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才落,紅姐神色森冷的進來,先森森的盯著我看了幾眼,便轉頭去看杏兒,「是你通知了門主?」
杏兒突然便不怕她了,昂一昂頭迎上她的目光,「沒有。」
「那門主怎麼會來這麼快?」紅姐冷若寒霜,杏兒當即冷笑,「紅姐姐,虧得你聰明一世,卻不想想門主是什麼樣的人,他既已知道娘娘被景王所禁,如何不在我們周圍設下暗衛保護,別說前兒晚上皇帝的人退了,即便不退,你說就憑門主的暗衛們肯不肯讓景王殺了娘娘呢?」芒
紅姐眼色一閃,「你說的對,只能說那狗皇帝太在意她了,所以毫不猶豫的退了兵。」
我絲毫不以紅姐話里的不敬為忤,緩步走向她,「紅姑娘,前兒晚上,皇上隨即給景王傳了信來,姑娘可知道信上說了什麼?」
紅姐定定的看著我,臉上的神色復雜閃爍,竟十分的古怪,許久,她一笑了道,「倒也沒有什麼,不過是皇帝跟王爺談條件而已。」
「什麼條件?」我心下一驚,緊盯著她的臉急急的問。
她眼珠子轉了幾轉,卻一伸手抓住我的手肘,「王爺說這里離中軍大帳太近,人來客往的不得清淨,請娘娘換個地兒住。」
她話音一落,杏兒已經撲了過來,一劍指向紅姐,喝道,「放開娘娘。」格
紅姐卻冷冷一笑,反手在劍鋒上一彈,那劍鋒便偏了一偏,這一招快如閃電,我卻竟然看得極清楚,頓時大驚失色,想不到紅姐的武功竟有如此之高,就見紅姐對杏兒冷笑,「你是依仗著門主到了,有人撐腰了麼?」
杏兒咬牙切齒,「紅姐姐,你何苦要絕了自己的路。」
「我的路早已經和王爺系在一起,他生我便生,他死我也死,就算他敗了,我一樣可以用落魂散的解藥換了他的命,我怕什麼?」
我頓時倒吸口冷氣,不過一夕之間,她竟想得如此通透。
卻心知此時不是跟她糾纏的時候,她此時來帶我轉移,無非是景王的意思,唯恐讓葉子諾察覺,便向杏兒使了個眼色,回頭平靜的向紅姐道,「那就有勞紅姑娘帶路了。」
黑紗遮面後,我被裹著披風帶了出去,眼風掃處,杏兒已經在那營帳的門上留下暗記,不由慶幸之前防著紅姐,這暗記是杏兒和葉子諾的暗衛們重新定的,紅姐再精明,卻又哪里認得出。
三轉兩轉,卻是被帶到了一個極簡陋的小營帳內,四周骯髒不堪,空氣中泛著一股莫名的酸腐的味道,杏兒憤憤的道,「怎麼能讓娘娘住在伙房營內,這到處烏七八糟的,多髒啊。」
說著話,已是一腳將營帳角的幾塊磚頭踢了出去。
紅姐只是冷冷一笑,根本不理,一連聲的吩咐人將這里的床榻換了稍干淨些的,便抱劍守在門口,我倒釋然了,便讓杏兒找來一本書,安閑的翻看起來。
要經受的總要經受,該來的,也總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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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道葉子諾和景王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到得晚間時,中軍王帳那邊便傳出陣陣歌舞喧鬧之聲,杏兒不明底里,听得直撇嘴,突然笑了道,「听說這次帶進來的軍妓里,有好幾個生得極美呢,又善歌舞,王爺都不舍得讓下面的人踫呢,不知道這會子唱歌的是不是這幾個?」
說這話時,她滿臉的笑吟吟,卻是看向紅姐,紅姐果然臉色黯了一黯,轉而冷聲道,「一個女孩兒家,卻管起軍妓來,羞也不羞?」
「唉喲紅姐姐,我又沒說別的,說到底那幾個女孩子也挺可憐的,里面那個叫嫣兒的最是生得美,偏脾氣又最倔,王爺跟前兒也不肯露個笑臉,听說前兒王爺本傳她去王帳內伺候茶水,明眼人都知道那伺候茶水是假,大約就要納了她在身邊了的,偏她一臉冰冷的不肯給個好臉色,王爺都大惱了呢,咦,紅姐姐,你經常在王帳內伺候,可知道這件事麼?」杏兒眨著眼,一臉好奇的問。
紅姐的臉色愈發如冰,頭一扭,「我不知道。」
「咦,紅姐姐你竟然不知道啊,很多人都看見了呢,可奇怪的是,王爺雖然發那樣大的火,卻又並沒為難她的,後听說她病了,還特意讓喬郎中親自去給她診治呢,咦,要說咱們這位王爺竟不知幾時也轉了性子呢?」杏兒仿佛沒有看到紅姐的臉色,依舊呱啦呱啦的說個不停,她一撩簾子朝王帳那兒看了看,又笑道,「說起來那嫣兒姑娘也不是個傻子,王爺對她好她也是知道的,听說這兩天再見王爺時已經有笑臉了呢,嗯,怕是這會子給王爺和門主跳舞的人就是她呢?」
「你話真多,」紅姐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她狠狠一扯杏兒的胳膊,「好好的看著人,我出去瞧瞧去,」說完便蹬蹬的甩開簾子,一陣風的出去了。
我放下書看著杏兒笑,「你真是調皮,我竟不知道你居然也有這樣伶牙俐齒的時候?」
她解氣的捂嘴笑,「我就看不慣她被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說到這兒,她突然笑容一收,探頭對外面仔細看了一眼,就飛快的回來壓低聲音道,「娘娘,走吧。」
我身子安然不動,似笑不笑的看著她,「走?」「是,走,」她看著我,「娘娘不就是要找機會出現在門主面前,讓王爺無法遮掩麼,現在紅姐被我氣跑了,您趕緊出去,外面有人接應配合著呢。」
很抱歉這段日子更新上的爛,即日起恢復更新,此文快要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