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馬來新亞飛往北京航機上的乘客們祈禱,祈禱他們平安。
汪筱發現女兒一聲不吭帶著葉梅與家里司機等幾位隨從出去一天後,這段時間本來就無精打采的她從舊金山回來後更是一蹶不振了,跟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知道女兒失戀的汪筱絞盡腦汁逗女兒開心,但乖巧的女兒越發變得脾氣暴躁起來,性格也怪異起來,經常喜怒無常。不知如何是好的汪筱只能給女兒接下一個個活動,安心只有在接拍戲份、做宣傳活動,忙得不可開交時,才能恢復正常情緒,看著女兒將自己完全融進飾演的角色里盡情哭著、笑著,知道女兒靠融進角色的情緒中來發泄壓抑內心的暴躁。雖然忙碌不是一劑良藥,但起到化解情緒的作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時間是治療心靈傷痛的最好良藥,就如當年的她被深愛的男人誤解後,一氣之下離婚後攜女來到美國,在舉目無親的陌生環境里打拼,身患重病的她以為天塌地陷了,絕望的她望著牙牙學語的安心天真無邪的笑容不是照樣挺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她相信,堅忍不拔的女兒也能挺過難關。
在接拍一部由中美韓三國影星合演的現代劇《茫然無措》時,安心跟韓國某俊美男星分演里面的女一號、男一號。這個樸姓男演員近距離見到安心後驚為天人,產生了與安心發生點曖昧關系的想法,總是像只蒼蠅在她身邊飛來飛去,讓她很討厭。這不,眼前這個整過容的男人妖精般攝人心魂的臉孔,那性感的唇角總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笑意,妖魅而蠱惑。他一雙燦若星辰般奪目的黯黑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安心,低沉而蠱惑的嗓音在用英文低聲說「跟我交往吧!答應吧!」蠱惑異常的嗓音在安心耳畔低喃,溫熱的氣息惡意的灑在她的脖頸間。
本來就心情不佳的安心氣得紅了臉,用英文婉拒眼前這個風騷的男人︰「不,我已有戀人了。」聲音不高但很堅定,這已經是安心第六次拒絕他的追求了。
樸姓演員狹長的桃花眸一眯說︰「把他休了吧,來跟我好吧!我很厲害的。」話語中曖昧而挑逗的語言讓安心瞪大了雙眼,這個該死的男人,常在花叢中流連忘返,他的心到底花到什麼程度?她都說了自己有戀人了,他竟然還冠冕堂皇的提出如此大膽的要求,不愧為妖孽,安心真服了他了!
喝著咖啡,安心頭也未抬地說道︰「你太娘娘腔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無心的話語戳到了男人的痛處,整容的他整個陰柔的外形讓網民們嘲笑他是同性戀中受的那位。低頭的安心沒發現樸姓演員危險、惱羞成怒的眼神。
還沒拍完《茫然無措》,韓國某報紙印發關于安心的負面報道並受到韓國觀眾的惡意抨擊,報紙上說,據劇組知情人員透露華人演員安心**旺盛,亞裔男人根本滿足不了她,她的男友都是體格健壯的西方猛男。于是這一報道被炒得轟轟烈烈,國內觀眾抨擊韓國報紙的無中生有,韓國報紙報道華人觀眾被安心清新外形迷惑,這場嘴仗一時打得不亦樂乎。
被誹謗的安心已經麻木,對此事置之不理,不做任何回應,盡心盡力接拍影片,幾乎乘坐不同航班的飛機在空中飛來飛去。
海北市殯儀館,淒涼悲哀而催人淚下的哀樂低沉盤旋,江 按照山東老家習俗一身孝衣在父親靈柩左旁垂首跪拜,身後是自家的同胞姐妹們,右邊首位跪拜的是江 的大哥。
江父是今年春天去世的,被病魔折磨7個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他彌留之際吃力得張開眼楮,失神的眼楮只有那眼珠間還有一輪氣息。當江 帶著一對兒女跪拜在病床前,老人那沒有精采的眼楮忽然發光了,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的老人已經沒有一絲氣力抬起那骨瘦如柴的手了,眼楮無比眷戀得望著跪倒的兒子,這個令他自豪而幸福的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盡完美的婚姻讓老人牽掛著。老人眼角上帶些淚痕,眼光也沒有先前那樣精神了,最後那刻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楮在離世前戀戀不舍望著圍在身邊唏噓不停的親人,無神的眼楮疼惜得看著哇哇大哭的雙胞胎兄妹,老人眼角滑落人生中最後一滴眼淚,滿懷遺憾永遠得合上了眼楮。江 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跪在父親臨終的病床前,無聲哭泣,抽動的肩膀訴說著自己對父親離去的痛苦與自己對父親的愧疚……
沉默跪拜的江 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不吃不喝了,耳邊淒婉、悲傷、揪心的哀樂讓他心底涌動著蝕骨的哀傷。初春天氣初暖乍寒,一陣冷風吹得泥塑木雕的江 瑟瑟發抖。一臉胡須、憔悴消瘦的他听到旁邊休息室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想到爸爸離去時的終生遺憾,感覺陣陣作痛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一點點割開,悲痛從傷口慢慢流出。
知道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總有一天每個人都要死去,但父親離世前兩天虛弱的聲音給自己的囑托,讓他這個剛強的硬漢留下了悔恨、愧疚的淚水。江 知道,善良耿直的父親帶著年過不惑之年的兒子至今未婚的遺憾離開了人世,老人家臨終前死不瞑目的失望讓自己抱憾終身;母親因父親離世,一夜間一頭白發的哀痛讓江 深刻體會要讓辛苦一生的母親替父親好好活著在親朋好友的幫襯下,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緩緩來到錦州公墓,大家恭敬而戀戀不舍得讓江父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