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撅起︰宮主太彪悍 第五十一章 上來喝一杯

作者 ︰ 卡凡伊

拂塵一甩,章丘山漠然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得意地說道「若是在座的有哪一位肯為這個妖女作保喝下這瓶中的忘塵丸,貧道就願意退一步,給這個妖女三天的時間找出凶手。」

說罷,章丘山將青色小瓶擺在了最顯眼的雲龍木桌上,一臉譏諷的看著司徒蕊。他深信小雯的證詞讓所有人沒有人願意幫一個妖女作保,而他手中的忘塵丸更是讓他手中的籌碼又增加一分。

忘塵丸這種藥雖不至于要人命,可是它卻可以讓人忘了自己的前塵往事,而且如果不在三個時辰之內得到解藥,那個人非但會忘塵絕愛,還會每日飽受百蟲蝕骨的痛苦。直至那人真正斬斷塵緣變成一具行尸走肉為之

所以很多人在吃了忘塵丸後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意過清心寡欲像活死人一樣的日子。

那只青色藥瓶在燭火下閃著詭異的青藍光暈。

司徒蕊定定的看著雲龍木桌上的青色小瓶子,她知道這種藥的危害,也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與其等待不如自己拼一把。

她的左腳才邁開,一個白色身影從她眼前一晃,雲龍木桌邊已經站著一個略微有些懶散的少年,他毫不猶豫的拿起青色的小瓶子,又戲謔的看了看章丘山,帶著挑釁的口吻道「我為她作保!」

司徒蕊眼睜睜的看著耿穆元毫不猶豫的一仰頭將忘塵丸喝掉。喝完後,耿穆元才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瓶子,一邊嘖嘖嘴一邊搖頭道「這東西不怎麼樣,味道真差,香味也沒有,真不怎麼樣。」

說這話的時候,耿穆元還是一副嫌棄的拽樣子,好像他剛才喝的是一瓶最普通味道很差的普通湯汁而不是忘塵丸。

耿穆元懶懶的望了一眼司徒蕊,五指合攏伸到章丘山面前「道長,那半顆解藥是不是該給我了?」

章丘山胡子氣的發抖,他原本以為沒有人會幫助司徒蕊,更沒人會有勇氣喝了忘塵丸。他千算萬算偏偏算露了耿穆元。

「你好自為之。」章丘山憤憤的摔下半顆解藥,拂袖而去。

忘塵丸必須在三個時辰之內服下解藥,如果只服用半顆解藥,雖然能延長三日,可因為半顆解藥只能保護服用者體內的情根,卻也讓服用者體內百蟲蝕骨的折磨加倍。

而這些,司徒蕊並不知道,她有些呆傻的看著耿穆元,一股暖流從她的心內涌出,蔓延全身驅散了寒冷,濕潤了眼眶。

段凌軒等人也隨之而去,老頑童更是雙手背在後面,弓著腰搖著頭悻悻的走了,臨走還不忘回頭沖著司徒蕊叮囑道「你可要記得你說的話。」

若大的東軒閣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只留下一臉得逞的耿穆元和眼楮里含著淚的司徒蕊兩個人。

耿穆元笑嘻嘻的咽下那半顆解藥後才對著司徒蕊道「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快去查凶手啊,你真的要我過清心寡欲的日子嗎?」

司徒蕊一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從耿穆元拿起忘塵丸到他喝下忘塵丸,她一句話都沒說,其實她可以阻止,可是她沒有那麼做。或許從她的內心來講是渴望有一個真正的去信任她,去幫助她。

她想過很多人,比如段凌軒,那個看上去很好接觸的男子,再比如天真無邪的老頑童。她還以為這些人會幫助自己,會為自己說一句話,可她從來沒想過最後無怨無悔義無反顧去相信她的人竟然是耿穆元。

這個只愛錢的男人從來都不在她的想象範圍內,從認識耿穆元到現在,他只愛錢,他可以為了一文錢去和人拼命,卻不願為了幫她而付賬;他可以為了錢去飛檐走壁,卻不願意為了救她而費力。

可今天,是他無怨無悔的信任著她。

司徒蕊笑著眨眼,一滴淚滴在她的臉頰上,冰冰涼涼的淚水才流了半截就被溫熱,仿佛現在自己的心一樣。

她並不想說什麼謝謝,那樣有些假,一個人拿自己的命去信你,換來的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這樣的交換是不公平的,也是沒什麼等價可言的。

「你知道那有危險。」

沉默半晌,司徒蕊才平復,裝著鎮定的把猴子放入懷中。

「我知道,」耿穆元坐在正坐上「但我更相信你,相信你的實力。」

「僅僅如此?你不怕我撇下你走了?」

「不怕,有猴子幫我看著你。」

悟空心有靈犀的沖著耿爺嘎的叫了一聲,司徒蕊低頭笑著捏猴子的肚子,「幾天不見,你又吃胖了。」

「你打算怎樣做?」

「你說,她受了傷,誰最擔心?」

***

漆黑的夜空,閃閃爍爍的星空下,藍色宮殿更像是一座從水里升起的海市蜃樓,暈染著淡淡的水天之色。

碩大的槐樹下,一個白衣少年背靠槐樹,身體成一個弓型躺在地上,月光反射著他身上瓷白色衣服。

「哇。」

一口血從他的嘴里嘔出。豆大的汗水在樹蔭下畫出一個圓。那少年華貴的衣服被噌的凌亂不堪,借著他身上寶石的光芒,可以看到他蒼白的臉頰上似綠豆一樣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月色下,那張白森森的牙齒被血漬污染,看上去似鬼魅一樣。那少年在地上掙扎了很久後才勉強扶著樹干站起,墨鍛一樣的頭發將他的臉遮蓋,忽然,他猛地抬頭,一雙猩紅的眼楮暴露在夜空中。

慘白的肌膚上那雙唇猩紅如剛染了血一樣,猩紅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殺氣,身上那件白衣無風自動在拍打著槐樹干獵獵作響,純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宛如從地獄沖出來的修羅,那只扶著槐樹的手上青筋暴起,五指輕輕一彎,半截指頭沒在里面。

瓷白色衣服下,一股氣狀物在他的胸膛不停的游走,緊貼身上的白衣被這股氣狀物頂起一個圓。

「哇。」

少年身子一彎,一灘鮮血從他嘴里嘔出。

還好,沒被她看到……

司徒蕊是沒看到,和耿穆元分手後,她一步都沒停歇,帶著猴子直奔姜凝凝住的地方。漆黑幽靜的小巷中彌漫著腐爛的氣味。

斷壁殘垣,破石嶙峋,風一吹就帶來臭咸魚的味道。

她不想來的,真心的不想,肩上的悟空圓滾滾的身體蜷縮在她的懷里瑟瑟發抖。司徒蕊用手輕輕拍拍猴子安慰。

「你來了。」

幽靜的夜空,飄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是」

干脆,簡潔!

她不想多費一分口舌,「我需要控制體內的蠱。」

「進來吧。」

寂靜的院中,一扇殘破的門吱呀吱呀的被拉開。姜凝凝站在門內,蕭索的圍著一方石台打轉。

夜色凝重,弓形如鉤,映著月光打在石台之上。

「我來了。」

「嗯。」姜凝凝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佝僂的身軀不斷的被扭曲,又不斷的被碎裂。

司徒蕊無奈的嘆口氣——這人該不是找吃的吧。

「沒吃飯?」

「嗯。」

司徒蕊問的大膽,姜凝凝答得坦然。

「給。」司徒蕊走上前,從懷里拿出一個饅頭遞上去「今天的,吃吧。」

……

「吃吧,沒毒。」

姜凝凝冷冷的看著司徒蕊,枯槁的眼眶不住的盯著司徒蕊看。

她幫她?竟然就這樣幫助她?

冷冷一笑,擺手抽打。

司徒蕊手先一步收回,狠狠的咬了一口「看吧,沒毒。」再次遞出「吃吧。」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這不是施舍,」司徒蕊執意遞出饅頭「這是我們另類友誼的開始。」

友誼?

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的詞,如今被一個陌生的小女子提出,憑借著多年修煉冰心訣的忍耐力,姜凝凝結果饅頭「我不會就此放過你。」

放過?

不放過她的人還真多。

苦笑一聲,司徒蕊直起腰板,「催發蠱毒的人,是你,對吧。」

「是。」姜凝凝冷冷的點頭。

司徒蕊釋懷一笑,果然沒錯。先讓她服下藥打通體內的經脈,再解開她體內的冰蠱,最後讓蠱毒發作。

其實那顆藥並不需要半個月,只要早晚運功,足以要了她的命,就像昨天。

姜凝凝咽下最後一口饅頭,「從今天起,我開始教你冰心訣。」

「好。」

***

夜未央,司徒蕊滿臉疲倦的返回凌軒莊,冰心訣的功力屬于至陰至寒,她體內雖有冰魄,但卻很難控制。

若不是姜凝凝一直在旁邊推波助瀾,她不知要走火入魔多少次,丹田內升起的微涼的氣息讓周圍的溫度提升不少。

灼熱的氣息緩緩吐出,一股冰涼的真氣游走周身,緩緩落入丹田。胸口的微痛感也隨著發涼的真氣緩減。

好,很好。

下一步,她就要和景麗質好好的談談了。

星空格外璀璨,皓月蒼穹。

一匹碩大的錦緞包裹著無數璀璨的鑽石在頭頂展開,月色如刀,劈開無暇錦緞。

像一幅水墨畫,**飄遙寧靜安逸,偏偏被劍刺出一個洞。

「啪——」

一顆石子落在腳下,屋頂上的少年居高而望,隔空舉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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