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抱著司徒蕊的手僵硬了。臉上的震驚轉變為坦然,對于從小被訓練成死士的他來說,死亡不過是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為何玉扶桑會殺自己?
司徒蕊奸笑著站起來,隨後又命令道「把衣服月兌了。」
秦羽疑問的看著司徒蕊,絲毫不理會眼前的短刀,更不去想短刀上是喂過毒的。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玉扶桑要對付自己?莫非是她走火入魔?
想著,又向前走一步,眼楮里滿是疑問。
司徒蕊不安的退後一步,道「把衣服月兌了,快點。」
為什麼,玉扶桑為什麼要對付自己,還要自己月兌衣服?
司徒蕊徹底慌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怕死,而且,還繼續往自己面前走。
「別過來!我最後說一次,把,衣,服,月兌,了。」司徒蕊大喊道。
月兌衣服?為什麼?屬下可有做錯的地方?
秦羽又往前一步。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胳膊上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一道。迷茫的看著司徒蕊,想問她為什麼殺他?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問,腦袋就一陣昏沉,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後面倒去。
司徒蕊慌張的說道「你,這是你逼我的。」不過,這也真是奇怪,明明是慕容寒的心月復,武功就應該很高才對,怎麼就這麼不禁劃?
算了。司徒蕊搖搖頭,走上前扒秦羽的衣服。摘下黑紗,一張帶著稚氣的臉清晰的展現在司徒蕊面前。
一張胖嘟嘟的臉恰到好處的按上了一雙濃濃的眉毛,一個略倒好處的鼻子,還有一張微微揚起的嘴,修長而緊閉的眼楮上濃密的眉毛在無意識的發顫,鋪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擁有十六七歲時的童真,也擁有十六七歲孩子的青澀。或許,他也擁有一雙探索世界的眼楮。只可惜是死士。
司徒蕊一想到秦羽是死士心里就覺得不舒服。明明是在安靜的昏迷,卻讓人看了會有心痛的感覺。司徒蕊轉頭四下衣角,將秦羽的傷口好好的包裹。
「對不起,」司徒蕊低低的說道。
隨後,手穩健的將秦羽的頭紗拿走,包裹在自己頭上。
換好衣服,司徒蕊關上門,端著杯盤狼藉的餐盤出去,她不知道路,好在通往這里的路只有一條。
就在司徒蕊將餐盤放回廚房,又跟著一個婢女走出外面。穿過刑堂,繞過人皮路,再轉一個彎就是生死門的出口,生的希望就在前面!加油!司徒蕊躲在黑紗後面竊喜。
除了生死門,她就去找夜靈霜,隨便找個借口讓夜靈霜帶她出去玩兒,再找機會甩開夜靈霜。從此,她的日子就好過了!哇哈哈哈!!想到未來光明美好的生活司徒蕊心里一陣狂喜,差點笑出聲。
一步,又一步。司徒蕊就要踏上她未來的光明之旅。她的心里都在想出去以後干什麼,泡泡帥哥?打打醬油,順便在吃吃好吃的!
「秦羽。」
司徒蕊的肩被人抓住。一個身影跳到司徒蕊面前,那人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歲大,臉上掛著如三月陽光的笑容,和生死門的風格極其不符。
司徒蕊皺眉,頭也垂下,生怕被看出來自己不是秦羽。轉身要走。
「秦羽。你不是說我任務回來你就請我喝酒的嗎,怎麼,現在就要走?」那人輕松的擋住司徒蕊的去路,嬉皮笑臉的對司徒蕊說。臉又湊近一分,似乎要耍無賴。
司徒蕊不去看他,轉過身站在原地。
「秦羽,我告訴你,這次門主可派我去做了個大任務。你想知道嗎?」那人得意的說,就像撿了一個大元寶一樣。
不想!司徒蕊還站在原地。根本不想去理他,卻又害怕他發現自己不是秦羽。
「不用害羞,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
我真的不想知道!
「我告訴你……」
「秦羽。」
就在那人準備好唾沫橫飛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司徒蕊面前。
光看這個人,司徒蕊就覺得此人氣度不凡,二十歲的模樣,臉上卻是一臉的老練,無論是橫立的眉毛,還是透著陰狠的眼神,或者是那寬大微微浮起的肚子。都告訴司徒蕊這個人真的是不能惹。
剛才還在像猴子上躥下跳的人,像是被凍結一樣,臉上那股頑皮氣也沒有了,規規矩矩的跪下。
司徒蕊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跪。她將頭垂的低低的,余光一瓢見地上的人向自己使眼色。緩緩的彎腰,學著地上的人單膝跪下。頭,垂得更低了。
「常長老。」
長老?這是玄幻嗎?怎麼生死門還有長老一詞?司徒蕊不敢抬頭,頭低低的。心想著個常長老有什麼本事?
「嗯。」常長老滿意的點點頭,又對司徒蕊道「秦羽,門主剛才要找你,怎麼你在這里?還有,念一,你怎麼還不去和門主匯報?」
「念一知罪。」念一頭重重一點,義正言辭的說道。
「嗯。你們快去吧。」常長老大手一揮,頭也不回的抬頭挺胸雄糾糾氣昂昂的走了。自信心在這些小輩們面前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怎麼說他也是當年和慕容寒一同斬殺過慕容烈的人。
怎麼著像秦羽和念一這些小輩見了自己也要下跪問安。雖然這規矩是他自己定的,但是那些小輩們也沒有權利否定。每一次看見小背們給他下跪,他的心就像是氣球一樣得到滿足,身體也輕飄飄的,整天的心情都會好。
看著常長老走了,念一才站起來,向他離開的地方吐了口痰「呸,什麼東西。還要我們下跪。如果不是門主,早就宰了你這個老家伙。」
司徒蕊也看著常長老離開的方向,那可是生死門的大門,從那里出去就可以得到自由,只要從那里出去。如今,拿到充滿光明的門一點一點的在司徒蕊眼前關上。
尼瑪慕容寒!
「秦羽,我們走吧。別讓門主久等了。」念一拉了拉司徒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司徒蕊快哭了,忙收回自己的手,委屈的跟著念一像另一個方向走去。光明!自由!永別了~~
繞過人皮路,司徒蕊來到刑堂面前,一群囚犯打扮的人正一個連一個的從刑堂走出來,他們有的虎背熊腰,有的瘦弱嶙峋,有的仙風傲骨,有的猥瑣邪惡。看到念一和司徒蕊時,眼神里流露出或祈求,或憎恨,或不懼。而他們唯一相同的是個個都蓬頭垢面,血污染身,腿腳無力。
司徒蕊無奈的低下頭,不去對視這些人的眼神。
念一卻冷笑著走上前,示意拉著小廝停留片刻。司徒蕊奇怪,莫非念一要上前安慰他們一番?可是那臉上分明帶著嘲笑。看來自己又要多想了。
果然,念一走上前,對起頭的一位體型偏胖,四方臉的老者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道「呦,這不是陸掌門嗎?哪一陣風將您吹來了,您這是怎麼了?刑堂里的待遇還不錯吧。」說罷又轉向下一位身材瘦小,滿臉無奈和懊悔的中年人道「凌莊主,這也真是對不住,看看您,沒洗臉吧。」說著又獰笑著走向下一位身披道服,高高揚起頭的道士道「前幾天小可勞累去了趟真仙觀,不小心,放了一把火,真對不住,霍觀主!」
霍觀主似乎已經料到這件事,臉不改心不跳的說道「生死本來天注定,貧道早已想到這一天,」他把目光轉向司徒蕊,臉上得意的笑了笑「玉蟾宮的命運將會是下一個真仙觀。是嗎?小兄弟!」
司徒蕊呆在原地,心里一個發冷汗,這個該死的老道,要用離間計嗎?正要想著怎麼應付。念一已經代替她抽了老道兩巴掌。
「想用離間計,你也太老了點吧。」念一狠狠的說道。
司徒蕊實在是看不下去,忙拉了拉念一。念一怒氣未消,狠狠的指著霍觀主道「帶走。」
司徒蕊默默的數了數,這里的人數不多不少整好三十三人,這三十三人是刑堂所有的囚犯,刑堂沒有囚犯這真的可能嗎?
念一看著他們走,似乎在欣賞藝術品,忽然,身後一聲巨大的響動。司徒蕊急忙回頭,只見一座冰雕緩緩移動,一個人影從里面鑽出來,那人身後還拉著一個身穿深藍色綢緞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身體搖搖晃晃,似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月兌身上的鐵鏈。
念一順著司徒蕊的目光看去,笑著對司徒蕊說「秦羽,這是我的獵物,武當掌門歐陽群,怎麼樣?」
司徒蕊不回答,眼楮卻直冒精光,光明的門!原來冰雕後面有暗道。哈哈哈!司徒蕊心里叉腰朝天大笑,天不亡我也,天不亡我也!
「走吧,別讓門主等久了。」念一拉了拉司徒蕊。
司徒蕊捂著肚子,做了個要去茅廁的動作,讓念一先過去,自己要上茅廁。念一臉上露出無奈,最後只好同意點點頭。
「你快點。」念一說完,就向走了。
司徒蕊踮起腳見念一真的走了,才向那個囚犯的方向跑過去。囚犯見到司徒蕊,凶相畢露,惡狠狠的對司徒蕊吼道「你娘的,士可殺不可辱。」
「走。」身邊的人一邊用力的扯著鐵鏈,一邊對司徒蕊恭恭敬敬的說道「秦堂主。」
司徒蕊擺擺手,讓他們快快走。自己則等到他們都走了,才來到冰雕前。
冰雕里的人是慕容烈,一個叛徒。冰雕下是煉獄,一座用人肉堆積起來的人肉煉獄,一個叛徒守護著一個煉獄!豈不好玩兒?司徒蕊不知道冰雕下面是什麼,只知道如果她要想出去,這里比前門安全得多,最起碼不會踫到XX長老把自己帶回來。
仔仔細細的在冰雕周圍搜索著,忽然,她的腳踫到慕容烈腳下的石磚,‘慕容烈’緩緩移動,一個黑乎乎的隧道出現在冰雕下。
司徒蕊大喜,忙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