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齊恆恭恭敬敬的候在墨傲川身旁,大掌緊握腰間配劍,嚴肅警惕的盯著穿過他們二人的擁擠人流。
「不急,」墨傲川冷冷地抬手示意他噤聲,「暫且看看。」
這民間百姓喜好熱鬧,莫非是那個人的安排?想著,他不疾不緩的隨人流而去。他正想看看那個人玩的什麼把戲。
「爺,人多之地,怕是不安全。」
齊恆擔憂的勸諫道,他謹慎地掃視了周遭,雙眉緊蹙。人潮多,是刺客埋伏的好地方,我在明,敵在暗,他必須護著主子的性命安全。
「倘若那人真派來了刺客,憑你我二人,逃也逃不掉。這兒人多混雜,杜帆也該這個時候到了。」
墨傲川悠然走進人群中,挺拔傲立地姿態立在其中,獨枝一秀,宛若天神佇足在天地南門之前,俯視蒼生百態,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
而才稍離開一會,就回到他身邊的齊恆,附在他耳悄聲道,「爺,是唐家大小姐繡球招親。」
「嗯。」
墨傲川淡漠的頷首。狹長的鳳眼微眯,投向台上那一抹粉白嬌姿的女子,只見她薄霧輕紗遮面,一身粉白裙裳,簡約樸素的棉布質地全然沒有任何千金姿態,而場下更是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可那翩翩女子卻傲視地瞥了台下眾人一眼,唯露出的細彎眉目間,染著淡淡的孤月清幽霜冷,目光鄙夷而漠然,懷中大紅色繡球顯得與她格格不入。驀地,她蹲身將球放下,左腳微抬,一踢,球就沒了氣兒般一路滾落到台下。
見球一落,眾多圍觀者忽然的就往擂台兩旁齊齊站。莫名的人潮涌動讓齊恆心里一驚,緊緊不放松警戒的護住主子。
而本不過想靜觀其變,暗待杜帆的墨傲川,眼底默然閃過一絲驚異。他直直地看著台下那劉氏撿了繡球,大月復便便很是得意洋洋。可台上女子卻無視那球落入誰家,直接飄然轉身,朝擂台里頭一位身穿不凡的老婦人走去。
「大夫人可滿意?」
「若不是看在劉大人份上,」大夫人忿然地掃了她身上衣裳一眼,劉嬤嬤的話她時時听入耳,但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所見的唐綺落,儼然變了一個人。從前的唐綺落,再如何都不見得會反抗,可現今卻——
那寒森的眼神,讓她不由心顫。
「大夫人,若沒什麼事,我就回房去了。」身後繡球台喜鼓奏樂響起,充斥著她的雙耳。不待大夫人再說些什麼,綺落就徑自離開了。她得趕緊回房等溪荷回來——
留後的大夫人,對上台來的劉氏阿諛奉承。
「爺!杜帆來了。」
「嗯。」墨傲川臨走前,再莫名的望了一眼台上那抹倩影,這豈是繡球招親?完全就是一場空有其表的戲碼罷了。
這劉氏,是怎麼回事?
「齊恆,查。」
「是。」齊恆也感覺到古怪,但有要事在身,也無暇顧及了。
大落落新文連發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