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槿落捂著心口,再一次使勁搖著頭,要她忘記哥哥,她怎麼可能忘記,一顆心早就由不得自己了,除非把她的心掏出來,可是一個沒心的人,還是人嗎?
「落落,你清醒一些柳蓮二把手放在了她的臉上,阻止她繼續的搖下去,也讓她更清醒一些,一味逃避,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她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用力的抓緊了自己的衣服,她很清醒,真的很清醒,不然,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心竟然這樣疼,疼到窒息,疼到崩潰。
「忘了他,他是你哥哥柳蓮二還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說著,他知道自己的話對于她而言,並不是安慰,而是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割著她的肉,可是現在不痛,以後反而會更痛,早些知道,早些放下,對誰都是最好的,她也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該繼續胡鬧下去。
「不,」她猛然捂住自己的耳朵,「阿蓮,你知道的,我是被領養來的,我和哥哥並不是親兄妹
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他們可以結婚,可以生好多孩子,有男有女,可是為什麼阿蓮會說,他們是兄妹就不能在一起,還說要忘了他,她又怎麼能忘得了,是不是只要把一切挑明了,是不是只要勇敢的跨出這一步,他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一輩子,一輩子……
她抬起頭,清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的東西,她要去告訴哥哥,她喜歡他,不是兄妹之間,而是男女之間,她還要告訴他,她喜歡了他十幾年,她還要和他結婚,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
「落落,你是姓幸村的柳蓮二的聲音又是沉了幾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東西他看得清晰,可是這件事一旦挑明,幸村精市或許沒有什麼,但是幸村槿落呢,別人會怎麼看她,會怎麼說她?
女生終歸還是最吃虧的。
幸村槿落低下頭,喃喃自語,「可是,嫁人時會隨夫姓……」
「那不一樣柳蓮二挑眉,聲音更沉了,他一向都是一個淡然的人,何曾這般失態過,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可是,」
幸村槿落還想在說些什麼,卻是被柳蓮二給打斷了,「落落,幸村已經有女朋友了,看得出來幸村很喜歡她,難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嗎?」他撫上她蒼白的小臉,第一次知道她是這樣倔強,倔強的讓人心疼,可是,那些狠話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還是要說的。
幸村槿落咬住唇,用自己的眼睫擋住眼前所有的光線,她希望哥哥幸福,可是她的呢,她的幸福在哪里?
是不是再也不會有幸福了?
「所以,忘了他吧,落落,你也是大孩子了,要學會堅強知道嗎?」他不知道這一天里自己竟然會說這樣多的話,而且還是這樣傷人的話,看著她含淚的眼楮,他真的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幸村槿落握緊了自己的手,風靜靜吹來,她黑色的發絲輕輕揚起,也吹淡了她眼底的那一層傷。
忘了吧,忘了吧……
她要他幸福。
她捂上自己的胸口,為什麼還是那樣疼,明明想要去忘記了,為什麼還是忘不掉,有些東西剪不斷,是不是就會越來越亂?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抬起頭,一雙被淚清洗過的眼眸霧氣朦朧,「阿蓮,我會試著去忘記……」說著,說著,她笑了起來,可是為什麼笑的那麼苦,那麼澀?
試著去忘記,如果忘不掉怎麼辦?
怎麼辦?
是不是真的要把心掏出來?
繪畫社里,一堆人圍著她,東看看西看看,這不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過了一天就遍體鱗傷了呢,右手腕腫成了包子,還有膝蓋也是,不會發高燒跑去打架了吧,清水美惠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沒發燒啊。
「槿落,你這一身傷?」清水美惠問著,眼底的擔心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她是極喜歡幸村槿落的,一個安靜乖巧又清澈的女生,不喜歡才怪。
幸村槿落笑著,一雙眼彎成了細縫,「不小心被網球砸了
清水美惠瞪大了雙眼,乖乖被網球砸了,那樣砸多少下才能砸出這麼多傷口啊,她才不是傻子呢,不小心才怪,那一定是別人故意砸的,不過,她不說她也沒必要追根究底。
「對了,槿落今天再多畫一些幸村美人圖吧清水美惠捧起自己的臉,雙眼冒紅心中,可是她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
ps︰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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