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歐陽家的人在抓她,里面歐陽玉翻雲覆雨,自己不就成了肉包子餡了麼?
此刻妓院的里里外外都已經被包圍,花紅柳綠喧鬧無比的妓院突然安靜了下來,大批的腳步聲蹬蹬蹬傳遞著,不時傳來女子的尖叫,估計是好事被打擾了!
完了!一絲絕望閃過。
不過還有一絲希望,天知道她多麼希望歐陽玉不知道這事,他爹的人遇到他外邊采野花,肯定留三分薄面,不會仔細搜查,歐陽玉也會尷尬的不會讓別人透漏他的丑事。
門轟然敞開,剛進來那人似乎愣愣,隨即退了出去,又進來一人,梓桐直覺覺得是那個在小胡同里差點抓住他們的那人,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那人看看床上的人,身姿彎下鞠躬,「公子。」
「嗯,什麼事?」
「是奉命抓人!」聲音毫無起伏。
梓桐心里暗暗驚嘆,說話也這麼謹慎,真是難纏!
「那你們搜吧!」絲毫沒有尷尬,似乎還在緩緩繼續?
歐陽玉你真是個神人!梓桐牙齒癢癢。
屋子里翻動的聲音,動作不大,確是很細致,每個地方都自己檢查。
梓桐突然屏住呼吸,那人已經掀開床單,蹲到床邊。
她挪了挪衣袖,幾把飛刀窩在手中,腳尖動了動,提醒阿塔木,感到那人捏了捏她的腳,她放心了。
能跑出去最好了,跑不出去她先竄出去殺了那人,然後廢了歐陽玉的小鳥!讓他不分場合的放蕩!
可憐的歐陽玉好事進行時,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那人已經拿了匕首敲擊每一塊石板,梓桐默默數數,只要他敲到頭頂上的石板,她立即跳出去,先下手為強!
三,二…
嚓一聲,那黑衣的男子掀開了那塊石板。
梓桐剛要彈跳出去,突然腰部一緊,梓桐覺得天地一陣亂晃,似乎被人拖進了某個地方。眼前明亮了起來!隨即有人在她身後被拖了進來, 嚓輕聲一響,那處已經合壁。
兩聲 嚓合二為一,听不出破綻。
那男子冷笑一聲,小心扔進一把匕首,待無反應後,拿了夜明珠探頭看了看,無人。
隨即听到歐陽玉的聲音,「哦,這是本公子逃生的暗道。」
那人看也沒看他跳了下去,歐陽玉嘲諷道,「自以為是的家伙!」
——
梓桐被拖進來便看到滿眼的白色,她垂著腦袋垂著四肢,像是個沒有骨頭的布女圭女圭,被人抓著腰帶,垂柳一般。她著急看阿塔木的狀況,誰知腦袋剛抬起,便被那人毫不客氣的拍了下去,那人帶了個雪白的手套去扯她的腰帶,她立即張牙舞爪大喊,「干……」嘛!
嘴里迅速被塞了個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甚是難受,阿塔木想要上來制止,被她一個眼風阻止了,她眼淚汪汪可憐巴巴的看著那人,那人仿佛沒看到,迅速的扯去她身上的那層層補丁的衣服。
某人賣萌無效,繼續垂柳狀。
那人扒完衣服,順道看了看梓桐身上那簡月白袍子,此刻已經看不出顏色了,血泥土沾的都出都是,那人皺皺眉,繼續解她的腰帶!
阿塔木這次坐不住了,他抬手就劈來,那人不動,聲音帶著淡淡的疏離道,「閣下這麼在意這貨,就不應該讓她受傷有性命危險,現在非但不能幫忙反倒阻礙別人救助,是何意?」
阿塔木臉上一陣白,有些狐疑歉疚的看著梓桐。梓桐眨眨眼,沒事,這家伙就這麼嘴巴毒。
梓桐再次揚起腦袋,烏黑的眼楮更加水汪汪,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一副被虐待了的小狗模樣。
可惜
那人又道,「知道裝可憐沒用,就不要耗費精力。」
「還有,不要什麼人都救。」
說罷滿意的翻了翻手中的破布女圭女圭,扔件衣服一樣的扔到床上。轉身離開。
梓桐本想驚叫一聲,結果發現叫不出來,哀嘆一聲,她滿身都是傷啊,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
阿塔木中毒又有傷,本身覺得是他害的梓桐陷入了危險,此刻也不跟那人計較,疲憊的坐在椅子上。
梓桐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一個聲音帶點嘲諷道,「他死不了,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梓桐艱難的翻個身,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身紫色錦緞長袍,膚白如玉,發黑如墨,好好的一件尊貴正式的長袍,愣是讓他穿的有些松垮閑散,一抹精致的鎖骨如上好的玉雕,烏發未束,松松的寄一條紫色錦繡發帶,幾縷發絲垂到額角,整個人看起來風流而又閑適,飄逸而又不羈。
再看那人的容貌,哎,梓桐從來不願意看他的臉,任你長的再美,在那樣一張臉面前都會覺得是從土里鑽出來的土鱉。
真是他媽的美得不像個人!
男子的英俊之美,剛毅之美,潔淨之美,溫潤之美,全都集中在同一張臉上,融合的無以復加,曾經讓洛京萬人空巷,只為去看一眼。
傾國傾城的容貌啊,怎麼就那麼多毛病,毒舌毒嘴還有潔癖!
梓桐記得當年在棺材里見到的不是這麼一個人來著,難道是多年的京城男女老少追逐的生活,被逼成這樣了?
「都快死了還有精力發呆?」
「……」
那人手里拿著精致的小瓶,一看就是傷藥。
不過梓桐覺得自己活著受罪堅決不能讓別人死了痛快,要受罪一起受罪,她直直盯著姬漾,眼淚汪汪,眼神可憐,目光堅定。
那人跟她對視了半天,終于無奈的嘆息道,「他不會死的,我會安排的。」
梓桐嬉皮笑臉。
姬漾對著門外說道,「來人,給這位公子處理一下,周青你知道怎麼聯系上他的人。」
梓桐眼光一亮,「周青,來了?」
周青閃身,低頭道,「主子,屬下該死!」
梓桐揮了揮手,笑嘻嘻道,「沒事沒事,不怪你。」
周青頭垂的更低,姬漾道,「你主子找男人,你跟著不方便。」
梓桐︰「……」
周青去安排阿塔木。
姬漾拿著藥對她勾了勾手指,梓桐咬著被子往後退,兩人目光波濤洶涌。
「我自己上就好了!」
「你受傷了,不方便。」
「方便方便,要不找個丫頭?」
「丫頭都很忙。我來就好。」
「可是我是女的!」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錯了還不行麼?」
「哪里錯了?」
梓桐看著拿藥瓶的手離著自己只有一厘米了,閉眼大吼,「……」。
「這個是內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