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話對我說麼?」張遠試探地問道。
「你不是知道了呢?」醉雪不知道他還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和你丈夫之間到底怎麼了?」其實張遠更想問她那件嫁衣的事,可是他不敢,擅自翻動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更何況還是翻的一個女人的包袱,那就不對了。
「如果你不想說,沒關系,你就當作什麼……」張遠看到醉雪苦惱的臉孔,雖然心里苦澀,但也不想為難她。
「我被丈夫休離了,他已經不是我丈夫了……」醉雪不知道這樣表達對不對。
「你要不想說沒關系,我……」張遠愣了一下說,「你說什麼?你被休離?這……這不可能。」
「唉,沒什麼不可能,只是休書是我提筆而寫,請他蓋個章而已。」醉雪談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你自己寫的?你——這……」張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休丈夫的,她竟然不但做到了,而且還帶走了夫家的骨血,在外逍遙快活了三個月,這個女人,張遠哭笑不得。
「卿本佳人,為何想不開呢?為什麼要休了自己呢?」張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該是為自己高興,還是為她難過?若不是傷心至極,絕望透頂,又有哪個女子願意做下堂婦呢?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張遠一樣不知道該是為她慶幸,還是為那個男人惋惜呢?緣分,自有天注定,一定不假啊!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醉雪不知道該從何處講述這段歷史。對,對于自己來說,那已經是過去,如果當自己剛從山莊里逃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和雅兒,可是,自從遇到了張遠,她現在心里連最後的一點希冀已經全被抹去了,那麼,現在,此時此刻,以及將來,對于自己來說,那邊是一段歷史,歷史就是歷史,已經徹底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了。雖然現在自己還不能理清對張遠到底是什麼感覺,但自己明白,這是自己以前沒有遇到的感覺。這一點自己很明白。
張遠看著醉雪臉上一會兒惋惜,一會兒遺憾,一會兒難過,又一會兒迷惑,又一會兒明白什麼事的變化不斷的表情,他上次領教過了,沒想到今天又再次領教一遍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表情可以這麼多,這麼可愛。他真的不想打擾她,可是自己被冷落一旁,她盡顧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所以……
「醉雪,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男人啊,竟然也會吃醋,還有天理麼?
醉雪笑了笑,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讓他亂猜去,那才好玩!
「我只是在想我該怎樣告訴你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醉雪看了看張遠,被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給逗笑了。
「哦,那不如就從你為什麼會選擇嫁給他開始說起吧!」張遠恨不得咬掉醉雪臉上的偷笑。可是看到醉雪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他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