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不當小婢不知道小婢的苦。事實證明,當小婢除了交小雯這樣的朋友還會踫上景麗質這樣渣女來和自己抬杠。
記得第一次她剛和段凌軒匯報完今天的形成出來見到見景麗質,青黛如煙,一雙狹長的雙眼被修長的睫毛遮蓋,在臉上閃現一個小扇面,燭光打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脖頸上的羊脂玉墜更是為她的美添上三分柔美,七分嬌艷,身上的七彩霓裳衣隨風舞動,煞是好看。
想起當時見面的情景,司徒蕊忍不住搖頭嘆息。抬頭一看,暖香閣已在面前。
暖香閣,顧名思義,是溫柔鄉暖的意思。當年段如海建造暖香閣時沒少花心思。光是暖香閣外就是錦瀾雕閣,整個屋子都以淡淡的粉白色裝飾,里面更是用上好的橡木做垣,湘竹做窗,珍珠做簾,白玉為床。
姜凝凝喜愛白色的桂花,段如海就將暖香閣周圍都種滿了桂花樹,每當春夏交際,暖香閣總會飄出淡淡的玫瑰式的甜香,引得無數碟群來此駐足。
據司徒蕊了解,段如海建造的暖香閣隨著八年前的一場大火毀于一旦,如今的暖香閣時段凌軒幾年前根據記憶所建造的
外界皆傳段凌軒花費大價錢重建暖香閣是為了祭奠亡母,然而從姜凝凝現在的處境來看,重建的目的只不過為了搏一個孝順的虛名罷了。
如今看著這滿目的桂花如一只只小銀碗輕輕的掛在樹尖兒上,風一吹,碗一傾斜就溢出滿滿的似玫瑰一樣的香氣。
景麗質端坐在湖中小亭的石桌上,一身粉色雪錦菱花鍛衣長長的鋪在地上,佔了三分之一的地面,她對面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一本正經的端坐著。
見司徒蕊來,景麗質忙起身讓出個坐,嬌滴滴的說道「晴兒姑娘來了,快坐。等你好半天了。」
司徒蕊和景麗質的梁子從她們第一次見面就注定了。當夜,景麗質獨身一人端著燕窩銀耳粥正準備叩紫靈閣的門,正好踫到她從書房出來。
事情如何,自然不用多說。
自那日開始,一心一意要當段夫人的景麗質就三天兩頭找茬,司徒蕊無不躲閃避讓。
不過打交道多了,司徒蕊對景麗質也有些了解,簡而言之,這位景大貴人就是段凌軒的未婚妻。
景麗質的父親景君成和段凌軒的父親段如海原本是發小,長大後一個從商一個進入仕途。當時的官道很難容下景君成這樣沒靠山的小人物,有一次景君成得罪權貴要被貶去烏榮寺守皇陵,幸好段如海慷慨解囊忙前忙後幫景君成疏通關系,才使景君成在三年後又重新得到重用。
至此,景君成一飛沖天,當年的段如海生意也做的風生水起,景段兩家的關系好的一塌糊涂,恰好當時兩家生的孩子一男一女,所以景君成和段凌軒就想著親上加親,讓兩個孩子成親來修兩家世代之好。
事情原本都很順利,誰想在十幾年前段如海被擄走,一夜之間凌軒莊成為眾矢之的,有交集的想落井下石,沒交集的想著怎麼分一杯羹。景君成當時已經成為溫文書院的院長,落盡下石的事情做了有損自己名節,所以他選擇了和凌軒莊一刀兩斷。
年僅十二的景麗質看到自己未來夫君家落魄了,更是親自打上門,要求退婚。當時景君成表面上裝著不同意,怎奈景麗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求退婚,景君成為了閨女的性命自然‘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世事無常,誰能料到當年軟弱的段凌軒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不但能在短短的十年內就能讓凌軒莊成為第一大莊,更是將當年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打的措手不及,萬貫家產頃刻間毀于一旦。不但如此,這幾年凌軒莊在朝中的地位與日俱增,雖然段凌軒沒有一官半職,可是他說的話比那些在職官員都有分量。
現在,借著這次機會,景麗質親自上門和段凌軒示好。嘴上說是示好,可是誰都看得出景麗質這次來就是以凌軒莊未來女主人身份來的。平日里作威作福耀武揚威對人指手畫腳。
今天能這麼好?
司徒蕊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胡延,微微施禮「胡少俠。」
這個人她見過,少年得道,是天一道人的閉門弟子,此次來此觀賽是為了增長實戰經驗,長得眉目清秀,透著一股女圭女圭氣,身上的灰色道袍洗的發白,倒也是一副中規中矩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景麗質為什麼要請胡延。
景麗質是大家閨秀,胡延自然不可能認識。
「不知道今天景小姐叫晴兒來有什麼吩咐。」司徒蕊並沒打算坐下,站著冷冰冰的回答。
景麗質臉頰上飄起一片緋紅,「前幾日麗質對晴兒姑娘多有為難,今日叫姑娘來是為陪個不是,」沖著司徒蕊福了福「希望姑娘諒解。」
「諒解?」司徒蕊挑眉冷笑「這可不敢,小姐不責難身邊的人就夠仁慈了,我哪兒敢奢望小姐改過本性呢。」
說話間,馬婆子端來三碗血燕露放在桌子上,純白的杏仁血燕露折射著淡粉的亮度。
景麗質不怒反笑,殷勤的端起血燕露「晴兒姑娘,這碗血燕露是我從家里帶來的,當做是麗質像姑娘賠不是了,還望姑娘賞臉喝了。」
司徒蕊冷冷的看了看景麗質手中的血燕露,「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血燕露就免了吧。」
「晴兒姑娘這就不對了,」坐在一邊的胡延優哉游哉的開口「得饒人處且饒人,景小姐已知錯,姑娘何不解開心結,彼此做為朋友?」
司徒蕊深深的望了一胡延一眼,端起面前的血燕露「胡少俠在這里開解我,我很是感激,這碗血燕露,我敬你。」
胡延尷尬的看了看景麗質,想了片刻,「好,我喝」接過血燕露咕咕兩口喝完。
正要開口,司徒蕊對著胡延拱拱手「胡少校果然年少有為,那今日我就不打擾二位談心,先走了。」
信景麗質?當她白痴啊。
景麗質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知道?每日不是找茬責罵身邊的婢女就是炫耀自己家的財富。
來凌軒莊前,景麗質他老爸怕景麗質受委屈,自帶了整整二十車的衣服用品,還有自家私人的丫鬟十名,老媽子一名。
若不是段凌軒大怒讓景麗質將那些趕出去只留下馬婆子,她相信,凌軒莊絕對會比現在熱鬧一百倍。
現在司徒蕊都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別人口中景麗質下馬車時撲面而來的貴氣,紅毯從大門外鋪到客廳,當日景麗質疏高角青山發髻戴金玉互嵌鳳釵海藍寶石花鏈還有各種金色小掛件無數脖帶了羊脂玉墜身著淺綠色露肩長裙一副扶風弱柳的樣子走在中間,左右各一名侍女攙扶,沿途還有侍女撒花洗塵。
景麗質前腳踏進紫靈閣,後腳就有人端著稀奇古怪的干果小吃排了長長的兩行隊伍,那陣勢簡直就像是賈寶玉家里擺宴席一樣。隊伍從紫靈閣一直排到了天子樓。
據小雯說,那天的陣勢就差和姬妃當年入住凌軒莊相比了。不過不同的是姬妃入住時是段凌軒親自操作的,陣勢和待遇絕對非比尋常,而景麗質這些把戲都是自己弄得,不過就是這也把段凌軒嚇了一跳,從始至終都是王頭兒接待景麗質,段凌軒連面都不敢露。
司徒蕊想著,頭也懶得回走出暖香閣。
潔白的桂花後面,一雙歹毒的眼楮盯著遠去的白點兒,玫瑰紅的嘴角輕輕的上揚——司徒蕊,這次你還不死。
景麗質低頭時一臉淺笑,陽光打在她粉女敕的臉上,灑落點點的金色星光,遮不住她眼中那股陰冷狠毒的眼楮。
來到暖香閣半個月了,段凌軒卻一直沒和自己談他們的婚事,不但如此,那日在天子樓,段凌軒竟然親口請求這個女子當她的妻子。
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低頭,景麗質對著胡延痴痴一笑「延,接下來的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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