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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記得看過這樣一句話——上帝保佑我不受朋友的襲擊,敵人我自己應付。
我早已忘記它出自于哪里,只是淺淺的、留在心尖的,是一條褐色的疤……
今天我爬去山上一個人吹著冷風,天還是藍色的,你那邊呢?看到的是白色嗎?岩,這麼久了,你離開我這麼久了,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最早那個追著你要糖吃的傻丫頭早已不見了。我依舊那麼想你,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到山上來?因為我看到了那張去往S城的火車票?李瑞要走了,盡管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最近她的很多行為讓我充滿了疑問,但每每提及有關這方面的話題,她便打太極一般的全數化解,讓我再無開口的機會。風穿過發絲,挑起兩鬢的劉海,我眼里早已失去了焦距,只是呆滯的望著前方。
前段時間余世榮被拉下了肖氏,听說現在正冒著火查找給余氏挖坑的人。對于這點我到一點都不擔心,大不了還有個張微頂著,就算風浪再大,也波及不到我這艘小船。倒是肖磊,很是放心不下,誰知道余世榮會不會拿他和余家的婚約做文章。哎……蘇蕾啊蘇蕾,你的幸福呢?如果現在認定了肖磊,一旦生變,你能全數抽身,不痛不癢的放手嗎?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那麼,別盡早的陷進感情的泥潭,會尸骨無存!
「丫頭。」
我回頭望向身後,肖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的牛仔褲,雙手插兜站在我眼前,他對我笑笑,慢步走過來,自然的坐在我旁邊。
還未等我開口,肖磊便將頭輕倚在我的肩上,重力原因,栗色的碎劉海微微下垂,遮住了一只眼楮,好像從未認真的看過他,此時的肖磊,真的很好看。
我沒有動,任憑他靠著,「怎麼知道我在這?」
「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有種想哭的感覺,原來肖磊依舊記得,自肖岩離開之後,每年他的生日,我都會坐在山頭對著天空微笑,靜靜的喝罐啤酒。
肖磊斜一眼我腳邊的塑料袋,坐直了身子,伸手拉過袋子,拿出兩罐啤酒。
「看來我來得還算及時,今年他的酒,我代喝了。」
我聳著肩微微彎了嘴角,「 。」
肖磊把打開拉環的啤酒遞給我,又將腳邊的另一罐拉開。「祝他生日快樂。」
我看著肖磊握著啤酒伸向我的手,心里泛著酸水,硬擠著笑臉,輕聲說道︰「快樂。」
踫杯之後,我用最快的速度仰頭灌酒,隨著我閉緊的雙眼,一顆碩大的淚滴從我眼角滑落。這麼久了,真的這麼久了,原來還會痛。
一只手壓住我手里的啤酒罐,溫柔的把它從我嘴邊拿下來,等我睜開雙眼,卻看到肖磊紅著眼楮為我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傻丫頭,知不知道你裝笑的樣子很難看。」
我低下頭,沒有回給肖磊一句「你才難看,你全家都難看!」也沒有跳過去掐著他的脖子大喊「快說!快說我是最好看的!」我低下了頭,只是低下了頭,從前有人告訴我,抬頭,眼淚就能從眼眶里流回去,可最終是流回了心里,只是因為不想讓心髒泡在鹽水里,所以我總是喜歡低頭,我想,相比心髒,這應該好受得多吧。
肖磊的雙手慢慢環住我的肩膀,把我的頭輕放在他的胸口,我側耳靜听著他心跳的頻率,感覺這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讓我安心、平靜。
「丫頭,這個世界,只要有蘇蕾,就永遠會有一個肖磊……我愛你。」
被這種氣氛感染,還是被肖磊的認真打動,我伸手抱住肖磊的腰,這是第一次,我主動抱他,這麼平心靜氣的抱著他,我能感覺到肖磊微微僵直的身體,也能感覺到他收緊了胳膊的動作。
一分鐘後,我在肖磊的胸口啞著嗓子開口說︰「肖磊,我想我要失去李瑞了,你會陪我對不對?」
「我一直都在。」……
岩,你看得見嗎?在失去了你的春天之後,我經歷了回不去的夏日,走過了透著思念的深秋,現如今,在這尸橫遍野的殘冬里,我只剩這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你會為我的不幸心疼難過,還是會為我的幸運點頭微笑。不論怎樣,該面對的,我一定毫不退縮,哪怕李瑞給我們一個萬丈深淵,只要她跳、我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