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