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看你說哪去了,我們怎麼能這樣賺錢呢。是這樣的,魏樂清在開烏龍山大酒店的同時,也順便做一些其他生意,反正酒店有營業發票,也經常到外面采購貨物。就這樣,她把采購範圍擴大了點,生意就做得越來越大了。因為資金不足,後來就和師浦江合伙搞些買賣,進出些貨物賺錢,所以說,師浦江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說說看,我們能見死不救麼?」
「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怎麼听總覺得有水分呀?再說,你是不知道師浦江案子的重要性,剛才鐘省長還在我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呢,他專門提到了這個案子,要求我們一定要認真抓一抓,把綮雲的財政抓起來。你知道麼?財政工作是我分管的,我不抓這事誰抓?我要是讓這些偷稅大戶放任自流,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麼?」
「鐘省長剛才真的就坐在這個位置上?」俞慶元忍不住瞧了瞧自己的,覺得有些神聖。
「坐哪你別管,反正他提到這事了。就算他不提,我也該管這事,不但不能替人家說情,還得監督人家把這事管起來,讓公檢法嚴肅執紀,決不手軟。」
「瞧瞧瞧,老姐,你個領導當起來真是利落,就顧自己威風,也不想想你老弟的難處。」俞慶元皺著眉頭大吐苦水,「要是師浦江再不出來,你弟媳婦的生意可怎麼做呀?那些貨物進出,都得讓他出來一起定奪,其他商家也都等著他發話呢。實話說了吧,要是他再不出來,我們作為生意合伙人,至少得損失兩三百萬的利潤。」
「兩三百萬的利潤?」俞青田杏眼圓睜道,「什麼生意有這麼高的利潤?」
「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這麼一筆利潤,我一點都不騙你。」俞慶元道,「要不然,我堂堂國土局副局長俞慶元,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向老姐求救麼?我也知道老姐這個常務副市長當得不容易,我們全家都應該配合,都得做廉內助賢內助呀,都應該全心全意支持你的工作呀。可是,我這回實在也是沒辦法,走投無路才找到你的呀。」
「口才倒是見長啊,俞慶元。」俞青田道,「既然你知道要配合我的工作,那就多理解多擔待吧,姐真是有難處,幾分鐘前才剛答應了鐘省長,還有綮雲市的主要領導,說要認真負起責任來,支持公檢法的工作,一起做好全市財政工作。現在呢,又要為了你去充當說客,讓市里的主要領導網開一面,讓公檢法的同志盡快把嫌犯保出來,你說可不可能呀?」
「說難是難,說易也易。」俞慶元道,「你想呀,這師浦江犯的是什麼事?他一沒殺人,二沒放火,無非就是少交了點稅款而已。這年頭做生意的,哪個不避些稅呀?實話說了吧,就連我們家那個小酒店,一年到頭避掉的稅也不在少數。其他商家,就更可想而知了。」
「你這是到我這兒交代問題來啦?得主動上財稅局呀。」俞青田說。
「嘿,再說了,人家師浦江在我們綮雲的貢獻多大呀?人家可是數一數二的房地產老板,這些年來為綮雲市的房地產事業、市政建設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呀。據我所知,在近年的納稅大戶名單上,一直都沒少掉師浦江這個名字呀。你們為什麼不多想想人家的貢獻,非要把人家往死里整不可呢?」俞慶元道。
「功過不能相抵,我們黨員干部如此,人家經商的也是如此。」俞青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