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尹惟安同屆」梁驍輕描淡寫地帶過,分明是不願多談。末了,他又抬眼看我,「蘇洛,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拿我當賊防著,我不過是想告訴你,現實點兒,沒了尹惟安,你還有我」
難得跟梁驍如此深入而透徹地談論一話題,我索性打算把思想根源都****果地展現在他面前。這麼想著,我低下了頭,擺出一個自認為很感性的姿勢,我說,梁驍,其實你是個好同志……
梁驍涼涼的一眼掃過來,我硬著頭皮,也沒把後半句話說下去。
他說,蘇洛,你樂意耗,我有的是工夫耗著;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知會我一聲就成。
我回視著梁驍,語重心長地像是教導自家孩子,我說,梁驍,那天小河邊上是我考慮不周到,你別跟我這兒耗了,不值當的。
梁驍這時候不知從哪兒模出一根煙,點上以後,狠狠吸了一口,他的模樣兒特狠,跟平時斯斯文文的衣冠禽.獸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他一口接著一口,每一口,都吸得特狠,等他再轉回頭來看我的時候,眼楮居然有點兒發紅,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大魅力,以至于梁驍這麼一俊美的大好青年對我產生了如此深的眷戀。
我雖然有些沾沾自喜,可還是直覺到,這不是件好事兒,不論是對我,還是對梁驍。
我望著梁驍,心里越來越沉,他眼里的情緒我看的分明,因為我對尹惟安,也是一樣的心思。
我一直等著梁驍開口,然後耐心地勸導他,打消對我的念頭;不過很遺憾的是,梁驍一句話沒說,只是盯著我看。
我琢磨著,可能所謂的「無招勝有招」說的就是梁驍這種境界,我被梁驍盯得越發不安,最後只得低下頭去絞著手。
正在這時候,梁驍卻忽然站起身來,他一直走到玄關處,才停下。
梁驍沒有回身,他就那麼背對著我,可能是要抑制住內心奔騰的情感,他說,蘇洛,我認準了的,就值。
再然後,他就開了門兒出去,徒留我一腔疑惑和感嘆在玄關。
因為我猛然間想起,那雙發紅的眼楮,我好像曾今見過。
這是我和梁驍自打認識以來,第一次不歡而散,雖然我倆攏共也沒見過幾回面。
我認真地反省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難辭其咎,就在我準備深挖自個兒思想根源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兒。
我撥通了唐果的電話,那姑娘甚為迅速的接起來,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我在家呢,蘇蘇,你過來不」
「蘇逸在不?」
「死去」那姑娘笑嗔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而我只得再拎著疲憊的身子,往唐果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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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如今一個人住著幢小別墅,她爸媽在這姑娘八歲的時候就離了婚,後來唐果跟了她爸,現在這幢房子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唐果打小兒性子劣,估計也是因為缺少關愛,後來又開始自閉,我由于一次偶然的機會,錯給了那姑娘一點兒關愛後,那姑娘居然就黏上我了,不過也虧得我憑著這人潮中驚鴻一瞥,才最終把唐果培養成才。
我打車到了唐果家,那姑娘正托著腮仰望夜空呢。