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才俊跟我約的地方是間咖啡廳,今天這位才俊穿的很休閑,上身是格子T恤,是很隨意的牛仔褲,不過才俊品味尚可,這一套看上去,休閑隨意,但不像是地攤淘來的。
我和才俊點了兩杯拿鐵後,就直奔主題了。
說了這麼久,忘了說,這位才俊叫梁驍。
梁驍首先是拿出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意欲邀請我去听音樂會,我一看,時機到了,張口便道,「我比較喜歡搖滾風,像****rilL****igne的歌」
我拒絕地很直接,可梁驍看上去,非但沒有失望的意思,反而又饒有興致地問起我平時的興趣。
「嗯」我想了想,想出個更絕的,「我比較愛看電影,尤其是日本動作類和歐美過把癮類,這倆是我的最愛」
我很清楚地看見,在我說完這句後,何驍剛喝進嘴里的一口咖啡差不點兒噴出來,可人還是忍住了,由此可見,梁驍修養多麼良好,跟我委實不是一路人。
「嗯」梁驍唇邊勾了個弧度很淺的笑容,「我有些私藏,有興趣可以借你」
我沒料到這小子比我還不著調兒,一個不慎,被咖啡嗆住,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您愛好真特別」
梁驍幽幽地盯了我一會兒,直到我覺得心里發毛,才又說道,「志同道合,這樣才有共同話題麼」
就在我吃癟又無力還擊的時候,我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視線射向我,于是我扭頭去尋找視線的源頭。
這一找,您猜我找著誰了?
——我一扭脖子,恰恰好看見尹惟安,我再定楮一看,只有尹惟安,卻沒有雲柔。
我有些納悶兒,這倆這些天都跟連體嬰兒似的,走哪兒都結伴同行,獨獨今兒沒在一塊兒,真是稀奇。
尹惟安只是看了我一兩秒,就移開了視線,我覺著尹惟安都不再看我了,我要是再盯著他瞅,就顯得我太不矜持了,所以我也別開視線,把腦袋扭了回去。
梁驍還是含笑直視著我,「蘇逸說你有意思,還真是挺有意思」
「蘇逸老愛擠兌我,你從他哪兒听來的,基本都是造謠」
我托著下巴,開始四十五度角仰望碧藍如洗的天空,又隔了好大一會兒,對面兒梁驍道,「走吧,帶你上個好地方」
我沒多問,看了看有些暗下的天色,跟著梁驍前後腳出去了。
臨出門兒,我又扭頭張望了一番,尹惟安還坐在那兒,跟沉思的少男似的,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我和梁驍雙雙上了他的車,一路上,我沒問,梁驍也沒說什麼,除卻中途停下車買了兩罐兒冰的雪花。
車一直開著,從天微微有些灰暗開到暗了大半,我手里捧著一罐兒啤酒,安安靜靜坐在車頭里,等著目的地。
「到了」大約又開了半個小時,車子終于停下,梁驍拿了自己的那罐兒啤酒下車,我也隨後下了車。
我四處看看,這里有一條河,河畔是枯黃的垂柳,根根楊柳枝認命地垂下,夏末時節,有些蕭瑟的味道。
蕭瑟的好像,八年前我以為已經枯萎的生命。
梁驍在河畔的長椅上坐下,拉開拉環,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我也學著梁驍豪氣干雲、瀟灑從容的氣勢,坐下也揚著脖子灌了一口啤酒。
「這地方熟悉不」梁驍又連著喝了好幾口啤酒。
「熟」我整個人向後一靠,閉上眼楮,「我高中跟這兒就一牆之隔,從前中午不讓出校門兒,我還非得出去,就只能翻牆,有一回,我正要翻出去,恰好倆哥們兒剛從外邊兒翻進來,瞅我一眼,那倆人來了句,‘這牆造得好,男女老少都能爬’」
「牆里邊兒,從前鬧過人命」梁驍說到這兒,聲音忽然低下去不少。
「你也是這高中的?」我沒等梁驍接茬兒,自己接著道,「當時那兄弟不知道什麼事兒想不開,就爬上教學樓了」
我回憶起八年前的過往,想哭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