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搖頭,這里離京城很近,先不說宮里莫名的少了一個正二品妃,已經是不得了的大事,更說葉子諾如今將皇城重重把握,那日我一走,宮里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我若留在這里,一旦被人發現,自己自身難保不說,只怕還要連累江婆婆祖孫了。肋
然而江婆婆卻是個擰性子,她認定了我只是怕打攪勞累了她們,執意不許我走,江阿桂也進來勸,我想了想,就對江阿桂道,「要不,請阿桂哥幫我進京城里去打听打听,這京城里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江婆婆先是奇怪,然而她很快就了然,「哦,你那夫家是在京城里的,對吧。」
我心知瞞不過,便苦笑點頭,「是呀。」
江婆婆便一連聲的吩咐她孫子,「阿桂,你不是正好要去賣柴嗎,這次就走遠點兒,到京城里去賣罷,順便打听打听。」
阿桂便點頭答應,才要出門時,被我叫住,我取下一朵珠花來拆開,將上面的南珠撿小的拿了兩顆遞過去,「還煩請阿桂哥幫我將這兩顆珠子當了,先不說我在你們又吃又住的,這以後要生孩子也得花錢不是。」
那珠花是宮里帶出來的,若不拆開,一露頭便是禍。
阿桂是個憨厚人,聞听也不多說什麼,便接了珠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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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旺村說是在京城郊外,其實還是很遠,步行來回再快的腳程也得一天,等到阿桂回來時,已是星光當頭,蛙聲陣陣了。
當他一頭露水的進門時,我和江婆婆正著急的等著,見他終于到家,江婆婆很是松了口氣,忙不迭的端茶倒水,他端起茶碗連著喝了兩大碗,才一抹額上的汗水,從懷里掏出個雖舊卻干淨的布袋來放到桌上,向我憨憨一笑,「卓姑娘,那兩顆珠子還挺值錢的,當了十兩銀子呢,當票和銀子都在袋子里。」
我笑一笑,也不打開袋子看,心里卻暗罵那開當鋪的人黑心,那兩顆珠子雖小,卻圓潤有澤,質地非常的好,不敢說價值連城,卻絕對不止這個價,顯然是看阿桂一身寒素,不像是能擁有這樣好東西的人,未必識貨,便存了欺詐之心了。
等阿桂吃了飯後,我才問,「阿桂哥,我托你打听的事……?」
其實,在阿桂一踏進屋時,我心里便起了疑,以江阿桂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城府,京中稍有動靜便就要大驚失色的,可他此時臉上卻只見風塵毫無驚悸,顯然京城中是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動靜的。
果然,就見阿桂將碗一放,道,「按卓姑娘吩咐的,我到了京城後,挑著那柴專門撿酒館茶肆門口去賣,可是我留心听了許久,京城中並未有什麼不得了的事,也未听說有哪家休了妻妾的,卓姑娘,這……」
「真的……沒有什麼不得了事?」我心里雖已有準備,卻還是感到意外。
「是的,我沒有听到的,」阿桂很篤定的點頭,隨即就又道,「也可能是我沒打听周全,我明兒再去。」
「不用了,」我搖搖頭,宮里發生了那樣大的事,京城里卻風平浪靜,就只能說明這個消息被刻意捂住了,凌御風不管是被殺還是被禁,在葉筠的孩子未出世之前,葉子諾絕不會泄露出半點風聲出來,包括,我的失蹤。
想到凌御風此時生死不知,我的心頓時猛的一抽,就像是有一把很鈍的刀子在肉上使勁的刮來刮去,疼得氣都喘不上來……
可是,另一方面我也意識到,他們雖不會泄出風聲,暗地里卻絕不可能不找我,這半個多月里,葉子諾還不知將京城四周給翻了多少遍了?
想到這兒,我心下倏然而驚,大旺村離京城這樣的近,而江家救了一個女子的消息鄰里也定有耳聞,緣故半個多月了,這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阿桂哥,這幾日,你有沒有發現村子里有陌生的人來過?」我忙抬頭問道。
阿桂稍稍一想,就點頭,「前兒村西頭張家的舅舅來了。」
「就只來了這個人?」
「嗯,」他點頭,「就只有張家來了這個舅舅,別的就沒有了。」
我一邊松了口氣,一邊就更加疑惑,想來想去,總覺得這個地方不能就呆,當下,心里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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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無比,一彎新月遙遙的掛在天際,灑出淡淡的清輝,我听著江婆婆的呼吸平穩了,便輕輕起床,取出早先就悄悄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袱,躡手躡腳的挑開簾子出了門,看著天上的彎月,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抬腳便走,帶著露水氣的風吹過來,有著湖水一樣的濕冷,卻又有些夜幕的清新,我才拉開籬笆門時,就听身後有人叫,「丫頭。」
一回身,卻見江婆婆不知幾時竟站在了門口,她向我道,「丫頭,你到底還是要走嗎?」
我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江婆婆嘆著氣來到我跟前,「可是,這人海茫茫的,你一個有身子的人,要去哪里呀?」
我低下頭,「婆婆,卓女知道您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能留在這里。」
「你在顧忌什麼呢?」借著天上的月光,我看見江婆婆皺著眉頭只看著我的肚子,她接著道,「按理,老婆子不該強留姑娘,若不是姑娘有了身子,老婆子也不問這一句了。」
更新又開始不給力了,真慚愧,事情太多人太累,不過,星期五開始,雖然晚一點,但是我肯定會連著三天每天三更的,這個文的情節目前為止貌似讓大家很糾結,大家不要急,煙的文雖然悲劇的多,但是這一篇,不會太悲劇的,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