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冷笑,「臣妾的父親背負了謀逆大罪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臣妾也被皇上軟禁在這靜怡宮中,倒不知皇上如此做,想要臣妾朝哪方面去想呢?」
「婥兒……,」凌御風顯然被我這番話給噎住,他叫了這一聲後,對著我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無奈。肋
我閉上眼別過頭,不肯再去看他,然而心里卻是著實是松了口氣,這一次雖也是拿命去賭,但是我自己卻知道,我其實是不願死的,特別是父親身上還背負著奇冤的時候,我更不能死。
我突然想著,父親至出了事以後,他,他有沒有將希望都寄托在我這個當朝帝王妃子的身上呢?
不,不會,父親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他此時此地,只怕滿心里想的只是我和母親的平安,希望我們不要受他的牽累,他絕不可能希望借著自己女兒在君王前那點子淡薄的榮寵而保住自己的這條命。
父親,父親……
他的手正按在我的被角上,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正緊繃到極致,可是很久很久以後,這股逼人的氣勢竟慢慢的消散了,他輕聲說,「沒有人要軟禁你,婥兒,朕只是不想讓你听到別人的胡言亂語。」
我僵硬了許久,才輕輕轉過身來,目光猶疑不定的看他,「真,真的。」
他見我的話終于很軟和下來的樣子,臉上就溢出笑來,伸手撫一撫我額邊的發,「婥兒,你也知道,有人……有人在陷害你,比如,比如前幾天誣蔑你給皇後下毒,以至于太後動怒將你貶進永巷,嗯,朕,朕不想你受到傷害,你明白嗎?」鑊
他說這樣話時,似是努力在隱忍遮掩著什麼,可是臉上的笑卻又那麼的真實,我盯著他的眼楮忍不住恍惚,他的內心里到底是怎樣的,他分明並不愛我,分明是已鐵了心要削奪我父親手上的那二十五萬大軍,而即便如葉子諾所說,他將我從永巷帶回來,只是為的安撫邊境軍心,那為什麼又要在我已經如此忤逆犯上的時候,對我做出如此隱忍的樣子?
我突然就懷疑起來,在他的笑臉背後,除了奪回軍權,到底還隱藏著什麼?
他見我不說話,撫著我頭發的手一頓,繼而又道,「若,若你真覺得靜怡宮里悶,要出去走走,就一定要帶上鐵血侍衛,一步不離,知道嗎。」
我苦心設下這樣的一個苦肉計,其本意除了是想挑撥他和葉家姑佷外,就只是為了擾亂他的視線,好讓葉子諾的人混進來,萬沒想到他竟做出如此大的讓步,他竟然肯這樣的對我妥協,我吃驚意外之余,更是狂喜,于是見好就收,輕輕點頭。
他見我不再張牙舞爪,顯然很是高興,那本只是浮在臉上的笑意就進了眼里,不顧太醫和迎秋都在邊上,他輕俯在我額上一吻,這才回頭問太醫,「娘娘真的無礙了?」
那太醫躬著身子一直不敢抬頭,聞听忙點頭,「是,皇上,娘娘鳳體已經無恙了,只須再服幾帖藥便可大好。」
「下去煎藥吧,」凌御風擺一擺手,回頭又看著我笑,「你放心,太醫說你沒事了。」
我眼睫微微一顫,滿臉就盡是惶恐來,不知不覺的要去揪他的衣袖,卻又為手指上的傷疼得吸氣,眼里便泛出兩泡眼淚來,輕顫顫的問,「皇上,是誰給臣妾下的毒?是誰總要害臣妾,臣妾並沒有得罪誰呀?」
他就一怔的樣子,等了等,他伸手輕輕擦去我的眼淚,輕輕一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喃喃的重復他的話,懷壁,什麼意思?
他卻不欲再說,只拍拍我的肩膀,「別想了,你安心的養著,等大好了,朕要正式將你晉為從一品。」
我正要隨著他的話閉上眼,卻又被最後一句驚得大睜開眼,半點睡意也沒了,月兌口道,「從一品,貴妃?」
他含笑,「是啊,你如今雖享從一品的俸祿起坐,但是你每每為著禮謙,都會將你位份之外的退回去,等你大好後,朕要讓你名正言順的享從一品俸誥。」
「但是,但是臣妾無功無德,這,這……,」晉位當然是好事,可是卻偏發生在眼前這個時候,讓我半分喜悅也沒有,甚至,還讓我從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來,總覺得,這樣的晉封背後,隱藏著萬丈深淵。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有德無德,只在朕的心里,婥兒,你明白嗎?」他目光深邃的看著我,像是深情款款,又像是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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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夜後,他每晚就自然而然的搬進來和我同睡,甚至于,我滿身的藥味他毫不在乎,每每靠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微涼的薄荷清香,我心里一時覺得惶恐不實,一時,又好像我們本來就是這樣,親密無間從未分離。
這次的毒並不深,在屋子里躺了一兩日,我就逐漸的起身活動,到廊下透氣時,四下里細細一看,靜怡宮里的宮人果然多了許多的生面孔,幸喜齊安還在,迎秋見我四下理打量那些人,就附在我耳邊輕聲道,「至娘娘中毒後,皇上就將這里的奴才們換了大半了,留下的,都是娘娘往日里使著應手,瞧著又可靠的。」
我點頭,心里想的卻是,不知道這里面會不會有葉子諾的人?
我這兩天真是太頹廢了,連著幾天更新都不給力,唉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